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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性

小说:漂泊的城市 作者:温风 更新时间:2018/8/3 19:40:09

我总是这样想:如果我没有被我的酒鬼老爸赶到城里,我是否会有刻骨铭心、日后为之悲喜交加的这段回忆?我从不后悔遇见韩月,亦不后悔遇见安琪,尽管我后来为此痛不欲生,我无可选择地蹈进了寒流苦海。

安琪在生病住院的第二天就坚持回去,我和医生都劝她再等两天,我说你这虽然不是大病,不小心也得落下病根,你不用担心钱,我和乔振羽还能凑的出来。

但安琪几乎割腕自杀也要出院的坚决态度让我只能妥协,我去办了出院手续,把药费和住院费结清,兜里已经剩下不到三百大洋。安琪换好衣服,我想扶她,她提前一步避开我,不知是自嘲还是调侃:我还不是残疾人,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我们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家,太阳已经完全挂在天中,又是安琪的坚持,自从病了一场,她就变得固执,这次是固执地要求走路回家。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顺从。家里,乔振羽不出意外地在呼呼大睡,我知道只要做好饭,他肯定第一个走出来。

我让安琪到房间里休息,去厨房看了看,材料已然不多,只能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

不出我的所料,乔振羽在我将汤端上桌的第一时间出现了,这一顿饭吃得还算**。乔振羽吃完又回房与周公下棋,我收拾了碗筷之后对安琪说:你要是没事的话也休息吧,反正已经请假了,我出去干活。

这时候你还要出去?

能干半天是半天,吃饭要紧。

安琪没有再说,目送我出门,在我回头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她把那个如意结放到胸前,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去工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现在我心中想着的,还是韩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韩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还是忍不住关心她。我知道,韩月肯定已经去那个死胖子的公司了,而且过了一夜,谁知道该发生的有没有发生?

我想的快要发了疯,简直魔怔了。

我摸出一枚硬币,我对自己说赌一次,有字的一面我就去。我向天抛硬币,接上,是花,我不甘心,又对自己说三局两胜,再抛,还是花。

我咬了咬牙,我不信邪,难道老天爷这么看不上我这只癞蛤蟆?我在心里发誓:只有五局五胜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就不信老天爷你会玩死我!

结果老天爷是冷酷无情的,第三次是花,第四次还是花,第五次了,我都不敢揭开答案,但该来的还是要来,我颤抖着翻开遮盖的手掌。我的心仿佛被铁锤重重一击,身体摇摇欲坠,退了三步,撞到身后冷饮摊的冰柜上。

花。

还是花。

一连五次都是花!

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爷的意思,我不住地默念。然后我把硬币装回口袋,冲受惊的冷饮摊小妹笑了笑,可能是我的笑容太过苍白和难看了一点,小妹更加受惊了:先生,要……要不要买个雪糕?

我摇摇头,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前进。

我不知道要去往哪里,但我知道我只能前进,方向和目的地对我并不重要,我只需要不停地前进。

这时我见到一辆宝马在马路对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那一双大长腿做模特都绰绰有余,长发披肩,长相也是十分清纯漂亮。我本不甚在意,但从降下来的车窗光影中我看到了展腾飞的脸,心中不禁一跳。

那个死胖子和展腾飞说过,要用他的秘书换韩月,那这个和展腾飞在一起的女人会不会是死胖子的秘书?如果真的是,应该知道死胖子的住址。

不,不对,死胖子有老婆,还是官场中人,他万万不敢把情人领回家里。我又犯嘀咕了,这时展腾飞和那女人亲热地说了几句话,将车开走了,女人挥手相送,她身后就是云城有名的高档小区,我猜她就住在那里。

我猜的不错,女人目送宝马离去后,转身就往小区走,走了两步似乎有些疑惑,往我这边投来不太确定地目光。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而且停在我的面前,我终于清楚地见到了她的全貌,心头竟然掠过一丝熟悉感,似曾相识。

她一脸隔靴搔痒地表情:你是……

我没有说话,她继续隔靴搔痒:我们应该见过……对,肯定见过,你是哪儿人?

南云村。

南云村!她拍了一下手,我是柳树屯的,怪不得看你面善,两个村子乡里乡亲的,你在哪儿上的中学?

就在镇上。

我也是镇上……我想起来了,你是温风!

我见她高兴地样子,一个略显臃肿的人影浮现在脑海里:你是……

我是唐秀琴!女人说,随后补充,不过我现在名字改了,叫唐佳。

这又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名字太土了。女人说,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到我家喝一杯怎么样?

不太好吧,你家里人……

我在城里一个人住,正愁没几个朋友,来吧。

我也只是假意推却,于是点头同意。

唐佳的家在高档小区三号楼三楼,一进门我就不得不感叹,冰箱、电视、空调一应俱全,可以看出都是值钱货,阳台上摆满了花,全是马蹄莲。墙上挂了一幅字:随遇而安,没有落款。

唐佳一边招呼我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打开冰箱,蔬菜鸡蛋占了一大半,不见肉类,剩下的都是饮料之类。她问我喜欢喝什么,我摇头,她便直接扔给我一瓶红茶,自己拿了一瓶果粒橙,然后坐到我的对面。

看得出来,能遇到我这个中学同学她很高兴,谈兴很浓,我说那时候的你可是个胖妞,没想到女大十八变,不仅出落成了大美女,还长这么高。

唐佳不无得意地说,我这可是付出了大代价才换来的,每天跑步好几公里,不吃肉,只吃蔬菜水果,还不敢吃得太多。

我说了几句称赞的话,然后不着痕迹地说:听人说,你上了大学,而且已经毕业了?其实我心里很是怀疑,我和她一个年级待过,去年我从职高毕业,就算她考上了大学,这时候应该还在学校里,怎么可能就毕业?

我哪是读书的料子?就是托人给办了一个假文凭,你也知道这年头,社会只认你的文凭,再看你的档案是否清白,除此之外管你是人是鬼。

我笑了一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一家快餐公司给老板当秘书。

你能胜任吗?

唐佳不知道为什么大笑起来,指着我说:你就是明智故问,我笨手笨脚的能干什么?还不是让老板干,把老板伺候好了,我比那些勤恳工作的工资拿得更多,而且每年都有丰厚的奖金。她来回逡巡这套房子,这就是老板给我买的,我还有一辆大众,虽然我考了驾照,不过第一次上路就差点撞人,之后就停在车库里没动过,我觉得还是坐别人的车更安全。

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一阵尴尬,只能没话找话地接上一句:自己开车才安全。

你要是想开的话,那车就送给你,改天我让老板再给我买一辆更好的。唐佳无所谓地说,你有驾照吗?没有也没关系,被交警扣了就算给国家纳税了。

她还真的进屋取出车钥匙,扔给了我,我连忙把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我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而且我也养不起车,我一天的工钱都不够油钱的。

哦,对了,还没问你最近在干什么?

我在工地上搬砖。我没有隐瞒。

搬砖?她挺诧异,你怎么干这个?

没学历,只有力气。我说,其实我还想加一句:更没有美色。

然后我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不该露出真正的目的,想来那个死胖子的秘书正好是同学实在好运气,不加以利用的话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于是我再度开口:你的老板是不是姓刘?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见过,我有点事想求刘老板,就是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你知道吗?

哦,他家在丽水家园。

我没听说过丽水家园,但我还是一阵点头,貌似无意地说:他还有没有别的家?

别的家?唐佳愣了一下,露出一个不自在地笑容,真要说的话,这里也算。她指了一下卧室,只要他老婆不在家,肯定会来我这里过夜,不过这两天特殊。

我精神一振,不知不觉语气已经有点迫切了:怎么,刘老板有新欢了?

唐佳哼了一声,男人啊,不都那样,不过他还没有腻歪我,只是把我当礼物送给了朋友公司的老板,作为交换,那个老板也把自己的秘书打包送了过去,我无所谓,谁都一样,就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

刘老板不可能把女人带回家吧?也不会带到你这里,那会带到哪里?

唐佳奇怪地看着我,你管的有点多吧?

我……我只是好奇。

其实,他有三个家,除了“正室”的家,我这里的家,还有一个空闲的家,女主人不定时更换。

我心说你可能也是不定时的,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

那个家我本来不知道,但今天我陪的这个老板无意间给我透露出来,原来就在离丽水家园不远的丽都豪庭,胆子不小,估计是存了“灯下黑”的心思。

老同学相逢的谈话一直进行到六点多,我带着丰收的喜悦告辞,唐佳说,这么晚了你这样回去不安全,我开车送你吧。

我取笑她:你开车,我更怕不安全。

但唐佳坚持,我也不好再三拒绝。说实话,她的驾车技术的确不咋地,我甚至怀疑她的本子是买的,就这样,她磕磕绊绊地在我的指点下终于有惊无险送我到了家门口,我本来让她停在巷子口,但她坚持开进来,结果就面临一个问题:她必须倒车出去。

唐佳倒车倒得惨不忍睹,直接撞到一户人家的墙上,好在车速慢,没什么事,但动静惊动了屋里。安琪跑出来看,唐佳正好熄了火从车里下来,对我说:我看车还是放这里……嘿,这是你的女朋友?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我连忙否认:不,你误会了,她是我……

这时安琪抱住我的胳膊,娇声说,她是谁?

我张大嘴,不知如何作答,唐佳豪爽地说,我叫唐佳,是温风的初中同学,今天我们老同学见面,聊了很久,你叫什么?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是林安琪,我和他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

那发展的真够快的,都已经住一起了。唐佳说,冲我挤眉弄眼,车就先放这里,我没信心开回去了,明天我找个人过来,对了,明天我请你吃饭。

我这时才算恢复了语言能力:我明天要干活。

干活哪天不能干?我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同学,你就这么不给面子?你要怕耽误了干活,钱我可以补给你。

我只能摇摇头,唐佳飞了个吻:明天十点我来接你。她转身而去,身影渐行渐远,再不回头。

我和安琪进了家,她还抱着我不撒手,我说,唐佳都走了,你别这样,你的身体好点了吧?

我不知道她点没点头,她轻声说:我已经做好饭了。

我进屋一看,虽然只是蛋炒饭,但也可以看出她的用心,我问乔振羽呢?她说已经去酒吧了,我们两个吃吧,我等你一个小时了。

蛋炒饭果然已经凉了,我吃凉的无所谓,可安琪大病未愈,我赶紧拿去热了一遍,顺便烧了点开水,让她就着吃药。

吃饭的过程中,安琪一直很沉默,我试图说些什么调解气氛,不仅没什么作用,还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安琪草草吃完,去刷了碗,回来后看着我吃,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也表示吃饱,她抢过我的碗筷,进了厨房。

再出来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问:还行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不错。

安琪笑了一下,又说:你送给我的如意结,我很喜欢。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点头:你喜欢就好。

你早点睡吧,今天你一定很累。

你也是,你的身体还没好。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摸出那枚硬币,心想:老天爷不给我机会,但机会却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把硬币扔过了窗子,在窗棂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发出不太清脆地响声。我舒了一口气,慢慢躺下来,但很快又觉得不安心,于是起来去把硬币捡了回来,不管怎么说,别跟钱过不去,一块钱起码可以买瓶水,关键时刻不至于渴死。

睡到半夜,我做了一个梦,但我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我梦见自己和韩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亲朋好友都到场祝贺,我那个酒鬼老爹穿着整齐的西装,红光满面,唐佳作为我的同学出席婚礼,做了伴娘,乔振羽做伴郎。我牵着妻子的手,聆听神父的祝福,然后我说我愿意,她也说我愿意,我们相视而笑,掌声如雷。

神父说,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我接过递来的锦盒,里面有两枚钻石戒指,我和新娘各取了一枚,为自己的另一半戴上。

又是一片掌声。

神父说:现在,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美丽的妻子戴着头纱,她低下头,我掀开头纱,慢慢凑近,教堂的门口忽然传出一声大喊:不,我不同意!

是安琪,她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谁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我脸色惨白地后退,妻子逼过来问: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安琪跑过来,推开妻子,拉起我的手,向所有人郑重宣布:要和他结婚的,是我!

宾客哗然,妻子掩面而逃。

我想挣脱她的钳制,但毫无办法,安琪抱住了我,越抱越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听到自己骨骼爆炸的声音,然后我惊醒过来。

风从半开的窗棂处刮过来,清凉如水,一瞬间,我还有点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而鼻端竟然萦绕着一股幽香,我这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

谁?我颤抖着问,以为遇到了入室劫盗的歹徒。

黑影没有说话,俯下了身子,借着不太明显的月光,我终于看清,原来是安琪。但我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头发立即发紧,口干舌燥,她只穿着一件带扣子的白色上衣,勉强遮住大腿根部,下面两条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头皮披散在肩头,最要命的是,她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上,加之俯身,一条深邃的曲线直直撞入我的眼帘……

安琪,你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而且别过了头。

安琪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她似乎下定决心,竟然慢慢爬上床,伸手去解剩下的扣子……

我不得不抓住她的手,不知所措:安琪,你到底怎么了?

安琪还是安静如初,我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然后我的手背一热,等到对面的人儿肩膀抖动,发出压抑的抽泣,我才明白落在我手背上的是什么。

我茫然地松开手:安琪……

她解掉所有扣子,这下所有秘密都在我的眼前绽放,她原来只穿了一件衣服……

我能感到她的害怕,我试图阻止她,但她每次都用哭泣来吓退我的动作,直到我最终手足无措……

她开始卷起我没有扣子的上衣,冰凉到极点的红唇在我的肚脐处落下一个颤抖的吻,随即一热,我知道,那又是一滴温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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