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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仙侠>夏虫言冰>第一回 老先生常讲天下事,小少年初历江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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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老先生常讲天下事,小少年初历江湖情

小说:夏虫言冰 作者:宋杰 更新时间:2018/8/17 15:17:26

故事的开始,起于华中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城名“夜雨”,早先并不有名,甚至城也不叫夜雨,一切的改变源自百年前,当时的天下第一,人称“诗侠”的单家天骄单诗华路过此地,偶然发现城旁山中有种无名野茶,单诗华饮后大为赞叹,随口吟了一句:“浅枝泌明露,夜雨洗暗尘。”从此,茶与城名扬天下,茶被称为明露茶,城池也被圣上改名夜雨,天下慕名而来者不知凡几。

这日黄昏,夜雨城南门走进了一**少。三人皆麻衣戴笠,背负竹筐,风尘仆仆,草鞋裹脚,鞋底还粘着牛粪,老人还拄着一根坑坑洼洼的木棍,只在手握出缠了几圈麻布防止脱手,再无修饰。守门的兵卫见惯了这种乡下进城的人,匆匆看了三人的户牒,缴了进城的银钱,没有多加阻拦就让他们进城了。

其中看着较为年幼的少年看着人来人往略显繁闹的街市,目眩神离,拽了拽较为年长的少年说:“牙嘎兄(二师兄),这就是城里吗?”

那少年强自按捺自己的激动,颤声道:“对!我们进城了!”

老者和蔼的一笑,道:“两个小咋咋(傻徒儿),这只是武国的一个小城,就让你们激动成这样?人前收敛着点,莫要洒了老嘎的膜皮子!(不要丢了为师的脸)”

“还有,三小子,学学你二师兄,进了城,莫要再说乡下话,以后都说武国通用语。”老者拍了拍小少年的后脑袋。

小少年揉了揉后头,不满的哦了一声。

老者拄着木拐向前行去,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客栈歇息。‘鳞龙会’还早,你们俩头次进城,可以先逛逛,长长见识也好。”

小少年一听,忘了刚刚的疼痛,高兴的跳了起来,惊呼:“真的吗?师傅!太好了!不用赶路了!可以逛街喽!”

二师兄也不由加快了脚步,喜悦洋溢于脸表。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不一会儿,三人便进了南门附近一家客栈。

客栈不大,只有两层,五六张桌子摆在一楼屋内,门口直走就是楼梯,左侧是柜台,掌柜在其后,他望着入门右侧的那片区域,目光不移丝毫。右侧空间较大,顶里边有一桌一椅,椅前站着一老者,五六十岁,书生打扮,正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讲某个故事,原来掌柜和所有人一样都聚精会神的听故事。

“这杨正凶残至极,盗取其师功法被其师发现,竟对师傅刀刃相向。杨正眼中凶光一闪,拔刀就对师傅砍去。杨正的师傅也不是寻常人,他是华东赫赫有名的大家,自创刀法《霹雷决》,已练的炉火纯青,万字‘雷霆刀客’。见徒弟对自己出刀,心中一惊,动作却不慢,一个纵跃躲开……”

老者和少年刚一进客栈就听到这段引人入胜的故事,精彩至极,没等心中疑惑,却是一不小心听入神了。还是老者先看了过来,拐杖轻砸了一下地面,众人始反应过来,说书先生仍在那自顾自声情并茂地讲着,诸多客人都向他们爷三看了过来,见这副穷酸样又心恋听书便不多理会。掌柜脸上尴尬稍纵即逝,瞪了店伙一眼,店伙连忙赶来道歉。

老者刚刚扫了一眼,所有客人都看向自己,唯有坐在角落一个中年男子自顾自吃饭饮茶,仿佛外界不关他丝毫,他旁边的十三四岁少女因老者打断他们听书正要站起来训斥被他拉住。老者见男子面貌方正女子容貌姣美,二人衣着华贵,不似普通人,暗自留了个心眼,便若无其事的随店小二上楼,也不管身后被多人注视又羞愧又尴尬的两个徒弟。

三人进了房间,放下竹筐行李,稍坐片刻,小少年喊着饿了,老者领着二人下楼寻了张空桌坐下,点了几个小菜,边吃着边和众人一起听起了说书。

“那无量山下来的道士赵杶赵小天师追了杨家贼子一月,奔袭五千里终于在西北与杨贼决战!决战之地在西北荒漠一个盆地之中,此盆地被当地异族唤作‘其里格’。其时烈日炎炎,沙沉风静,二人相峙。

“赵小天师对杨贼说道:‘弑师者杨正,尔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贫道不想多做杀孽,今日擅作主张,给你个机会,在此自尽,我保你全尸,死后不会被人践踏,也能入土为安。’杨贼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杨某拔刀那一刻就没想过能得好死,来吧,让我看看无量山上的道士有什么能耐。况且,你能不能拿下我还是未知!’语罢,杨贼大吼一声,拔刀向赵小天师冲去。赵杶本是无量山上当代天骄,隐隐为老天师升天后的继承人,武功自然高强,可其心存善念,不忍直接动手,这杨贼却不识好歹。赵小天师叹了口气,左臂摊云手,右手持拂尘搭在左臂上,斜踏五行水土,以不变应万变。眼见杨贼刀光落下,小天师左手伏刀向后,而身不退反进,右脚向前一个进步,刀从身左落下,而小天师右手拂尘一记横扫,直冲杨贼腹部打去,这一击若是打实,腹部柔软,杨贼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倒地不起。这杨贼虽是禽兽不如,但也是一把好手,右手收刀势,左手看准时机抓住拂尘,一招扭转乾坤卸去力道,又使劲一拉,右手刀已对准小天师胸口,只等小天师被拉过来便捅其个透心凉。小天师不抵抗反而借杨贼之力,顺着杨贼力道向前翻了个空翻,左脚向杨贼头部踢去,杨贼见攻击无效,一个铁板桥躲过踢脚,松开拂尘借着腰力又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小天师亦踢空落地,两人互换了位置。”

这一段打斗虽只有几式,但招招凶险,一个不慎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书先生讲的惟妙惟肖,如同亲临其境,众人也都屏息凝神听着。这时,说书先生拿起面前面前茶杯喝了口茶又润了润嗓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咣当”一声。

众人正等他开口,谁知说书先生叹了口气,开口道:“唉,茶又喝完了。”

众人恍然,纷纷掏出钱囊,向说书先生桌子旁边的木箱里放铜板。

小少年不解的问二师兄:“二师兄,那位先生不是没茶了吗?为什么店小二不给他看茶,其他人却要给他给钱?”

他的声音不大,可众人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只等说书先生再讲,静中尤显大声。不远处坐在角落的衣着华贵的少女嗤笑道:“乡巴佬。”

小少年不开心了,立刻站起来对她说:“你怎么骂人呢?这么没家教!”

少女也站起来指着少年气道:“你!”一直似乎对周围不感兴趣的中年人向少年望去,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拉住欲要开口的少女,冲她道:“鹤儿,闭嘴。”转而对少年三人略一抱拳,道:“刚刚确实是小女口无遮拦。少年郎勿怪,在下回去定好好教育。”

老者望向他们,略一抱拳,不言不语,看了小少年一眼,继续吃饭。少年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也坐下。二师兄小声对他说:“三师弟,先生并不是真的没茶可喝,而是在暗示我们,就像对我们说:‘我茶要喝光了,没钱买茶,你们快给我点钱,我书不能白说啊。’”少年挠了挠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子。师兄,这些弯弯肠子我真搞不懂。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你吧。”他也向木箱里投了一铜板,人离箱隔了两个桌子,箱口仅仅有铜钱大小的缝隙,他随手一丢,竟然丢了进去。余光里关注这边的中年人不禁望了过来,细细打量他们。

说书先生本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动声色,听到小少年的疑问也不由哑然一笑。他也要糊口,不能白白说书。这是老规矩,熟客都懂。没想到习以为常的事今日被一个不谙世事少年说破,十分直接。

铜板撞击的哗啦啦声声音渐稀,直到走动声也没有,老先生这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各个屏息凝神的客人,缓缓开口。

“咱说到赵小天师和那杨贼交手数招后互换了位置。二人试探完毕,此时杨贼开口道:‘无量山道领天下,确实厉害。杨某不得不用全力了。’小天师飒然一笑,道:‘杨兄手段了得,这一身本领不用再正途实在可惜。’杨贼道:‘多说无益,放马过来!’只见大风突起,长沙卷卷,小天师闭目直立,双脚微张,左手竖掌胸前,右手拂尘斜指点地。杨贼双脚开立作骑马步,双手握刀尖上刃前竖在身左,身周有雷弧闪烁。小天师突然睁眼,惊呼:‘霹雷刀决!’没想到这杨贼竟是个练武奇才,不出一月,仍在逃亡,却也将《霹雷决》练会了七七八八。杨贼冷笑道:‘好眼力。’小天师换式,左手作剑指,右手拂尘横屏前胸,剑指在拂尘上一抹,小天师周围风沙骤停,而小天师举起拂尘,竟开始以拂尘为笔,虚空为纸,画起符来,只见天空乌云剧聚,雷光隐隐。杨贼瞳孔一缩急呼:‘唤雷符!’没错!小天师正是用了唤雷符!这唤雷符威力极强,可召唤天雷降临,助己制敌,非无量山高师不会。且都是常日准备,画在密纸上,临阵催发符咒,像小天师这般能迅速不用纸笔画出者,天下寥寥无几。杨贼目生恐惧,可这时他想逃也逃不了。天空降下一道闪电直奔杨贼,电光快速无比,划破世间一切黑暗,刑罚一切罪恶!杨贼调动周身雷弧,举刀,直劈!”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众人一震。他继续说道。

“这杨贼再厉害,自身之雷如何能与天地之雷相比?最后还是被赵小天师召唤的天雷劈死。天网恢恢,报应不爽,最后这弑师恶贼被雷劈死也是遭了报应。”

说书先生唏嘘了一下,举杯吹茶。众人连声叫好。

之前的少女连连拍手,直呼:“死的好死的好!这种逆贼就该死!”她旁边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对她说:“女孩子家家,戾气不要太重!”少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说书先生浅饮一口,继续说道:“小天师毕竟不足二十,唤雷符之力还未完全掌握。虽然灭了杨家逆贼,自身却也脱力。而卢青庭展开身法,从山头上飘然而下!”

有人惊呼出声,众人都为赵杶捏了把汗。小少年不解,问道:“师傅,卢青庭是谁?”老者喝了一口水,说:“卢家当代家主长子,素与赵杶不和。”小少年道:“那赵杶岂不是危险了?”

谁知说书先生竟然说道:“小天师安危,请待下回。天色不早,小老儿要回家喽。明天一早,就为诸位讲讲后事如何!”

小少年唏嘘不已,正要与二师兄聊聊感想,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带着少女走到他们旁边,抱拳一礼道:“在下华北屏州单家鸣风堂堂主单叔榆,这是小女单鹤颜,刚刚出言不逊多有得罪,在下陪个不是。还望老先生莫怪。”

本来以单家在江湖的名头,骂了村野之辈也就骂了,无人敢开口说个不是。但单叔榆见老者皱纹横生,头须凌乱花白,腿曲背坨,干瘦矮小,可手上老茧厚实,目中精光,藏而不露,拐杖是寻常物,在其手里却如臂之延续,一看其年轻时就是用棍的好手,就算年老体衰,功力不知还有当年几成,也不可小觑。左边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身高瘦长,脸瘦唇薄,眉眼皆细,耳小而尖,直挺向上,看上去精于谋略。右边的少年年纪略小,十四五岁模样,大眼浓眉,圆鼻厚唇,眼神明亮,乍一看给人憨厚的感觉,想来之前言语都是无意之举,此人要么单纯真诚,可深交,要么心思极深,有意装无意,能为善不可交恶。两个少年看上去都从小练武,不是泛泛之辈。三人功夫不弱,故意衣着俭朴,应是大有来历之人,不愿轻易暴露身份,或是前辈高人隐居深山,闲来收徒,不使一身本事失传。单叔榆身处江湖多年,何等老辣,只观察片刻,便将三人身份来历的可能性推出,故而不想得罪,起了结交之心。

老者起身还了一礼,道:“华中刘甲刘老头。老头子之前看阁下相貌堂堂,还当是谁,原来是单家三当家。这是我二徒弟,刘亦珍,这是我三徒弟,刘三思。”刘老头依次指了指两边的少年,刘亦珍和刘三思起身向单叔榆见礼。刘老头接着说道:“老头子我与令尊曾有过一些交往,说起来你我两家还是故交。令尊大人着实让某心生佩服。之前也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儿心性直达,言语不当,应是我们道歉才对。”

单叔榆自报家门十分详细,礼数周到,可刘老头只含糊说华中刘甲,华中地区有数千甲,其中刘乃大姓,聚居之甲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何知晓来自何处?心中更是肯定高人不愿暴露。连忙道:“哪敢哪敢,晚生久仰刘前辈之名,如今见面激动还来不及,怎敢怪罪您的徒弟。我见令徒头角峥嵘,下盘稳健,当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三位在赶路,是否是要去无量山上参加这届鳞龙会?”

刘老头道:“正是,带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子去见见世面,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免坐井观天,不解武道真意。”

单叔榆笑道:“我之前带小女去华南办事,未能赶上和家族一起,只好独自赶路。正好我们目的地一样,不如结伴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刘老头道:“单堂主好意,刘某心领,只是我们乡野村夫初次进城,徒儿不懂事非要留几天,长些见识。”

单叔榆道:“巧了,晚生在夜雨城也有些公事,需要几天。不如就在三天后一起启程?”

刘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可一时找不到借口推脱。单叔榆转头道:“掌柜的,这一桌几位在店中花销一切记我账上。还望前辈莫要再拒绝。三位路途上的食宿车马费用都由晚生承担。”

单叔榆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刘老头便点头同意。

两方互相告知房间号,正要各自回房休息。刚刚在说书的老先生走了过来,揖了一礼道:“几位请留步。”

单叔榆道:“先生有何见教?”他说着,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单鹤颜。单鹤颜极不情愿的跟着亦珍三思二人还了个晚辈礼。

老先生笑道:“老朽区区一博君人,本无颜前来攀谈,只是老朽久在世尘中打滚,身上尘常洗,心中尘久而忽略,今日被三思小友点醒,特来感谢。”

刘老头道:“先生过谦了,谁不知天下三百六十行,说书最难,一人演众生。先生说书让人身临其境引人入胜,实在厉害,且说书亦修心,比我们这些江湖莽夫高明太多。佩服佩服。小徒无心之言,先生不怪就是我等幸运,哪里担得起先生谢言。”单叔榆眼角**一下,并未多说。

老先生道:“惭愧惭愧。老朽只为博君一笑,说些江湖豪事,不过夏虫言冰,哪里比得上君等江湖之人。老朽虽然不才,但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还是懂得,只是身无长物,唯有一言相赠。”

刘老头转头道:“三思,还不听好。”刘三思道了声是,然后凝神细听。只听老先生叹了口气道:“唉,何必三思?真诚心性有何不好?三思不如不思,用心不如随心。本持善心,自可逢凶化吉。”

刘三思回道:“晚辈记下了。”

刘老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多谢先生了。只是原本三思只是乡野村夫农家小儿,家中没甚么文化,曾经名字不雅,后来入我门下随我门规按长幼次序改了名字,大弟子名大桂,二弟子名亦珍,他排行老三,我又见他资质愚钝做事鲁莽,故而唤他三思,务叫他三思而后行。这名字已入了宗室,实在是改不了啊。”

说书先生笑道:“诶,足下多虑了。这只是老朽一点忠告,何须改名。三思是个好名字。亦珍也是。”转而对亦珍道:“亦珍啊,我见你聪明伶俐,看事情想来极有一套。只是此惜彼亦珍,舍何哉?定要将这个问题牢牢记住,常自思量。”

亦珍一震,喃喃道:“此惜彼亦珍,舍何哉?舍何哉?”向说书先生一躬谢道:“晚辈牢记。多谢先生。”

说书先生点点头,转而向单鹤颜道:“单家……罢了,与我有缘,也给你句忠告。”顿了顿,片刻才说道:“红颜……唉,你好好珍惜当下吧。”

语罢,不等几人回应,飘然离去。

单刘暗慨其语气举止似普通人,本不在意,开始只是在客套,言语中拒绝意味颇弄,暗示其不要打扰,没想到后来他能说出意味深长的警句,不知各方高人隐居,未及请教姓名,又想明日还能见到不急一时,互相告辞也各回房去。

临走单鹤颜对刘三思冷傲的哼了一声。刘三思回了个鬼脸。

回到房中,刘三思叫过店伙烧了盆热水。刘亦珍给师傅洗脚。

刘三思坐在床边无所事事,想着那个没有家教的小女孩,除了长得可爱以外,着实可气,问道:“师傅,为什么要给他们道歉啊?明明那个小姑娘有错。”

刘亦珍道:“师弟啊,你今天差点闯下大祸。那单鹤颜是单家三当家之女,你说她没家教,岂不是在打整个单家的脸?我们道歉,是要给他们面子的。单叔榆也是个人物,没有立刻发火质问,而是等不会打扰他人时再来,看似来道歉,其实一是来提醒我们之前之事,前来讨个说法。二来以单叔榆之身份对我们村野之辈道歉,显示其大度不在意身份,能认识错误,是有德之辈,三来是先下手为强,先占据主动,据情据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就算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让人也会站在他那边。这单家,果然不简单。”

这一通话,说的刘三思云里雾里:“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怎么整出这些弯弯道道?”

刘老头伸手向刘三思脑袋拍了一下,手离脑袋还有一段距离,刘三思直呼疼疼疼,刘老头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以后说话注意点,今天要不是为师三言两语装高人把他唬住,得罪了单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唉,罢了,罢了,一切自有缘法报应。只是没想到这单叔榆竟邀我们同行,无法拒绝,怕会横生事端。”

刘亦珍道:“师傅莫要担心,三师弟吉人自有天相,师傅您武功高强,什么危险都不怕。”刘老头欣慰道:“还是亦珍知道疼人。”

刘三思头痛稍缓:“师傅二师兄,你们说这么一大堆,是不是就是说我今天不小心闯了祸,师傅帮我兜住了?”

“对。”刘亦珍无奈的点点头,谁再说我们的三思笨我打谁,这不挺聪明一下就指出自己闯祸了吗!

“欸,二师兄,今天听那老先生讲的故事是哪本书上的?”

亦珍摇摇头:“我也没看过。”

三思奇道:“咦?这天下竟然还有师兄没看过的书?”

亦珍无语:“师弟呀,古人所著之书,只要流传世间万人称颂我当然看过,今天的故事明显是近年所创,说不定才刚刚出书,让人说诵,我怎么能这么快就看过?”三思哦了一声,不说话了,明显在回味今天的故事,想看完整版的。毕竟断断续续听来,有好多不解。

亦珍道:“师弟,今天听书是不是对杨正愤怒,觉得他死的应该,而对赵杶崇拜,为其担忧?”

“嗯呐。师兄,这又有什么不对?”

“只是想跟你说,别人都说是好人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别人都说是坏人的人不一定是坏人。比如这杨正和赵杶。虽然我们听的没头有尾,但从所听之事推理,先生说的文应是近两年发生之事,既然连交手细节都有,那必然是极近真实,少有臆想,不会因时间久远而有差变。可其中却有几处疑点。

“其一,杨正既然是雷霆刀客的徒弟,雷霆刀客必然不会藏私,一身绝学定会传给杨正,只不过是时间早晚,杨正又怎么去偷秘籍,而又怎么会因此弑师?且杨正弑师原因只一句带过,而与其师打斗又极为详细,应是因有目共睹,确有其事。而打斗原由,只怕另有因果。

“其二,杨正为何奔逃五千里,跑到西北其里格却不逃了,若说逃不了,西进可去西部无尽荒漠,北上可去西北连绵高山,都是人迹罕至易于隐藏之地,若说没力气逃跑,以其最后之战,想来内力依旧充沛,可以否定这点。若说本来就求一战,为何选在其里格,其中必有深意。

“其三,杨正和赵杶一战前说过‘拔刀就没想过好死’,而且刀法大开大合,心中必定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说他杨正是条真汉子,敢作敢当,可对其授业恩师毫无愧疚,说他真的狼心狗肺不念恩德,又不像是如此小人。而雷乃天地正气之锋,非邪者可控啊。

“其四,赵杶一起手,便激风起沙,可见内力深厚,杨正又知晓唤雷符为无量山中威力奇大的符咒,可却如飞蛾扑火,说明他有取死之心。如果他是为了《霹雷刀法》,不会寻死,他才将刀法练的七八成而已。这又暗示着只有另有隐情。

“其五,卢青庭恰巧不巧为何会出现?其中虽有说书人市井之道吊胃口的嫌疑,不过就明天还有下回,应该确实卢青庭在场。当场又有几人?是谁将打斗场面传播?如若是无量山,恐怕一是为了武功秘籍名正言顺落在其手,二是为赵杶鼓造声势,让其在民间江湖都赢得极好声评。若不是无量山,又是谁编了此书,又是谁让此事天下皆知?目的又是什么?”

刘三思听的是一头雾水:“那二师兄,你别问了,到底谁好谁坏?”

刘亦珍慨然一叹:“其中不明处甚多。还要师弟自己评判。”

刘老头大笑:“哈哈哈,亦珍啊,你这不为难你师弟吗?他那直来直去的傻脑袋,如何能明白你的细腻心思?”他见刘三思一脸郁闷,道:“好了好了,三思啊,有个地瓜,有人说这个地瓜好吃,有人说这个地瓜难吃,你说这地瓜好不好吃?”

刘三思挠挠头说:“我没尝过,我不知道啊。”

“对嘛,你二师兄的意思就是让你去尝一尝啊。谁好谁坏别人说的不准,你不要信,要自己去探索判断。”

“嗯嗯,还是师傅厉害,一说我就懂了。”刘三思连连点头。

刘老头摸了摸三思的脑袋,说道:“亦珍三思。亦珍我到不担心。三思啊,你要记住,这江湖水,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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