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悄悄行动

晚餐用过之后，灵燕与男装打扮的灵鸽一起将张小姐带离帐篷，说是上厕所去，团长没有急于吃饭，仍在喝酒、吃菜，副官身份的李建清虽已吃饱，但尚未起身，其他人吃好后则在帐篷外候着。

“前线指挥部离你团部有多远？估计多长时间能赶到？”

面对副官的询问，身为东家的团长当即答道：

“前天我赶去开过一次会，两地相隔将近20里路，我当时是骑马去，用了40多分钟，开车的话，大概要半个小时吧。”

李建清起身说道：

“团长，多谢您的盛情款待！您还没吃饭呢，就别送了，我们这就动身出发，您只需派个人给我们带路即可。”

贵客要走了，东家哪好意思不送一送呢？于是，团长赶忙走出帐篷将自己的警卫员小孙传唤到跟前，向他交待了要办的事，然后，与副官李建清说道：

“这样吧，我让警卫员小孙带一个班护送你们去前线指挥部。你们平安到达后，他们再连夜返回。”

李建清推托道：

“护送就不必了。我们这里已有六、七个护送，不需要再派人，你只需派个带路之人就行了。”

团长决定道：

“那就派两个人吧，让小孙返回时也好有个伴儿。”

李建清点头道：

“行，就这么定了！”

众人站在那儿交头接耳地闲聊一番后，见张小姐一行人已返回来，团长便主动上前去与张小姐握手告别，并嘱咐道：

“张小姐，路上多加小心！”

“谢谢！我们走了！”

张小姐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随行人员也立即跟上去。

就这样，小孙带了一个同伴各骑一匹马在前面带路，沈力伟率领石丸子和卢林昕各骑一匹马押后，中间则是李建清驾驶的小车，有灵燕姑娘看管着张小姐，后面那辆车则是由灵鸽姑娘驾驶，车上只坐了陈文坚一人。

路上，张小姐一直闷闷不乐地闭口不言，灵燕姑娘为了缓和气氛便与她聊了起来：

“我看你还很年轻，干记者这一行有多久啦？”

张小姐有抗拒心理，仍然不作声，灵燕姑娘便有意伸手去触碰张小姐的咯吱窝，弄得张小姐禁不住地发笑起来。

“干什么？这里痒，别动我！”

张小姐一边笑，一边制止。

张小姐这一笑，车内的气氛立即变了，大家都轻松起来。

李建清一边开车一边问：

“什么事那么好笑？”

灵燕姑娘也哈哈大笑起来，并没有回答。

张小姐笑过之后，突然又拉下脸来，说道：

“你们都把我绑架了，谁还有心情笑？是她碰了我的咯吱窝，我才忍不住笑出声的。我最怕咯吱了，别再动我。”

灵燕姑娘则说道：

“谁叫你一直板着脸？我们虽然绑架了你，但你并没有性命之忧，用得着这样哭丧着脸吗？”

张小姐反问道：

“还说没有性命之忧，刚才吃饭时怎么不见我那个副官？你们是不是把他那个啦？”

李建清接过话，说道：

“你想哪里去了？为防止他捣乱，我们只是将他捆绑起来，扔在民房里，只是暂时性晕过去而已。”

李建清如此地安慰她，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副官已死，以致使她担惊受怕而不好好地配合。

“我看你长得蛮漂亮的，可能还没有男朋友吧？如果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们大家就不会对你怎么着的。再说，那几位男子汉都是怜香惜玉的，怎么啥得让你去死？好好地配合，能做到吗？”

灵燕姑娘转移了话题。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我都不知道呀？这让我如何来配合你们呢？”

张小姐不愧是记者，这个时候还不忘挖掘新闻素材。

“我记得跟你叮嘱过吧？该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千万别问，你忘记啦？”

李建清说的话有些重，目的是让张小姐不敢再放肆。

“我是记者，刨根问底是我们的职业习惯。算了算了，若不让问我不问就是。”

张小姐虽然老实多了，但却流露出一脸的不高兴样。

“哎，张小姐，你是吴佩孚的外甥女，想巴结你的人一定很多。我且问你，在前线指挥部里，有哪些军官认识你？”

灵燕见此，又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张小姐懒懒地答道：

“我之前是在外面读书，毕业之后当记者才半年多，我舅舅的部下认识我的人并不多。况且，前线指挥部是由哪些军官组成的，我并不清楚，哪能知道有没有人认识我？”

李建清接过话荐说道：

“既如此，呆会儿到了前线指挥部，你就不要作声，由燕姑娘扮成你，而你则扮成她的同学，张姓可不变，只做随从，省得了你乱说话。听明白了吗？”

“你们要怎么弄就怎么弄，我又作不了主。”

张小姐的回答算是默认了上述安排。

夜晚骑马赶路好在有车灯之光照射，不然的话，小孙在前面带路一定跑不快。原说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实际上花了40多分钟，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夜里不敢全速前进所致。

到达前线指挥部驻地门口，警卫员小孙与迎接之人交接完毕后，即与同伴连夜骑马返回。

负责接待的军官想得很周到，他一方面要亲自带张小姐及其副官去面见前线指挥部的参谋长，另一方面则安排手下人帮忙拎小车后备箱里的行李，并带张小姐的随从人员去帐篷休息。

李建清走之前，附耳交待给陈文坚一些事，把真正的张小姐交给他和灵鸽姑娘看管，陈文坚立即明白了如此临时安排之用意，并让扮成副官的李建清和扮成张小姐的灵燕放心去见敌长官。

灵燕姑娘与李建清一来到敌人的前线指挥部，里面已有位长官等候在那儿了，他一见面便热情地上前与灵燕握手道：

“张小姐，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我们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去司令部开会之前交待我说您会来我们这里采访，让我在此专候您，现在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我姓刘，是这里的参谋长。”

灵燕礼貌性地回话道：

“噢……是刘参谋长啊，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您的到来，让我们前线指挥部是篷荜生辉，我们全体将士正求之不得呢，哪敢提‘麻烦’二字？”

刘参谋长如此巴结，无非是怕得罪吴佩孚司令，若无娘舅外甥这层关系，在她面前何须如此自贱。

接着，刘参谋长问道：

“这么晚才到，晚饭吃过没？”

“谢谢参谋长，我们吃过了。”

李建清以副官的身份代为答道。

“那好，先喝杯茶吧？”

刘参谋长很是热情。

灵燕见他亲自去倒茶，便转身看了一眼李建清，此时，李建清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明白过来，并开始打听道：

“刘参谋长，你们前线指挥部有哪位长官组成？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开会去，是不是马上就要部署打仗了？噢，你别多心，我此次采访是得到我舅舅允许的。他说我们的部队势如破竹，无坚不摧，打得唐军是兵败如山倒，要好好地宣传一番，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吴军的厉害！”

听得张小姐如此之问，刘参谋长起初愣了一下，然后便笑脸相迎地端茶过来，答道：

“原来司令是想广造舆论，以扬军威。怪不得让你来前线采访。不过，你是记者，可以随便问，而我是军人，却不好什么问题都回答，不然的话，泄露军情是会被你舅舅枪毙的！”

“这个我自有分寸，什么该见报什么不该见报是会斟酌再三的。再说，见报之前，还会让我舅舅过目，你总该放心了吧？”

灵燕随意地乱编一通，总之，能从参谋长口中套问出所需的重要情报就行。

刘参谋长还真配合，他毫无防备心理地告知道：

“前线指挥部长官的组成是你舅舅定的，除了总指挥、副总指挥和我这位参谋长外，还有一位电讯处长和一位事务处长。”

“我看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团级以上长官都是知道的。哎，刘参谋长，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你现在就带我去见见电讯处长和事务处长，顺便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这样可以多丰富宣传内容嘛！”

了解到敌人的前线指挥部主要人物构成，这是第一步，想办法熟悉一下电讯设施所在之处，这是第二步。为此，灵燕又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它们都设在指挥部旁边。”

刘参谋长当即答应，并带她前往电讯处和事务处转转去。

副官打扮的李建清没想到灵燕姑娘这么有心计，一会儿功夫便将侦察小组所要了解的事都弄清楚，内心深处油然升起了对她的夸奖，并默默地跟随而去。

转过一圈后，刘参谋长送灵燕回到为她准备好的帐篷里休息，灵燕对他说道：

“刘参谋长，若大战打响后，你们几位长官肯定没时间接受我的采访，所以，我打算今晚就把你和两位处长的采访工作先完成掉，等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开会回来后，我再采访他们。这样吧，你先给我派个联络人，待我准备好后，再来请你们。刘参谋长，呆一会儿，我先采访事务处长，然后是电讯处长，把你安排在最后，这样便于汇总，你看这样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