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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不知明月归何处,常问天地有无情

小说:夏虫言冰 作者:宋杰 更新时间:2018/8/26 15:51:08

第三回

不知明月归何处,常问天地有无情

三人回到客栈,单鹤颜知了一声回房去了。三思叫了店伙做些吃食送到房中,亦珍不等,急匆匆的上楼。房中刘老头正在吐纳,亦珍刚一推开房门,刘老头突然睁开眼睛,精光直射,手已扣上拐杖,见是徒儿,松了手精光内敛,道:“亦珍是你啊。”

亦珍拜道:“师父。”

“怎么这么着急?三思呢?”

“师弟没事,正在楼下要些吃食。事情蹊跷,我等不及,赶忙上来禀报师傅。”亦珍反身把门关上

刘老头听三思没事,放下心来:“什么事情?”

亦珍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噔噔噔的声音,亦珍瞬时不语,细细听来,有人在上楼梯。果然,房门被推开。

是三思。

三思向师父一拜:“师父,我回来了。”

刘老头摆摆手,道:“亦珍,说吧。”

亦珍探出房门,左右望楼道无人,把门轻轻关上,放上门闩,到刘老头耳边轻声说了下午的所见所闻。初时琐事,刘老头毫无反应,如没听到一般,直到说到重孩童齐呼“谢月神”,刘老头目露思索,出声道:“月神,冥月教。他们怎么会在这?”

“冥月教?”亦珍纵然博览群书,行路却短,丝毫没有听过冥月教。

刘老头一脸严肃,稍作思量,道:“也该是时候让你们知道冥月教了。三思,过来。”

待得二人在自己面前站定,刘老头道:“习武所为何?”

二人一肃,朗声道:“上以保我华族,卫我武国,中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下以保身长全,慰藉父母,传承师绝。”

“不错!此乃我门门训,当需牢记,时时提醒自己。也要时时反省,武功有没有用对地方!”

二人立拜:“是!”

刘老头叹口气,接着说:“可是这江湖上并不是所有宗门都有类似的门规门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将武功用于保家卫国行侠仗义之正途。虽有善有恶,习武之人,不论是大侠高手还是奸恶闲人,都踏上了超凡入圣之路,不论主动被动,都在追求那最终的一个‘圣’字,都想成为传说中的‘圣者’!成圣之路千百道,成圣之法亿万条,最终不管何路何法,都超不脱这神奇壮阔,难以揣摩的造化自然。也就是那一个‘道’字。大道小道,剑道拳道,最终也是殊途同归——成圣!有常势自然有例外,华南以南,茫茫林海无尽大山之中,有人拜明月为神,以月神为主,不顺自然只听神意,与我辈武林大异而水火不容,被视为歪门邪道**异端,其中恩恩怨怨利益纠葛难以详尽,你们只要记住,冥月教只要进入我武国武林,必无善意!见之即防!”

“是!”

亦珍问道:“如此说来,这里乃武国腹地,发现冥月教之人必然没什么好事?师父,我们该怎么做?”

刘老头道:“我先修书一封,亦珍你去买几匹马,明日先行去无量山,将信送给无量山天师手上。”

“是。师父,我还有事没……”

没等亦珍说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有人在门外说道:“客官,您要的饭菜好了,小人给您送上来了,麻烦开下门。”

亦珍脸色一变,三思欢快的把门闩取下开了门,正要接过店伙手中的餐盘,亦珍一个箭步冲到店伙面前抓起他的衣领。店伙手一抖,托盘直坠,三思一手顽猴揽月式险险接住。

店伙吓得脸刷白,颤声道:“客,客官,这,这是……”亦珍提起店伙,厉声道:“少废话!说,为何在门口偷听!听到了什么!”

“我……小人刚到,没,没有偷听……”

“还想狡辩!我们怎么没听到你上楼的声音!你难道不是偷偷摸摸上来的!”

三思眼色一厉,想到楼梯木质,刚刚自己上楼时就有咚咚咚的声音,不是偷偷摸摸怎么会轻手轻脚不发出声音?二师兄真聪明!

店伙支支吾吾,吓得说不出话了,又不知如何解释,刘老头喝道:“亦珍!不许胡闹!放开他!”

“师父!他……”心中虽是不甘,师命不可违,还是松了手。

刘老头不理他,对店伙道:“店家,小徒顽皮,开了个玩笑,请莫怪罪,这是赔罪,还望不要跟别人说起此事。”手中丢出一物,像长了眼睛一样钻进店伙怀中。

店伙面上血色未归,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掏了掏怀中,是一两银钱,又恐又喜赶紧跑了。

外人一走,便要了家事了。刘老头道:“三思,把门关上。亦珍,跪下!”

亦珍闻言对着刘老头跪下。

“你可知错?”

“逆徒不知。请师父赐教。”

“你啊你。真该管你叫三思,务必叫你好生思量!说了你多少次,你还是遇事就慌乱,想一不想二。”刘老头恨铁不成钢。

三思把汤汤水水洒出来的餐盘放到桌子上,陪着跪下,求情道:“师父,二师兄很聪明了。”

刘老头瞅了三思一眼,又对亦珍道:“事情已过,你可知错。”

亦珍撇了一眼餐盘,道:“孽徒已知。”

“自己反思。”

“店家之所以上楼没有声音,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小心翼翼不让汤和菜汁肉油洒出来。而且若是偷听,没必要敲门惊动我们。”

三思恍然。刘老头道:“一并把今天犯下的错反思了。”

亦珍垂头道:“是。”

“那乞儿第一次逃跑,我没有立刻想到可用铜钱阻拦。”这点亦珍印象最深。

“还有呢?”

“只顾自己上房,未顾及单姑娘能否跳上,又没想到只有单姑娘知晓荷包样貌。”

“还有呢?”

“全力施展轻功追人,让外人知了自己根底,武功高低。”

“还有呢!”

亦珍冷汗淋漓,今日所犯之错看似都是小错,但换一种情景,比如有人举刀要杀无法反抗的三思,而那时没有想到可以丢铜钱阻止,三思岂不是命丧敌手?比如单鹤颜不是结交之友,而是敌人的眼线,知了自己根底,针对自己策定计划。岂不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亦珍又悔又恼,都是针对他自己。这是老毛病了,自己一直都是看似心思细腻,想问题面面俱到,可实际遇事就慌乱,随机应变能力几乎没有。亏得三师弟那么信任自己,总听自己的话。

以前只是在区区一甲之地,无风无雨,天大地大师父最大,有什么事师父都能撑住。现在入了这不知多深的江湖,提着脑袋行走不是说说而已,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吗?亦珍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伏在地上咬牙切齿:“孽徒无能,孽徒无知,请师父责罚指教。”

“三思,你说。”

三思看二师兄给师父磕头,也“咚”的一声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看不到神情变化,只听他声音微颤道:“是!

“二师兄他没有注意自己什么时候失误踩碎了别人家的瓦片。没有考虑在城里屋顶飞跃的后果。还有遇到老爷子时没听完他说话就急匆匆跑了。”

刘老头道:“既然你心如**为何不提醒你二师兄?”

“出去时师父说了,让我听二师兄的。”

刘老头叹了口气,确实是三思的风格:“唉,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聪明。”

亦珍插嘴:“徒儿已知自己犯错甚多,缺陷甚大,可是请师父晚些责罚,我还有一事未说。”

刘老头道:“以你的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弥补缺陷,只是为师希望你能尽快改正,先说还有什么事,说完就去买马,正好这件事你单独去办,也好让你历练历练。”

“是。”亦珍又磕了个头,道,“我们后来在逗留在院中一会,我发现里面年纪大点的会些武功,而且是南方拳法拦山拳,为首小七身手也不是寻常乞丐,其中必有内情。”

刘老头皱眉深思,喃喃道:“冥月教想干什么?莫非……”心中一惊,旋即起身伏案写了些什么,吹干墨迹折了几折交给亦珍道:“事态确实紧急,你现在就去买防身的武器,买三匹马,直奔无量山,不可拖延,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老天师岂天陵。去吧,万务小心!”

“是!”亦珍接过信,起身要走。三思也起身,拉住了他,道:“师父,我和二师兄中午就没吃饭。”

亦珍抓了盘中两个馒头塞进怀里,回头对三思笑笑:“够了。”

三思把亦珍的户牒塞给他:“小心!”

二师兄走了,三思也不想吃饭了。随便动筷喂了自己两口,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道:“师父!我也该买一个防身兵器了。”

“找你二师兄是吧?去吧去吧。”

“嗯!”刚出门没两步又回来了。

“师父我钱都给小七了。”

“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说送人就送人?”

“欸!谢谢师父!那不是师父教的要行侠仗义救弱扶贫嘛。”

拿上钱,迫不及待走了。

刘老铁再后面叫:“你小子回来!”转念一想,这孩子真不是成心气自己,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江湖路远,他这样无心中会得罪多少人?

十年前,夜雨城发生过一件大事,对于武国来说,也是一件记入史册的大事。

纪德二年春,由州夜雨城属六源亭爆发鼠疫。一亭在户者两万三千六百七十二人悉殁。

鼠疫刚刚爆发,消息从城西北的六源亭传到城南边的刘家甲时,亦珍在学拳,三思刚刚拜师还在打基础。刘老头还在想着,离得不远却也隔着两个亭,想来以朝廷的速度应该能控制在一亭之地,但也不可不防。于是亦珍皱着眉咽下一丸人中黄忍着吐意继续打拳,三思哭哇喊叫嫌弃不吃。

他们这里真算一方乐土,不知夜雨城里夜有雨。

高曲牛半夜被叫起来挖沟。

心里当然是极不情愿的,听说城牧大人也是被半夜叫醒,意识到出事了。

出大事了!稍一打听,便惊出一身冷汗——他本就是六源亭的人,几年前进城打点关系混了个官差。当即就想回家看看,头儿说不可能,朝廷得知消息立马派大军将六源亭围住,进不去更出不来,强行还是偷跑都得一枪捅死,里面的人不是得疫死了就是得疫等死,没办法。不说高曲牛怕不怕死,就算不怕死,上面也不会放他走。头儿还说了,上面下令一级戒备,擅自离岗者视为逃兵立斩不赦,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现在啊,就老老实实听上头的命令,把沟挖好喽。

一夜泪雨过后,夜雨城坚强起来。

第一缕晨曦没有忘记夜雨城。照亮了城门一里地外四尺宽的长沟,照亮了沟后三尺距离的一排路栏,照在了栏后系着面罩带着手套长枪在手如临大敌的官差身上。

欲进城避难的民众陆陆续续的来了。

曲牛站在土堆上居高临下地喊道:“鼠疫肆虐,圣上苦民,搭棚发药,跨沟者受!”

一人稍用力跨过,官差任由他过了路栏,有人带头,人们纷纷跨过。

有一个人没跨过去,迈进沟里,正想继续向前,一把长枪刺来,捅进他的胸口。

人群传来几声惊叫,一震骚动,但却没有了拥挤。

“得鼠疫的跨不过去!”人群中不知谁惊恐的吼了一句。又是一阵骚动,有些人暗怀鬼胎。

有人跳过沟,被一枪捅死;有人跨一步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被一枪捅死;有人叫着“我和你们拼了”绝望的冲上前,被乱枪捅死。有人以武范禁,轻功飞越,城头有箭百支,暗器无数,瞬间坠地。

高曲牛看的是触目惊心。如今人人自保,命如草芥,死去的尸体横在地上人人绕行。

一老叟伏在某男儿尸体上哭喊着我儿命已,却被一长枪刺来,带泪而亡。

一妇女抱幼儿而过,被两杆长枪拦下。枪头寒光凌冽。妇女跪地求饶:“我儿不满百日,何能跨四尺长沟!”官差让妇女去掉幼儿全身衣物,检查过后,这才放行。

一汉子背老妪而来,跪求放行:“我母已瘫十年!”官差不理,命其褪衣,望腋、腿旁有肿大如鸟卵,双双刺死。

一三七美妇,跪沟前一手抓甘草一手抓人粪送入口中,哭求道:“各位大老爷,我吃药了,我能治好,求求让我过去吧。”长枪无眼,锋利无情。

一五岁幼童跳过长沟,官差不忍出枪,头儿出面道:“小儿,止步!”那幼童却是聪明伶俐,道:“我知道嘞,得鼠疫大腿根根会长痘痘,张不开腿,我好着嘞!”说着轻松举腿过头,又侧翻了几个跟头,最后顺势一个一字马稳稳当当停在路栏前。

被这小孩一搞,紧张的气氛缓解不少,众人纷纷叫好。头儿看他身手不错,问:“你师父是谁?”小孩大汗淋漓,皱眉道:“什么是师父?”众人皆奇,头儿又问:“你跟谁学的翻跟头?”小孩咬咬下唇,颤声说道:“没学,我们都会,不过全甲的小孩都不如我。”

头儿越感不对,这小孩有些奇怪,看他正皱着眉抿着唇想过路栏,喝道:“站住!把裤子脱了!”小孩痛苦道:“我好着嘞!没得病!”头儿唰唰两枪,刺在小孩左右,众人一惊,竟然能对小孩下手!高曲牛闭目转头,不忍心再看下去。

路栏前却并未出现血腥一幕,只见小孩裤子滑落,腿上一片“痘痘”!

这孩子竟然能忍着大人都承受不住嚎叫的痛苦!

明明前有路栏阻拦,后有长沟隔开,两边的人还是下意识后退一步。谁不知道邪的很,碰一下得病的就染上了,更有甚者在患者身边吸口气都得病!

一官差惊恐之下下意识就拿枪捅了出去,眼看就要刺进小孩体内,枪杆一偏擦着小孩身边捅在地上。原是不知哪里来的石子携力飞来,击在枪杆上,石子却不力尽坠地,反而反弹出一个弧线,击在长枪主人脑门,一击即倒。

小孩仍在哭求:“我没病,我好着嘞,放我进去吧!”腰间一紧,已腾空而起。

不知从哪闪出一黑衣青壮汉子,抄起小孩就从人群上方飞掠而去,有百箭来,一袖荡开,有暗器至,不及项背,转眼人已远去,只留下嘹亮的嗓音击打人心:“疫病致死虽快,却不是无药可医,何必连个孩子都不给机会。”

高曲牛内心激荡,虽红尘滚滚,为了生计有心无力已身不由己,但仍未磨灭儿时常有的江湖梦大侠情,心中赞了一声:“我辈江湖当如是!”

明月常起,心中无安。

三思要了热水帮师傅洗脚——今天该轮到师兄打热水的。抱怨了一下。无济于事。二师兄走了,三思很是想念。毕竟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突然分开很不习惯。

无心修炼,月下散步。

绕过一丛淡绿,撞见银纱蒙着新叶嫩花,蒙着花前轻嗅的佳人。星眸红面佳,银光轻似纱。月光映了佳人美,或是佳人夺了薄霜娇。

似也感觉到身旁有人,她转头看到了三思。嫣然一笑:“是你啊。”

是鹤颜。

三思只觉一笑遮了万千光华,三亿桃花,沉浸不语。鹤颜在他面前摆摆手:“你怎么了?”

“啊?啊!”

“唔?怎么成了乌鸦?”

故作疑惑的表情也煞是可爱。三思被自己的愣神和想法羞低了头,呐呐道:“你,你好。”

“大晚上的怎么不休息?出来干什么?”

“散,散步。”

“散步?”

“嗯,嗯。你呢?”

鹤颜被他呆呆的样子弄笑了,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有意捉弄他一下,轻咳两声,负手望月,故作深沉道:“思君所言,凭栏远眺,偶见花开,守而赏之。”

“啊?”

鹤颜噗嗤一笑,颇为自得。这一笑又让三思呆了。

鹤颜佯怒道:“喂!没看过青春**吗!”

“没有。”

不似作假。眼神还呆着呢。鹤颜提着下摆转了一圈问:“好看吗?”

“好看。”

哈哈哈哈哈,呆着不动了。鹤颜内心狂笑,面上却是狡黠,突然凑到三思面前,吐息如兰,轻声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

鹤颜忍不住了,捧腹大笑,淑女表像全无。三思脸上红已落山,看着鹤颜莫名其妙。笑毕,鹤颜道:“走,陪本姑娘逛逛。”

“单姑娘,不是在等花开吗?”

“傻啊!都什么时辰了又不是昙花开什么开。反正我在这看了半个时辰一点动静没有。”

“哦!既然时辰已晚,姑娘还是早些回客栈歇息。”

“哼,本姑娘就是想逛逛,!”

“夜深光暗,说不定有歹人作祟。姑娘在外有危险。”

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自南城墙翻入,向城西而去。

鹤颜拉起三思的手腕就追在那人跑,笑骂道:“你呀!刚学乌鸦叫,就成乌鸦嘴了。”三思不明所以。鹤颜接着道:“夜深人静,鬼鬼祟祟,必是做见不得人的事,走!我们去阻止他!”

三思不依:“观他轻功之快,显然功夫远超你我二人,还是回客栈叫师父啊。”

“哎呦我的刘大侠!你这一去一回人都跑没影了,上哪追去。打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喊啊!喊来了官差还阻止不了他吗?”

三思想想也是,道:“你跑的太慢了,人都没影了。”

“啊?怎么办!”

三思骤然加速,超过了鹤颜,带着她跑,又怕速度太快她抓不稳松手,也不多言,食中二指并剑发力点在鹤颜臂内两筋上,鹤颜手一软,松开了三思的手腕,正以为他嫌疑自己累赘想抛弃她自己跑了,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厚的大手握紧,心头一暖。鹤颜被三思带着纵跃,三思不但脚上发力,每当腾空时手臂发力拉鹤颜一下,鹤颜发现这样自己速度飞快而且不用多少力气。

人已没影,只知道向西而去,不管他中途有没有改变方向,也只好向西追了。

“咦?这不是小七住的地方吗?”

三思只顾向前,鹤颜被他带着不用担心前面很是心安,待不住的小性子左顾右盼,望见右边一座幽暗的破落院子在四周灯火通明中十分显眼。三思听到鹤颜出声,四下望去也看到了连绵的灯光到那突然断了,甚是突兀。回道:“是吧。毕竟没钱点灯。”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

“大晚上的不好吧。白天不是刚见了吗?何况还在追人。”

“追什么人?人呢?你看得见吗?”

三思被问的哑口无言:“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我们就去看看,不打扰他们休息就是啦。”鹤颜实在是心疼白天的孩子,想去看看。三思拗不过她,改变方向向右掠去。

行到院子近旁,忽闻里面“啪”的一声!三思和鹤颜对视一眼。

这怎么像鞭子抽肉的声音!

三思鹤颜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好预感,不犹豫,骤然加速。

院中。

确实有人再行鞭罚。一个黑袍罩身中年男子持鞭而立,面前一背跪着的少年。

中年男人声音沉闷道:“明月有言!”

少年痛苦地颤着声音,却又坚持大声道:“万物神创。”

“啪”地一声。

男人:“明月育人。”

少年:“友爱互帮。”

又是“啪!”地一声。

男人:“度法方圆。”

少年:“无盗无娼。”

鞭起未落。

男人偏头瞪向大门喝问:“何方宵小门外偷听!”

只见大门高墙临空翻进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正是刘三思和单鹤颜。

二人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跪在地上背后皮开肉绽的小七,男子手中浸着鲜血的长鞭,三思怒道:“恶贼竟敢伤害小七!”

一个箭步冲上,一记“遇虎砸山”,右拳直下,欲敲山以震虎,试探其深浅。男子冷笑一声,微微侧步左手迎上接住。三思大惊,知道他武功比自己高,没想到高到如此程度,自己携数百斤力道的拳头打在他手上竟如砸入泥沼,感觉没有丝毫力道打在他身上,想抽又抽不出来,知道自己大意了。男子反手一拧,三思身体不由自主地翻转,已被制在男子手中,右手被拧住动不了,背对着他又看不到,左手反打、双脚倒踢都碰不到他分毫。

鹤颜见三思被制住,心中大急,忘了要喊人也忘了自己武功还没三思高,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细薄长剑,上去就是“开山分水式”绕着撩向男子手臂。

三思见她上来,急忙道:“快走!叫我师父!”

然而剑已刺出。鹤颜想着,你若不躲,我就把你胳膊砍下来!不想变招,反而加大几分力度,谁知男子不闪不躲,冷哼一声,气机乍起,如炸弹一般以他为中心炸开!鹤颜被震得吐血倒飞,三思也受到连累,被气浪砸到背上,男子紧紧钳住三思右臂,三思只能硬抗,无法动身卸力,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转眼之间,二人都受了些许内伤!

小七已经转过身来,眼看着男子提起一汪秋水剑,月色明,寒光起,一剑就要斩下三思大好头颅,大叫:“师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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