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谁的女儿

于素素的感情是真挚的，就像她当初和田厚天在一起。

画家于素素面目清秀，脸上带着艺术之美的天真和浪漫，上赶子追她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有比田厚天优秀的，但于素素认定的目标就是田厚天。

她这辈子不可能嫁给别人。如今她热恋的感情化成伟大的母爱了，尽管孩子还没出生，尽管它只是个小**而已。

尽管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

尽管于素素拖着笨重的身躯，但她依然到山野中去，她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处在最美的大自然中。甚至有时她还带着画笔和画纸，望着山乡的美景作画。

作画时，她极力想象着孩子的大脑在什么位置，她**自己的肚子，她要找到孩子大脑的位置，她想把自己大脑中的精华灌注在孩子渐渐形成的大脑中。

“孩子生下就会作画该有多好。”她在喃喃自语着。“如果能将自己的艺术思维给孩子，即使自己变得平庸她也愿意。”

但有一次她去山野中行走，可能是走的路多了，肚子里的小**平时最爱动的，可现在却不动了，她吓坏了，以为孩子出事了，她不敢想死这个字眼，因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去找乡村大夫看看，乡村大夫用听诊器听了听，说孩子呼吸正常，没什么事。

于素素还是不放心，她问大夫，“孩子为什么不爱动了？”

大夫说，“可能是受外界刺激太多了。”大夫问于素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于素素说：“到山野走了走，作了一副画。”

大夫说，“那你得多注意休息。”从那之后，于素素多数时间躺在炕上什么都不做，她要静心养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临盆了，于素素痛得死去活来，因为事发突然，给她接生的是被邻居找来的秀水村的接生婆。

这一天，秀水村还有其它的孩子出生，接生婆来晚了。

孩子都已露头了，等到接生婆来时，于素素已晕过去了。这是上午的事。

等于素素醒来时，太阳已落山，于素素睁开眼睛，她以为能看见自己的孩子，可她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婴儿的哭声，接生婆告诉于素素，“孩子死了”。

于素素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不，她怎么会死呢，我把她照料得那么好，我天天和她说话，她也回复我，不，不可能的。”

接生婆告诉于素素，孩子是憋死的，生不下来，时间太久了，所以就憋死了。可于素素发疯地非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接生婆和房东对视一眼，说：“刚出生的孩子死了不能留，给埋了，如果实在要看，就到埋她的地方看去。

一个月后，于素素离开了秀水村，她也没回原来的城市，她去了别的更远的地方，她要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二十多年之后，于素素又回来了，成为著名画家。成名之后于素素用于真真这个笔名发表画作，于是于真真代替了于素素。

于真真得知田厚天已是拥有百亿资产，是御博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她还得知田厚天有个女儿叫田甜，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

在一次美术学院学生作品展览会上，她见到过田甜。

于真真愣住了，很多年前，她在秀水村托着沉重的身板时，她幻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女儿长大后的样子，就是田甜现在的样子。

也可以说，田甜的出现让从前于真真肚子里的孩子活过来。于真真在心里呼喊，难道上天真的是这样安排的吗？难道自己的孩子没死？于真真幻想着种种可能，在她日思夜想中，她认定田甜就是她的女儿。

‘绑架’田甜，不仅是想带田甜出去玩，，她也想报复田厚天，要他为女儿的安危着急。可过后于真真寻思别把事闹大了，所以给老赵打电话，告诉了老赵实情。

老赵对于真真和田厚天的过去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老赵曾好意劝过田厚天，让他娶于真真，不能因为感恩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可田厚天不听。

田厚天和于真真见面了，田厚天纳闷于真真怎么选这里见面。于真真清楚，对面是天桥，想当年她走上天桥，想从那里跳下去。

于真真选这家饭店这个房间，因为它正对着于真真要结束生命跳下去的天桥。

田厚天道：“素素，你过得好吗，你不是一直在外地吗，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真真道：“别叫我素素，我叫于真真，不再是从前的于素素。”

于真真又道：“我不是因为想见你才跟你见面的，我想当面问你一件事，你要给我说清楚，田甜是不是我的女儿？

是你在我生她昏厥时将她抱走的，对不对？”

田厚天愣住了：“素素，不，于真真，你在说什么，田甜怎么会是你的女儿。”

“我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于真真大声道。

“别装了，你知道的，你一直在跟踪我，趁着我生孩子昏厥了，你将女儿抱走了对不对，你不用不承认，我什么都知道。”

田厚天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于真真道：“证据就是，田甜和我想象中的女儿一模一样，我怀她的时候，我想象她将来的样子，就是田甜现在的样子，你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田甜就是我的女儿。”

田厚天看出，于真真太偏执，听不进去话，她认定的事她就以为是真的。

田厚天道：“就算你说的，田甜是你的女儿，可她也是我的女儿，你可不可以把田甜还给我，我交你赎金成不成。”

于真真道：“你以为我会虐待我的女儿吗，告诉你，不是我不让她回去，是她不想回去，她在跟我学作画呢。”

田厚天半信半疑。

“不信你给田甜打电话，问问她就是了”于真真说。

田厚天拿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田甜的声音。“爸爸，我想在真真老师这住两天，怕你不让，所以就采取这办法，没吓到你吧。”

“没有，你挺好的就行。”田厚天说。

“我在真真老师这挺好的，真真老师教我画画，还给我做好吃的，比我妈对我还好呢。”

“好，那你就在那儿住两天再回家。”

“爸您同意了，谢谢老爸。”田厚天还想叮嘱女儿注意身体，田甜那边电话挂断了。

于真真变了脸色道：“怎么样，听见了吧，田甜若不是我女儿，她会和我这么亲吗？说说吧，你是怎么把我女儿从我身边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