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临危布局

王大少爷紧急召集周边省份的商铺大掌柜来北平紧急商议要务。

能来的，都来了，一屋子人。

王大少爷跟各地的实权掌柜们一一打过招呼，嘘寒问暖。

一番热场之后，他和王老东家顾自坐到主家位。

“这次，紧急叫各位叔伯连夜来总铺，目的就是研究一个法子。

时局动荡，行商艰难！

如何能在战乱中将生意维持下去，不自乱阵脚，是头等要务……”

北平的总铺大掌柜，早就知道主家的用意。

他率先起头，直接建议道：“王老东家，大少爷，你们就出个道，我们照走就是！

这些年，王家待我们不薄，各位掌柜心里都有数！”

其他掌柜也都拱手应和着，心中打定主意，与东家共进退。

众人齐心，主家动容！

王老东家心里感激，想起益儿深陷危难，家族也必将卷入灾祸，在这个存亡档口，他心里冷暖自知！

老人不无感慨道：“在座的很多是我的老兄弟，有的年轻的也是在王家学成出师的老伙计，我相信你们！

老朽本次召集诸位七梁八柱，紧急会面，就是为了托孤的意思……”

一位山西掌柜吃惊道：“您老还健朗，大少爷，我是看着长大的，现已堪当大任！这托孤何意啊？”

王老东家望了望大少爷那还有点吊浪荡的样子。

但，这次不同，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来气，反而多有满意之色！

“时局动荡，这可是说不定的！

王家如果按现在的法子，一旦没了当家人，生意必然败落！”

一个山东掌柜连夜赶来，睁着满是血丝的老眼，纳闷道：

“老哥哥！您就直接说吧！我们都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老东家不再犹豫，直接道：“我想将家业与各位共享！不知各位如何？”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有狐疑的，有欣喜的，还有一脸不信的，也有不愿接受的！

王大少爷见众人的样子就有了底，补充道：“我和父亲商议了，唯恐战乱生变 ，想让各地的大掌柜全盘接收管理各自铺面。

亏了算铺面的，赚了我们就和掌柜五五分成！

不知各位叔伯可愿？”

山东掌柜很忠厚，首先推辞道：“这哪成啊！这铺面不就成了掌柜的嘛，这可是坏了我们掌柜的名声啊，也是坏了规矩，肯定被人家背后说我们侵吞主家的财产啊！”

王老东家淡然道：“无妨！铺子都没了，何来的财产啊！我可以给各位掌柜立下字句，你们大可以将字据装裱，挂在铺面的会客室内，自然没有人再多议论些什么！”

北平总铺的大掌柜首先响应道：“东家仁义，我等必将尽心竭力！”

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几乎等于主家放权给他们经营了，不需入股金，就能得五成利润，真是太厚道了！

山东掌柜还是忍不住，建议道：“我们得了好处，也不能亏了东家。要不这样吧，我们大掌柜与东家共进退，一旦亏损，全额共担！”

北平总铺掌柜想了想道：“此法甚好！这样也可让东家放心，更可激励掌柜勤勉！”

王老东家等了一会，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当即让总账房呈上早已草拟好的文书，当下传阅修改。

北平总铺掌柜提议道：“我觉得为了协调经营，可以把全国的铺面做股，按总账和各铺表现，统一定掌柜应得利润……”

山西掌柜很善于盘算，当下表示认同：“这法子好！可避免各自为政，造成货物银钱调度不畅，也便于发挥一家优势，保持整体一致，互通有无，共同进退。”

所有掌柜知道这其中所得的好处，人家主家需要控制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主家在，他们也是这么遵从的。

主家带头和各个大掌柜签字画押，定下了规矩。

有些年轻的，画押时手都在微微颤抖，真是一步改了门户！

这要一下手印按下去，那大铺子可就是自己手中的了。

虽然时局动荡，生意难做，但小心经营还是有不小的进项的！

王大少爷见各掌柜履行完手续，各自回原位落座，又说道：“为了协调各地掌柜的业务，形成一体优势，我和父亲商议，指定三位协调总掌柜。大家没意见吧？”

所有人得了好处，还好意思唱反调，都随声应和着，表示同意。

王老东家当机立断道：“我想任命北平总铺掌柜为首席总掌柜，山东掌柜为第二总掌柜，我的大管家赵先生为第三总掌柜。

如有分歧，在没有主家参与的情况下，由这三人共同决定。

两人同意便可实施，其他分铺必须无条件执行。

如何？”

北平掌柜躬身提议道：“为了不让协调有失公允，我愿意辞去北平总铺大掌柜，让给东家中意的得力副手！”

山东掌柜也提议道：“请写入东家任命、裁撤协调总掌柜的权利，另东家指定继承人可留有最终的商事决策权……”

所有人都表示信服，这结果是理所当然的！

随后，总账房当场草拟了文书，主家和协调人总掌柜再次签字画押。

会议是秘密举行的。

商议妥当后，以商务密函的形式，传达给各地因距离远，无法到场的掌柜。

所有人不出意外，都补充签了字。

王大少爷和王老爷子把家业托付了出去，终于安了心。

王老东家和老管家二人一门心思的仿制水晶莲花杵，几乎是连轴转，几天不敢睡长觉，累了就囫囵躺一会。

老管家熬的老眼通红，手上都起了大水泡。

王老东家感激老伙伴，“咱哥俩真是老了啊！要是换做年轻时，这东西，三天就成活！”

老管家拿着半成品，唏嘘道：“样子有了，就差把这表面抛光做旧了，这可是东家您的拿手好戏！”

王老东家点头道：“你去睡个整觉，下面我来！小鬼子搞不清楚这水晶的下落，就不敢真拿益儿怎样，你大可放心！”

老管家知道，嗯了声，不多话，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了。

王大少爷不敢耽搁，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宪兵队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