第四回　　稚兔不知林中猛虎，雄鹰何惧草隐毒蛇

稚兔不知林中猛虎，雄鹰何惧草隐毒蛇第四回

三思被震的全身发麻，知道这是因为疼过了劲，身体的自我保护。奈何保护的不是时候，剑已近项，自己却动不了，三思很不甘心，无助又绝望。想不到自己才出江湖便要身首异处，师父常说江湖险恶自己总算是体会到了。三思瞪眼望前，心中好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武功不高，做事冲动。可怜单姑娘竟要陪着自己受死，自己连一丝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眼瞅剑就要落下，这时小七大叫:“师父住手！”

长剑停在半空，男子看向小七。

小七连忙道:“师父，徒儿真没说谎，就是他们。”

男子道:“哦？不是两男一女吗？怎么成一男一女了？该不会是随便看见两个人就来糊弄我吧？”

“不敢！”小七仍跪着，头都要垂到地上，“师父一问，一切便知。”

男子微微点头，小七还算聪明，刚刚和自己对话的内容什么信息也没包括，不怕他二人听出什么，投其所好用以保命，倒是刚刚那个少年郎情急之下叫出小七的名字，看来二人认识，说不定刚刚小七解释之事不是骗自己。问问这一男一女当可探出。旋即伸指在二人身上连点数下封住二人周身大穴，刘单二人功力低微，万万是不可能自行运功解开的，不怕翻出什么浪花，也就放下心来。

这边对三思一松手，三思稍稍运气，抚平震伤，立即问道:“你是小七的师父？”

男子冷哼一声道:“哼，还轮不到你问问题。”

三思想想，这人虽然霸道，若真是小七师父，自己与小七朋友相称，他还算自己长辈，武功又高强，对自己强横一些也没什么不可以。到没有继续顶牛。小七师父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此偷听！”

三思道:“晚辈乃夜雨城属刘甲之人刘三思。还未请教前辈大名，请前辈告知万字供晚辈瞻仰。”

“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

三思不想也不会隐瞒，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位是单家三爷之女单鹤颜。”

“单家？哪个单家？可是屏州单家？”男子目光闪烁。

“正是！我二人在街上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怕其作歹，追他来到此地，听到院内有声响担心小七才冲进来看看。不知小七犯了什么错误让前辈如此动气？”

“嗯？”小七师父嗯了一声，意味明显。

得！三思明白了，还没轮到自己问问题。

“你们和小七是朋友？”

“是。今日刚刚认识，但感其年幼之身抚养一群孤儿，相交半日。得小七赏脸，能称晚辈一声朋友。”

“哦？如此说来，是你们给的小七银两？”

“是。我们看孩子可怜，小七一人艰难，遂伸以援手，毫无不敬之意。”三思怕自己给了人家钱，人家师门觉得面子过不去。

“给了多少？”

“我身上的十数两银子和一些三碎铜板。这位单姑娘有多少我不知道。”

小七师父二话不说伸手封了三思听宫廉泉三处穴，等于让三思又聋又哑。又解了鹤颜的，问了同样几个问题，鹤颜这丫头仗着自己是单家娇女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撒谎，只是威胁狂傲之语频出。

小七师父不理威胁，待得问完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突然变成一副笑脸，解开刘单穴道，和颜悦色道:“江湖上朋友看的起我，都叫我一声黑猿铁拳。刚刚是我误会你们了，人在江湖不得不小心一些，两位勿怪啊！”

小七出面解释:“师父办事归来，看到突然多出一大笔钱财，认为我偷窃得来，这才出手教训。确实我偷你们在先，所以这顿鞭子认罚。但是我说钱不是偷来的是你们送的，师父不信，所以刚刚才出言询问。刘大哥单姐姐勿怪！”

原来是误会。二人松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不好受。

三思问:“小七身上的伤没事吧？”

小七师父笑道:“这小娃娃不吃痛，他五岁时受到连大人都受不了的痛苦时愣是一声没吭。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小七强笑着点点头。

单鹤颜眨着大眼睛问道:“刚刚我们看到掠过的黑影就是你喽。”

黑猿铁拳揶揄道:“办事归来，路上耽搁了一下，回来城门已经关闭。思念徒儿，未等到天明就进了城，没想到被人当做歹人。”

三思拱手道:“前辈勿怪。”

黑猿铁拳摆摆手:“无妨。既然你们和小七是朋友，以后可以常来玩。”

刘单二人明白，天色已晚，早该回去，道:“前辈若无吩咐，我等告辞。”

黑猿把手上的剑递给鹤颜:“姑娘，你的剑。”鹤颜道谢接过，微伸右手露出光洁的小臂，左手持剑在右臂上一拍，那长剑绕着鹤颜小臂卷曲包住，剑格藏刃，剑柄遮光，柄上花纹握剑时可防滑，收剑时如精美的臂饰。

黑猿看到此幕，目光微闪并未多言，只道:“不送。”

小七见二人已走，松了口气。谁想黑猿铁拳一招手，院中黑影中走出一人，对黑猿铁拳俯首。

黑猿道:“跟上那两人，侦查下情况，听那小子说还有个师父，你去看看那二人还有什么同伴。明早之前，召齐教众，不留活口！”

黑影中冒出的人又隐入阴影消失不见。小七求情道:“师父，他们是好人。”

黑猿瞥了他一眼道:“好人又如何？死神眷顾某人何曾分过好坏？我且问你，别人的命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小七低头不语。

“单家……”黑猿铁拳喃喃低语，不知在想什么。

此间事了，三思鹤颜不知道危机将至，也不急着回去，一起行在路上。三思一直很沉默，低头不知道想什么。鹤颜背手也低着头，她踢着石子，不知道石子怎么招她惹她了。

行至半路，三思道:“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鹤颜红上双腮，总不能说自己关心则乱吧，自己可是害得二人都落入敌手连个求救的都没有。她嘴硬道:“哼，你当我想救。要不是你那么弱，被人家抓住，我能救你吗？你当我想啊。”好无理的道理。

三思本来就在自责，听她这么说，内疚更深，道:“对不起你，是我没练好功夫，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让人抓走了。”

“呸！乌鸦嘴，你说谁会被抓走！”鹤颜羞得不敢看他。

刘三思却很认真的盯着单鹤颜道:“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

鹤颜余光偷偷瞄了一眼，看见他认真显得坚毅的脸庞，眼神坚定不移，她整个心都化了，化成一汪柔水，又被那炙热的眼神煮沸，成了雾气遮了双眸。

客栈丁字房。

刘老头问:“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转转遇上单姑娘，我俩看见一道黑影，怕是歹人，追上后发现是小七的师父，聊了一下我们就回来了。”有些事三思觉得不怎么重要，就没说，比如黑猿铁拳鞭罚小七，那是人家师门的惩罚，就像师父也罚过他打过他一样，他觉得自己管不着人家家务事。

结果刘老头说了一句话，让三思汗毛直竖，觉得事情开始复杂了。

“小七不是一直在夜雨城哪来的师父？”

是啊！高老头说小七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啊！高老头是旁观者，也就是说当事人对旁观者隐瞒了自己的事情。小七隐瞒自己有师门目的何在呢？自己的师门见不得人吗？对了！冥月教！小七真的是冥月教弟子吗？居住在武国腹地又是何居心？

三思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才明白师父为什么让二师兄即刻出发。三思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暗怪自己太懒了，全交给师父和二师兄去想，自己一点都不思考，还在那由着自己的小性子。现在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

刘老头接着说:“你把详细过程讲讲。不许扣掉一句话，一个动作。”

三思当即把事情讲了一遍，刘老头听完长叹一口气道:“唉！三思啊！傻徒儿。你当他半夜思念徒儿才翻墙入城吗？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如何耐心修炼内功到这等地步，摆明了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嘛！不是告诉你了要防备着点冥月教的人吗。罢了，就你那性子……唉，拿好你的棍子，时刻准备有人突袭。”

木棍齐眉，总握着不是很方便，三思将它斜束后背。“师父，我……”

刘老头不等他再自责，道:“你呀！冥月教的人怎么会放过撞破他们秘密的你安然离去？后面突然转换笑脸是为了放松你们警惕，摆明了是看你二人入世未深，让你们带他们斩草除根！如果不出我所料，天明城门开启前，他们定会动手灭口。”

三思吓了一跳，赶紧提醒师傅:“师父，那个黑猿铁拳很厉害，一招就把我制住了。他内力还能离体伤人，就是这招一下把我们打伤了。”

刘老头不屑一笑:“哼，铁拳黑猿，听都没听过。听你的描述，他才刚到内力外放的境界，还不知道如何控制外放的内力。这种小毛孩，不足为惧。老夫二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号。”

三思又惊又喜。

刘老头略一思量道:“这个密点想来对冥月教十分重要，可能还有后手。走，我们去见见单叔榆。”

师徒二人在甲字房门口敲了半天门，却无人来应。三思心急，不会他们已经被跟我们回来的人……

只听身后“噔噔噔”的声音响起。

有人在上楼。

二人回头，单叔榆提着一人在上楼，他看见刘三思师徒二人在自己房门口，微微一笑道:“二位堵在在下门口，可是为此事。”说着将手里的人扔到二人面前。此人正是跟着鹤颜三思回来的黑影。

三思道:“请问单姑娘去哪了？”

单叔榆身后探出一个人头，是鹤颜。她冲三思摆摆手调皮道:“乌鸦，我在这呢！”

三思松了口气。刘老头拉着呆住的三思往旁边站，让出了路。单叔榆上前一推便推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刘老头跟着进去，三思将地上的人拖到丁字房，看了一眼单鹤颜。谁想鹤颜也在看他，三思赶紧转过头，鹤颜却笑道:“看什么看，他们商量正事，我不想进去。”三思哦了一声，逃进房间，自顾自找布搓绳绑住黑影。鹤颜从门外探个头进来，左瞄瞄右望望，说道:“掌柜说甲字房是最好的上房，我怎么觉得和你们的差不多。”

三思总算知道了该说什么，道:“很多事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两间房看上去一样，其实你那间的风水位置是最好的，而且在走道最里，不易被楼梯上上下下打扰。房内布置虽然大致一样，但甲房的摆设装饰物品质量都要更好一些。”

“呦，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的嘛。”鹤颜倚门环臂。

三思不好意思道:“都是二师兄跟我说的。”旋即想起二师兄的教导，连忙道:“单姑娘请进。”

“哼，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把我晾在外面呢。”鹤颜佯怒道。三思不知所措。鹤颜噗嗤一声笑道:“呆子，我逗你玩的。不请我坐下吗？”

“哦哦，单姑娘请坐。”三思又看上茶。这回没失了礼数，单大小姐很满意。

两人安静下来，有一个麻烦摆在面前。

鹤颜问:“他怎么办？”

是那黑影。

三思道:“师父没说。先看着呗。”

“可是他醒了。”

“你怎么知道？”

“我爹弄晕的，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时候醒。”

原来这厮早就醒了，想装昏迷听二人谈话，看看会透露什么信息，没想到被发现了。睁开眼睛，却面前一张大脸，吓了一跳。是三思已经凑到他面前。黑影正想开口，三思却道:“抱歉了。”黑影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三思收起掐他后脖梗的手，偏头对鹤颜道:“好了。”

“你这就把他弄晕了？”

“不然呢？”

“你就不想审问出什么信息？”

“你会审讯吗？威逼利诱刑讯逼供的那种。”

鹤颜摇头。

三思道:“我也不会。”

“那我们问问……”

“你问了他会老老实实告诉你吗？”

鹤颜又摇头。

“那不就得了。还是弄晕保险点。”

鹤颜点点头，有道理。

所幸刘老头和单叔榆谈的不久，来到丁字房。单叔榆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早醒了。”

三思起身见礼，道:“单堂主，他又被我弄晕了。”单叔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看到单鹤颜在旁边，旋即明白了。没有说话，上前去掐黑影人中，扇了他两巴掌，转头对刘老头扬了扬下巴。

刘老头会意，道:“三思，你和单大小姐出去警戒。”三思道了声是，扭头要走，刘老头又补了句:“离远一点。”

三思纵跃翻跳，带着单鹤颜过了两个街区。这回二人都习惯了，三思拉着鹤颜，二人都理所当然。三思正想松开手，鹤颜道:“再远一点，客栈周围三个街区都被我们单家控制了。想探查就再远一点。”三思点点头，运力提气正要再走，二人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客栈方向！

单鹤颜担心的望去，三思明白了为什么师父叫他带鹤颜走，还叫他离远一点，对鹤颜道:“别担心，有我师父在不会出事。应该是他们在审讯逼供。”有句话他没说，场面可能不适合我们看。

确实如三思所言，丁字房内确实在审讯。刘老头本想让三思在旁边看着，锻炼锻炼，适应适应。单叔榆却不想单鹤颜看，没办法，总不能让单大小姐一个没多少武功的女孩子一个人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刘老头便同意让三思陪同，反正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见识，不差这一次。

不过刘老头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庆幸三思不在。

单叔榆掀开黑影的衣服，道:“我不想为难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们想知道的，免去一些痛苦。”黑影扭过头不看他。单叔榆刷的一下，划开黑影肚皮，干净利落，控制精准，只破皮肤肌肉，未伤及内脏半毫，从伤口看去隐隐肠道在**。黑影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着单叔榆，眼睛要喷出火来。单叔榆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从容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替黑影擦伤口溢出的鲜血。当然不会温柔，疼的黑影直缩肚子，但愣是不坑一声。单叔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起的布包，摊开，亮出里面一堆奇形怪状的工具，他从中掏出一个镊子样的工具，头尖处有倒钩，勾住黑影的腹膜道:“还嘴硬吗？”不等黑影说话，又是刷一下把勾起的那一块腹膜削掉，余下的腹膜四下蜷缩，肠子算是真的暴露在空气中。单叔榆笑着道:“其实我刚才可以直接把你肚子里的东西一下子全勾出来。不过我心善，决定让你体验一下极少人体验过的感觉。”

黑影尖叫道:“你这个魔鬼！你想干什么！”

单叔榆道:“呵呵，你知道吗，在东海群岛上有一族人，他们受辱自杀有种方式叫切腹自尽。自己把自己的肠子切下来扔到面前桶里。那可是相当痛的。”他从布包里拿起一个夹子，夹起一截肠子，似乎在那欣赏。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切你的肠子。那种痛苦意志坚定点就能忍住，还能自己动手切除。根本就不算痛苦。你看这肠子，软趴趴的。捏它捅它都不疼。但是如果你柠它！”说着两手抓住反方向用力一拧！黑影惨叫一声，身子挺在地上抽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单叔榆却不意外，松开了手，拿布擦擦手上的血液粘液，故作抱歉道:“哎呀！不好意思。太滑了，用不上力，还容易脱手。你等等啊。”他从布包里翻出一双手套，慢条斯理的戴上。

黑影又咳又喘，收缩腹肌还会牵扯伤口，他现在是真的绝望了，不顾一切地喊着:“我，我，我说！”

单叔榆听到后仍没有停止戴手套。黑影瞳孔直缩，吓得一句接一句不停，迅速出口，生怕稍有停顿就有大恐怖临身。

“据点在城西一座破落大院！”

“以孤儿为掩护！实则藏人二十六！

“看管者是教中主教下执事黑猿铁拳十年前在鼠疫中救下的小孩！化名小七，以孤儿身份四处行走，为我教打探消息！

“城中教众近百！四散而居，烟花为号！烟花在我腰后随时可取！

“城中隐居主教一人，实力可登云龙身！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啦！”

“好，我信你。”单叔榆咔地一声，扭断了黑影脖子。刘老头道:“不亏是四宗族之首的单家。真是好手段，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便弄得一清二楚。”单叔榆摘下手套，边收拾工具边道:“前辈刚刚也听到了，有一人实力可登云龙身。前辈也知道，能上云龙身的人，可是整个江湖上都能数出来的！”

“哼哼，天下只有四十九人能上云龙身，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这个小地方也会出现？吹嘘的吧。单堂主放心，不管那个什么主教何等实力，老头子我挡他一挡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单家做事，能不能让人放心？”这边单叔榆刚试探刘老头的实力，刘老头反口就咬了回去。

不管以往如何，这次单家做事没让人放心。

怎么呢？

容我细细道来。

另一边刘三思和单鹤颜在高处不断纵跃，来回变换视角争取能看到每一个死角。三思手提铁头齐眉棍，信心大增。对他来说，拳脚是基本功，总是要会上一点用来防身。棍法是纵横技，杀伐武斗都是用棍，打小练的就是棍法，已熟稔于心，如臂驱使。之前刘三思的江湖首战遇到是成名已久的黑猿铁拳，一听这名号就知是专使拳脚功夫，而刘三思使棍，就算功力一样，三思用拳也是比不上他，更别说不管刘老头怎么看黑猿铁拳，人家好歹也是江湖上成名十数年的高手，岂是刘三思这刚刚出道的小毛孩能比，三思又无对敌经验，大意之下这才一招被擒。而现在，三思有了趁手的武器，虽然仍打不过黑猿铁拳，人家毕竟已可内力外放，对三思来说是另外一个境界，但一棍在手，三思自认为还是能在他手底走个十招八招，不至于瞬间被擒连求救都来不及。

师父说，我刘家棍法，讲的就是一个霸道，一往直前。强敌又如何，不可畏之不上！

一念及此，心中激荡，随手挽了个棍花，手腕一紧，棍尖点空，旋即停下，远处有烟火四射。

单鹤颜眼前一亮，道:“这是什么棍法？还能打出火光来！”三思无语道:“那是烟花。”

“哦？你们的信号是这个。”

三思摇摇头:“不管谁的信号，肯定有情况，我们去看看。”

烟火还未散去，客栈那边又升起一阵红烟，在高空凝结成一个单字。单鹤颜道:“是单家的紧急召集令，走，先回客栈。”

客栈门前，刘老头拄着拐杖，有意无意地道:“打草惊蛇了。”单叔榆很尴尬，知道刘老头在讽刺自己，确实是单家办事不利，没发现除了黑影还有另外一个人跟踪到此，黑影尸体一搬出客栈，烟花就起。最开始冥月教的人在暗，他们在明，冥月教欲将他们一网打尽，后来单叔榆抓住一个探子，翘开了他的嘴，螳螂与蝉的身份互换，单家可以反过来将冥月教的据点拔除，结果单家出了纰漏，消息走漏，大好优势尽去。单叔榆也没脸辩解。

三思和鹤颜回来了，了解了情况，问道:“那之后怎么办？”

单叔榆道:“不能再网中兜鱼了，容易被以点破面。所以我叫单家弟子集结，固点防守。接下来，就是硬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