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暗查死因

“我看买书的人并不多，是不是也有淡季和旺季之分？”

姑娘为客人端来一杯茶，坐下后答道：

“买书人的群体不大，一般是学生、教书先生、吃皇粮的知识分子等。开学期间与假期里人流量大得多，算是旺季吧。开书店属于高雅生意，发不了财的。”

“既然如此，潘老板为何还愿意做此等买卖？”

钟天成不解地问。

“也就勉强维持吧。卖书收入是一方面，实际上，其主要收入还在于书籍的借阅租费上。你看，那一排书架上发黄的旧书和几本近期刚推出的新书，都是用于借阅的。”

钟天成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书架旁站立着一个位穿着灰布长衫、戴着浅棕色礼帽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在翻阅手中一本白白的新书，显得非常地入神。想必，他也是书店的老顾客，是常来借阅书籍之人。

闲话少说。且说，钟天成与姑娘随意聊起书店生意后，便将话题转向了自己的来意之上。

“能开书店的，必定是不凡之辈，至少是有一定修养之人。就拿潘老板来说，他戴着一副眼镜，走路和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的，很有知识分子的内涵和修养，但不知他的为人是否也与其外表一样？”

姑娘勉强一笑，回答道：

“真不好意思，既然潘老板已是作古之人，对此，我还真不好妄加评论！”

“那好吧。他的为人如何，我们就不提了。现在，有一事想问你，我请他给我回电话之事，你是否已转告他本人？”

钟天成不再含蓄地探问，而是特意强调指出。

“这个……怎么说呢？”

姑娘犹豫不定，话语显得闪烁其词。

钟天成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得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说，故而，打破天窗说亮话道：

“这没什么，只希望你说实话。因为，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潘老板的真正死因。”

经钟天成这样一说，姑娘心里有点害怕起来，忙如实应道：

“实际上，昨天你来书店之时，他就在那边的仓库里，至于为何不给您回电话，我就不清楚了。后来，我还看到他怀揣着那轴图纸高高兴兴地离开书店，但不知上哪儿去，这一去就再也没见他回来。”

“这么说，他是有意不给我回电话喽？”

面对钟天成的问话，姑娘只是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她真的不知潘老板的心里当时是如何想的。

紧接着，钟天成的脸色一沉，又转而问道：

“潘老板离开书店之时，怀里揣着一轴图，并且脸上显露出非常高兴的样子，你确定？”

姑娘很肯定地点头道：

“我看得很清楚的！”

钟天成站起来，进一步问道：

“你可知道潘老板离开书店是到哪儿去？”

姑娘直摇头道：

“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警察问我话时，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那你是否知道潘老板平时都跟哪些人有密切交往？”

钟天成的问话，让这位姑娘很是奇怪，她当即反问道：

“您的这些问题怎么跟警察问的差不多，难道说，您也是警察？”

钟天成摇摇头，笑道：

“不，我不是警察。我只是有个事欲与潘老板交流一下，可没曾想到，他就这么没了！”

姑娘听说眼前的客人不是警察，内心的紧张感立马消除，并从容地接了刚才的话题答道：

“其实，作为雇员，我与老板也没能说上几句话。至于他平时都与哪些人交往密切，我就真的说不上来了。”

姑娘的答话似乎没什么隐瞒，看来，她还是一位很诚实的女孩。钟天成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多问也无益，故与她握手道谢道：

“那好。谢谢你了！”

“不客气！”

姑娘仍然彬彬有礼地还礼。

钟天成此行虽未探问出那份藏宝图的最终下落，但毕竟了解到了一些有用之线索。离开语堂书店后，他当即返回向秋风舵主报告。

秋风舵主听取了钟天成堂主的简要汇报后，说道：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并推演一下，兴许能开拓出下一步思路。”

“好，舵主，这个假设就由你来出题吧。”

既然是舵主的提议，钟天成当然想听一听他是怎么推演的。

秋风舵主看着钟天成，问道：

“如果你是局外人，偶然间得到了那份图纸，你会怎么做？”

钟天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答道：

“如果我是那个潘老板的话，偶然间得到了那份图纸，又得知有人急于想把图纸要回去，那肯定会意识到此图纸的重要性。”

秋风舵主点点头，笑眯眯地催问道：

“然后呢？”

钟天成又看了一眼舵主，按着自己刚才的思路答道：

“然后，就会集中精力对图纸研究一番。由于他猜测是地形图，却不知图纸的真正含义，所以，他一定会去找高人指点，欲想办法破解图纸的秘密。那么，这个高人呢，需要是见多识广且有一定势力之人，最好是能一起合作的朋友。”

秋风舵主接过话题，往下推演道：

“对，这样的人可不多。我推测，一类是白道上官居要职的有权有势之人，一类是黑道上很有名气的有钱有势之人，还有一类就是没啥钱却是有势之人。你说说看，都会是哪些人呢？”

“这还用说？一是当官的，二是社会帮派的，三就是警察或是部队军人喽！”

实际上，秋风舵主已归类清楚，所以钟天成便能一语而概之。

秋风舵主笑道：

“你看，经我们这样一推演，排查范围就大大地缩小了嘛。”

钟天成抱拳作揖，佩服道：

“姜还是老的辣，谢舵主指点！我这就安排人手继续追查。”

秋风舵主见钟天成转身就想走，便招呼道：

“先别急着走！我看哪，还可以再缩小范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兄全都可以撤回来，接下来可将主要力量放在追查潘老板的死因之上。只要搞清楚了是谁杀害潘老板，就能得知藏宝图落于谁的手里。”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说毕，钟天成离开分舵办事处返回自己的堂部。

一进办公室，钟天成堂主便让手下人去把一组的刘二海和戴锻刚唤来。

“堂主，您回来了？案子怎么样，有无新动向？”

刘二海一见钟天成张口就问。

钟天成将泡好的3杯茶端到桌子上，并挥挥手，示意刘二海别急，先坐下喝口茶再说。

刘二海还未坐下，戴锻刚也来了。

“来啦？把门关上，这边坐。”

戴锻刚听从堂主吩咐，转身顺手关上门，然后在刘二海主事身边空着的那张椅子上就坐。

钟天成在他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开口说道：

“是这样……秋风舵主有令，综合各方面的排查情况，我们的行动可缩小范围。你们两个组派出去的人都先给我撤回来，接下去需另作调整，把重点放在语堂书店潘老板被杀一事之上，需要查明凶手是谁，并搞清其作案动机。只要查出了凶手，就能追回我们的藏宝图。下面，我们先分析分析，看看该从何处入手？”

刘二海又喝了两口茶水后，先行发言道：

“之前我曾向堂主汇报过，潘老板致命的地方在颈部，但因何而死并不清楚。现据我对死者创口面的分析，很有可能是被箭射杀的。”

“那你判断的理由呢？”

钟天成问道。

刘二海答道：

“因为死者颈部的创口是呈开放状撕裂，这明显是箭头从后面射进与拔出所造成的，与其他凶器留下的痕迹有本质区别。”

钟天成点点头道：

“噢……原来是这样。你接着说。”

“至于凶手是谁？出于何种动机？目前尚未能得出结论。”

“若是将凶手与藏宝图联系起来，那作案动机就顺理成章了。”

戴锻刚脑子转得很快，他接过刘二海的话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天成堂主综合了两人的说法，分析道：

“按照这样的推理，那个潘老板怀揣藏宝图离开书店后，很可能是去找熟人商量破解之策。当那个人猜测是一幅藏宝图时，后因两人共享宝藏的意见不合，所以那人为独贪宝藏而起了杀心，并趁其不备从背后下黑手，然后将藏宝图据为已有。”

戴锻刚附和道：

“我看，此推测基本符合逻辑，只是作案现场尚需进一步明确。若是当面谈，从背后下手，那射箭之事讲不通，因为凶手完全可以选择更为直接的方式就能除掉潘老板。比如，用硬物敲击，用手臂或绳索勒，用刀具捅等等。若是用箭，那肯定是有一定距离的。”

说到凶器时，戴锻刚则手脚并用地摹仿着凶手的作案动作，显得非常的形象。

刘二海赞同地点点头，而后补充道：

“另外，从警察方面得知，死亡的第一现场在哪里仍然未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尸体出现在郊外的地方不是作案的第一现场，应该算是弃尸之地吧。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用箭射杀之地是发生在室内还是室外，这个尚无定论。”

可是，戴锻刚却肯定地说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在室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