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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都市>漂泊的城市>第1章 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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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之轮

小说:漂泊的城市 作者:温风 更新时间:2018/8/4 17:20:21

直到大二,阿烈还没有对自己未来的路规划清楚。

他是一个冷漠的人,对任何事漠不关心,不爱热闹,有什么事都喜欢独自躲在角落里。他的家境不是很好,所上的大学也不过是北方一所普通的工程大学,出去找工作并不占优势。

他只想安静地过完大学生活,然后步入社会。

他的家在偏僻的乡下,有人问他具**置,他总是含糊其辞,并不愿意透露。或许有一部分自卑的原因,更多的却是羞耻,他的家庭成长环境一直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就是那个在脑子里已经很难形成印象的父亲。

父亲对他是一个很遥远的词了,他只记得父亲是司机,和母亲结婚不久后生下他,便受不了母亲的无理取闹离开了家,从此母亲一个人抚养儿子。阿烈和母亲的关系并不是相依为命后的依赖,相反,他十分厌恶母亲,母亲是有点精神病的,只要发病就喜欢砸东西,常常吼出一句话:我当初就不该生出你这个杂种!

阿烈考上北方的大学后,就是放假了也极少回家,直到有一天邻居打来电话,通知他母亲病了,很严重,要他立即回去。他真的回去了,但他没有见到母亲,每次在家里做完饭,总是托一同住院的邻居的儿子顺带着送去,邻居儿子和他从小玩到大,对他家中的情况有所了解,但还是劝他:她再怎么说也生过你养过你,现在她时日无多,你应该见见她。

那天他记得很清楚,是一个阴沉的多云天气,阿烈跟着邻居儿子去了医院,直到站在走廊上,马上就到达那扇门的时候,他才忽然清醒过来,而邻居儿子已经到了那扇门前,推门地时候说:白姨,阿烈来了。

一个熟悉但多少喑哑无力的声音欢快地说:真的来了,快,快,快让阿烈进来。

阿烈没有动,邻居儿子过来拉他,他反而摁住邻居儿子的手,摇了摇头,邻居儿子迟疑了一瞬间,转头想对房间里说什么。阿烈立即捂住他的嘴,邻居儿子瞪着他,他只是低头,不说话,也不抬头看。

房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母亲呼喊儿子的声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寂静无声。

阿烈放开了邻居儿子,转身离去。

第二天,传来母亲自杀的消息,拔掉了所有仪器,用一把水果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血腥而惨烈。儿子的避不见面,像一个浪头扑灭了她,让她再也无意留恋这个世界。

阿烈为母亲办了简单的葬礼,但他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承受着周围无数的议论和指责。

葬礼过后,阿烈接收了家里的所有财产,虽然母亲对他从小非打即骂,但一直供他上学,母亲死后,留下的钱勉强他把大学读完。阿烈最后看了一眼家里的布设,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这里承载着他小时候无数的痛苦,欢乐几乎没有,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的身世过后。

他可以接受一个做司机的父亲,但绝不接受一个衣冠楚楚的政府官员做自己的父亲!这只会让他感到恶心,母亲带他见过那个男人,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从母亲口中得知,这就是他真正的父亲,而他确实和这个政府官员长得很像。

母亲要他叫爸爸,那是阿烈第一次爆发,将一锅热汤泼向了两人,然后逃离现场。

之后,他很少回家,在学校寄宿,放假时也住在学校,寒暑假则出外打工,拒绝了一次次要求他回去的母亲。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结束了。

葬礼之后回到学校,阿烈的生活再次继续。

他孤僻的性格始终没有为他带来多少朋友,硬要算的话,马兴算一个,同样出身农村,家境一般,性格也接近,能让两人有更多语言。

大学生活的一抹亮色,是从认识宋星雨开始。

那是志愿社的一次活动,去给参加篮球赛的班级送饮料,男同学拿多一点,女同学拿少一点,快出发时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跑过来:分我一点!

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个女生站在那里的感觉,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每个人心头。

虽然没有绑马尾,却束了白色发带,一身简洁的牛仔裤运动装。阿烈不认识她,一阵发呆,他听到旁边的男同学问身边的女同学:这是谁?

那女同学相貌平平,不无嫉妒地说:她叫宋星雨,是新闻系的系花,最近才加入志愿社。

宋星雨见没人应答,便径直走到阿烈面前,阿烈长得壮实,扛了两件,她卸下一件,双手拎着,一个男同学赶紧说:你来拿这几瓶吧,一件有点重。

宋星雨走了两步,冲那个男同学摇摇头:不碍事的,我们走吧。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之后的生活依旧平淡如水,阿烈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却总也忘不掉对望的一瞬间,那一刻,他真的感到了一见钟情,心脏几乎停滞。但阿烈是怯懦的,家庭的原因造就了他的沉默寡言,结果就是他面对一件美好的事物,选择了望而却步。

见到宋星雨的一个星期后,校方决定举办联欢晚会,说是欢迎新生,其实新生入学已经两个月了,这时候举办联欢晚会,不过是趁一下热闹罢了。由于天气寒冷,为免学生受寒,联欢晚会在大礼堂举办,阿烈在的班级没有女生,很多人都不愿意趁这个热闹,班长在教室里问了好几次,点了几个同学,正好阿烈坐前面,也被点到,他勉为其难答应了。那一刻他的脑中闪过了母亲的身影,报的节目是一首歌。

等到节目单公布,阿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跑去看了一下,赫然见到宋星雨的名字位列榜中,她的节目也是一首歌,不过是两人合唱的。正要走时,听到旁边的人提到星雨的名字:没想到宋星雨也要参加,这我可一定要去捧场。

另一人说:你看看你那张脸,宋星雨能看上你?得了,小心她男朋友揍你。

切,那个小白脸,我让一只手也能把他弄趴,真不明白宋星雨怎么就看上那种人。

还能有什么,长得好看呗,听说这家伙的前女友是光电系的,挺好的一姑娘,不照样被玩腻了就甩了?

阿烈不再听下去,抄着兜低头走了。

回到寝室,除了马兴一个人,其他的都不在,马兴说,他们都去吃饭了,你怎么了?脸色跟鬼一样?

阿烈摇摇头,注意到马兴的一只鞋划了一个大口子,问了一句:你的鞋……

马兴长得不高,还有些虚胖,有点像西瓜,性格温驯,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们开个玩笑。

其实阿烈和马兴在寝室里都属于被排挤的对象,只是阿烈沉默寡言,人又冷冷的,有一次发现牙膏不见了,问了一圈,都说没看见。但他很快发现被邻铺的毛小龙藏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他过去拿,毛小龙一把抄起牙膏,绕过来夺的手,把牙膏打开盖,挤了一下扔到阿烈的床上,然后得意洋洋地斜乜着阿烈,等着对方的回应。马兴赶紧过来,把牙膏捏起来合上,想拿卫生纸给阿烈擦染上污迹的被单,被阿烈阻止了,阿烈把他推到阳台,冷冷地瞪着毛小龙,而毛小龙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然后阿烈抄起床上的衣架扑过去,如一只迅猛地老虎,毛小龙早有防备,却没想到阿烈农村出身,他的拳头打到阿烈身上没什么,阿烈反过来一拳就把他打懵了。衣架套到了毛小龙的脖子上,使劲一拧,就成了索命的鬼魂,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上来拉架,但都是向着毛小龙,甚至有几个把拳头向阿烈身上招呼。阿烈意识到室友们早有预谋,他揪着毛小龙不松手,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马兴在圈外不敢插手干着急。

寝室长汪西叫了一声:你再勒下去他就没命了!然后让其他人停手,阿烈看了他一眼,才松了力气,将衣架扔到地上,脸红脖子粗的毛小龙因为缺氧,脑子一阵晕眩,站立不稳坐倒在地。阿烈不再理他们,过去收拾床单,抽出被套,准备拿去洗,这些人不自觉让开一条路,毛小龙甚至露出恐惧地眼神。

从那以后,阿烈在寝室里无人敢惹。

而马兴就脾气好多了,别人叫他干啥他干啥,久而久之,毛小龙他们开始作弄马兴,有时候已经不能算恶作剧,就比如这次把鞋弄坏了,马兴家境比阿烈还要差一些,平时就一双鞋,这让他穿什么?

阿烈拿了一双自己的鞋:咱俩脚差不多,你先穿着,等他们回来了我找他们算账。

马兴感激地接过鞋,却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他们没有恶意,有时间我去买一双。

你兜里有几个子我还是清楚的,别逞强。阿烈说,你的脾气太好了,对那种人根本不能给好脸色,只有让他们怕了,他们才不敢惹你。

马兴依旧笑着,低头换鞋,没有应声。

当天夜里,阿烈对汪西说: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从现在开始,谁也别指使马兴,他和你们不一样。记住了,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可以衣食无忧,你们可以,别人不可以。

汪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阿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知道汪西把话听进去了,而他这样做,也把自己推向了危险的境地,说不定出个门都得挨黑棍。以前他尽量少惹事,马兴也一直没有向他求援,这次他主动伸出援手,为的是什么,他心里也不清楚,或许是白天听到那些人议论星雨,如鲠在喉,才让他决定多管闲事。

第二天是周六,联欢晚会在周一晚上举办,这两天会有彩排,阿烈收到了通知,马兴要跟着去,他腼腆地说:谢谢你帮我,我得给你捧个场。

彩排就在大礼堂,吃过早饭,已经有很多人到了,阿烈左右张望,看到了一袭蓝衣长裙的宋星雨,他在和一个长相英俊的男生说话,时不时开口一笑。注意到了阿烈的目光,马兴看过去,和他挤眉弄眼:是宋星雨,你喜欢她吗?

你认识?

她虽然不是校花,但她的名气可丝毫不比校花差,我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了,路上也见过几次。

阿烈若有所思地指着宋星雨旁边的男生:那是她的男朋友吧,叫什么?

是徐瑞青,和宋星雨一样,都是新闻系的。马兴摸出了手机,小心翼翼地借着阿烈的肩膀偷拍了一张。

阿烈笑着说:你喜欢她?

全校的男生谁不喜欢她?马兴反问了一句。

作为主持人的学生会**贺晓光大声喊着彩排人员向他那边集合,阿烈拍了拍低头看手机的马兴,向那边走去。宋星雨正好和徐瑞青一起站在他身边,两人没什么交情,志愿社里也就混个脸熟,不过她还是转头冲他笑了一下。

阿烈扯着嘴角微微笑着,贺晓光开始点名,点到宋星雨和徐瑞青的名字,说:你们的节目作为开场,老徐,你的气足不足,能不能和星雨配合?看来他和两个人都挺熟的。

徐瑞青自信地一笑:没问题,不会给你搞砸的。

继续点名,贺晓光看了一眼名单:杨方烈!

阿烈站出来,贺晓光说:你的节目排在前面不好,排在后面也不好,我看就排在中间吧,蒙古舞之后,你就上,行不行?

阿烈沉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名字念完,做了大致安排,贺晓光拍拍手:好了,现在该换衣服的换衣服,准备彩排,我去协调一下灯光音乐。

一般这种趁热闹性质的联欢晚会,也就跳舞说相声之类的需要换服装,唱歌的随便穿,阿烈和马兴招招手,马兴跑过来:阿烈,怎么样?

在中间,我排在蒙古舞之后。

那也不错,现在怎么办?

阿烈拿出手机,戴上耳机:不用急,我再温习一下。

彩排开始的时候,似乎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到了宋星雨身上,灯光变幻中,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阿烈痴痴地看着,马兴也是如此,至于她唱的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当然,在宋星雨和徐瑞青下台后,阿烈很快恢复正常,马兴却依旧沉醉不可自拔。

到阿烈上的时候,路过后台,竟然是宋星雨递给他麦克风,他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等他上了台,眼角余光还能注意到宋星雨温和的视线,伴奏响起,阿烈吸了一口气,眼前划过曾经的一幕幕,母亲的愤怒,母亲的虚荣,母亲的绝望,母亲的鲜血……

他把麦克风抬高了一点,还没有开始唱,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台下有几个姑娘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还笑着说:看那个傻X,唱个歌有什么好激动的,演偶像剧呢?就他那张脸,给杨洋提鞋都不配。

彩排很快过去了,阿烈唱完了在后台闷闷不乐地坐着,马兴见他这样也不敢打扰他,默默地从各个角度偷拍星雨。

徐瑞青接了一个电话,有事先走了,宋星雨左右无事,应付了几个厚着脸皮来搭讪的男同学,向这边走来。阿烈抬起头,眼睛无神,宋星雨笑着说: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你刚才唱的不错,很有感情,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马兴张大了嘴,使劲在阿烈后腰猛戳,阿烈看了他一眼,对宋星雨说:这首歌是我必须给一个我不愿意见到却始终对我有恩的人,是我的避而不见害死了她,尽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不会见她。

贺晓光在角落里喊着宋星雨的名字,她动了动红唇,笑着叹息一声,点点头向角落走去。

阿烈起身要走,马兴还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跟着走了。

第二天的彩排没出什么状况,不过宋星雨和徐瑞青彩排完就走了,没有停留,而阿烈发挥也不在状态,马兴劝他:没事儿,一个晚会而已,也就玩玩。

阿烈的确不怎么放在心上,他让马兴先走,自己跑到运动场上戴着耳机散步。虽然校方禁止恋爱,但根本禁止不了,学生都是成年人了,你跟他们说早恋简直可笑,说影响学习也不顶用,屡禁不绝之下,校方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情侣们得到空闲就在学校的各个角度乱窜,有的还出去开房,除非闹得太大,校方是懒得管了。

阿烈坐到看台的台阶上,注视着一对一对的情侣,有大胆的已经在旁若无人地热吻缠绵,直到他注意到一群人把住了看台的两侧通道。阿烈不动声色地将手抄在兜里,等他们上来的时候,慢慢起身,其中一个一脸坑坑洼洼的家伙说:你是杨方烈?

阿烈看了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定,那家伙冷笑一声:小子,听说你挺爱多管闲事?我告诉……

不等他说完,一道寒光就从他眼前划过,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只听“呲啦”一声,他低头一看,肚腹处的衣料破了一个大口子,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在渗血,倒是不深。阿烈的手中握着一把瑞士军刀,刀口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他看着他:你的废话太多了,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一开场就敢动刀,这群人被镇住了,那家伙摸了一把肚皮上的血迹:你……

阿烈没有说话,反手一刀,刀尖指了指一个想冲上来的马脸家伙:我这人贱命一条,你们要么把我一下弄死,要么就别来惹我,有些人什么都没有,但有一条命,是可以拿来玩玩的。

见没有人说话,阿烈又冷冷说了一句:滚!

那家伙阴狠地盯着阿烈的脸十几秒,挥了挥手,拒绝了其他人靠近,带着人走了。

阿烈看着人走远,又坐了下来,而情侣们果然旁若无人,除了一些走掉的,更多的在看热闹,甚至有一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依旧你侬我侬。

周一上课,阿烈的“光荣事迹”在系里悄悄流传,他学的是水利工程,坐在教室里,旁若无人,就算马兴来问,也只是摇头。汪西等人则远离他的位置,他们的眼神里,分不清是惊惧还是怨恨。

上午很快过去,下午报了节目的学生不用上课,到大礼堂进行最后一次彩排。再一次见到宋星雨,她身边却没有徐瑞青,有两个女生和她说笑,阿烈远远地看着,并不凑上去自讨没趣。

这一整天,他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不是对自己得罪了汪西等人的惧意,而是一种敏锐的直觉。

又进行了一次彩排,徐瑞青还是没到,最后只能贺晓光亲自上阵,和宋星雨进行对唱。彩排完毕,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晚会在六点半开始,预计开两个半小时,为了节约时间,彩排人员不用到食堂吃饭,由校方统一订了盒饭。

或许是男友爽约未至,宋星雨显得十分失落,阿烈坐在角落里低头吃饭,由于他的“光荣事迹”,谁都不敢接近他,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宋星雨犹豫了一下,端着盒饭,盈盈而来,坐在了阿烈身边,一边劈开一次性筷子,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真的吗?

阿烈没有抬头:是真是假,对我不重要,你是校里的知名人物,别离我太近,让你男朋友知道了还有麻烦。

一提到徐瑞青,宋星雨的脸就垮了,筷子刚刚沾上米粒便停下来:他现在……

没有说下去,不过从她的脸色判断,绝对不是好事。

筷子在盒饭里辗转,她轻轻地问:你们男的,是不是都不喜欢整天面对一个女人?非要出去偷腥,尽管外面的女人不如自己拥有的漂亮。

阿烈的筷子顿了一下,继续吃饭,没有作答。

宋星雨用一种空洞地语气说:我一直对自己有信心,或许是太有信心了,我对他过于放纵,结果搞到今天这个地步,杨方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星雨,星雨!贺晓光焦头烂额,徐瑞青突然不来,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计划被打乱,现在也不可能更改,实在不行只能换人,他跑出后台就喊。

宋星雨站起来向他挥手,贺晓光疾步跑来,看也不看阿烈:星雨,老徐突然不来,打电话也不接,连个情况都闹不清楚,必须换人了,你觉得谁和你能配合好?

宋星雨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瑞青他不来,我除了刚才和你随便地彩排一下,漏洞百出,你让其他人上也没用,根本难以配合。

那怎么办?贺晓光直跺脚。

阿烈吃完了饭,起身走到垃圾桶前丢了进去,回来时听到贺晓光说:要不我顶一下,再有漏洞也比缺了一个人好。

宋星雨还在沉吟,阿烈插了一句:实在不行,就清唱一首单人歌曲,节目单归节目单,学生不会在意的。

贺晓光诧异地看着杀出来的阿烈,宋星雨拍了一下手:对,我可以清唱,这样不会太麻烦。

阿烈的意思其实谁都明白,学校里多数为男生,听的不是歌,而是要看美女,就算宋星雨什么都不做,上去站个十分钟下来也没问题。贺晓光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见宋星雨主意已定,无奈地摊摊手:既然这样,我去安排一下,星雨你准备换什么歌?

宋星雨一时也想不到,把目光投向了阿烈,后者避开那盈盈秋水一般的清亮眸子:云朵的《云朵》,会不会?

没有得到回答,宋星雨愣了很久,直到贺晓光关心地问了一句什么,才愣愣地说:会,就这首吧。

贺晓光确认了一次,跑开去调整节目,走之前扫了阿烈一眼,说不清是懊恼还是疑惑。

宋星雨没有再和阿烈多呆,自己躲到了另一边。

随着学生渐渐向大礼堂汇聚,时间转到了六点半,灯光璀璨,晚会开始。

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主持人上来以春晚那种形式捧哏开场,许多学生都暗地里竖起了中指,直到男主持人贺晓光说:下面有请我们多才多艺的宋星雨同学,为我们清唱一首《云朵》,作为联欢晚会的开始。

学生在底下议论纷纷,有一个举着荧光棒的女学生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云朵》,不是《雨花石》吗?徐瑞青呢,怎么就一个宋星雨?

没徐瑞青更好,那个小白脸,也配跟宋星雨站一起,我呸!旁边的男学生吐口水。

台下起了骚动,但不是很大,阿烈在后台看着,找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马兴虽然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依旧被他找到了,这小胖子正开心地举着一块写有“宋星雨”三个字的荧光板摇头晃脑。这个家境比阿烈还要窘迫的家伙,为了自己心中迷恋的女神,毅然决然地大把花钱,哪怕他脚上穿的还是阿烈的鞋。

宋星雨提着裙摆款款登场,她穿着一脸单肩白色连衣裙,露出左肩部大片雪白的肌肤,腰部是一条三指宽的白色腰带,中间是一个金色且又圆又大的皮带扣,在腰带恰到好处的束缚下,凸显出那纤细曼妙的腰肢,以及其上鼓胀的胸部。由于是清唱,音乐沉寂,她先向同学们致歉: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只能由我一个人来做这个开场,大家见谅。

她脚下踩着拍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过了三分钟,还没有开口,不止是底下的学生,后台也都起了议论,贺晓光还小声喊:星雨,星雨,你在搞什么?

宋星雨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应答,这时大礼堂门口闯进来一个人,是徐瑞青,气喘吁吁,累得跟狗一样,他一眼就看到台上的女友,咧咧嘴苍白地笑了起来。宋星雨也笑了,非常开心,她举起麦克风:对不起,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不应该唱悲伤的歌曲,我为大家献上一首坂井泉水的《转动命运之轮》,这也是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谢谢大家。

运命(うんめい)のルーレット廻(まわ)して

「命运的转轮不停旋转」

ずっと君(きみ)を见(み)ていた

「让我永远注视着你」

何故(なぜ)なのこんなに幸(しあわ)せなのに

「为什么在长大的幸福中」

水平线(すいへんせん)を见(み)ると哀(か)しくなる

「看见地平线仍会心生悲喜」

あの顷(ころ)の自分(じぶん)を远(とお)くで见(み)ているそんな感(かん)じ

「就像远远的看着从前的自己」

运命(うんめい)のルーレット廻(まわ)して

「转动命运之轮」

アレコレ深(ふか)く考(かんが)えるのはMystery(ミステリー)

「越想越像个不解之谜」

ほら运命(うんめい)の人(ひと)はそこにいる

「看,注定的那一个人」

ずっと君(きみ)を见(み)ていた

「正注视着你」

星空(ほしぞら)を见上(みあ)げて笑颜(ウインク)ひとつで

「仰望星空,流露笑脸」

この高(たか)い所(どころ)からでも飞(と)べそうじゃん

「真想从高处飞奔而去」

スピード上(あ)げ望远镜(ぼうえんきょう)を覗(のぞ)いたら

「加快速度,用望远镜眺望」

未来(みらい)が见(み)えるよ

「看见未来在这里」

运命(うんめい)のルーレット廻(まわ)して

「转动命运之轮」

何処(どこ)に行(い)けば想(おも)い出(で)に会(あ)える

「哪里能找到梦想」

青(あお)い地球(ちきゅう)のちっぽけな二人(ふたり)は

「青色的地球上,小小的我们」

今(いま)も进化(しんか)し続(つづ)ける

「不断进化」

运命(うんめい)のルーレット廻(まわ)して

「转动命运之轮」

旅立(たびた)つ时(とき)の翼(つばさ)はBravely(ブレイブリ)

「张开翅膀Bravely」

ほらどんな时(とき)も幸运(こうん)は待(ま)ってる

「无论何时,幸运在等你」

ずっと君(きみ)を见(み)ていた

「让我永远一直守候你」

ずっと君(きみ)を见(み)ていた

「让我永远一直守候你」

宋星雨把这首歌以全日语来唱,虽然是清唱,依然震撼了所有人,登时掌声如雷。

阿烈却平静地看着她谢幕下场,以及那一瞬间和徐瑞青交错地深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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