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战青城剑者死非命 斗龙门朱殇确无情

上回说到，朱殇何向荣两人准备伺机动手，刺杀青城剑派掌门人王种坤。这日两人一起出发，带好夜行服，准备晚上穿在身上，方便行事。

却说王种坤此人乃是故青城剑派掌门人、青城剑尊莫清泓的二徒弟。青城剑派自莫清泓下，共有两个徒弟。大徒弟**生，武功平平，对师父极其尊敬，师徒情深，并收徒一人，名为周穆。二徒弟王种坤，虽有些不服管教，然习武天资优秀，加上人又聪颖，因此武功颇高，深得莫清泓真传。莫清泓十分爱才，选人不拘一格，非常欣赏王种坤，多次表现出栽培之意。久之，王种坤转而对莫清泓尊敬许多。因莫清泓自号青城剑尊，王种坤便退求其次，自号青城剑者。

王种坤收徒两人，大徒弟名为左容道，此人虽有习武之资，武功高卓，手下不乏好手，但是为人自私，急于功利，难于亲近，众人多有不服；二徒弟名为金建德，此人武功略逊于左容道，然为人宽厚豁达，心存仁义，乐于结交朋友，似此堪当大用。两者各有优点，然王种坤权衡利弊，终究是偏向金建德多些。

于是上个月，王种坤准备考验二人的能力，以最后胜负令左容道心服口服，安心辅佐金建德。

王种坤与司空玉璋相交甚厚，准备邀请司空玉璋前来青城剑派做客，一来感谢那日通天居大会后司空玉璋帮助善后，二来准备叙旧。于是王种坤命令二人各自准备一张请帖，在十五日之内将请帖送到通天居司空玉璋手中，并将司空玉璋答复交于王种坤手中，并不准使用同**法。

两位弟子各自行动起来，准备好请帖后，两人一起下山进入成都城，准备找个法子将信息传到通天山上。

左容道找到驿站，从那里面找到一只信鸽，将请帖绑在信鸽上，让信鸽飞往通天山下面的景元城驿站，信中指令，教驿站中人重新将请帖抄录一份，恭恭敬敬呈到司空玉璋手上，并请求回帖一封，由信鸽捎回。

金建德见左容道奔驿站而去，也是不甘示弱。金建德与应朝寺智通大师交往甚密，智通大师觉得他与佛家有缘，便结下了情谊。金建德平日里时常飞鸽传书与智通大师，于是这次金建德准备求助于应朝寺智通大师，请他派两个小师父前去通天居传信，并将司空玉璋的回帖以信鸽方式回复。

那司空玉璋在家中修炼，首先收到了景元城驿站的请帖。因自己不大方便，便令那驿站之人代笔回信一封，言说自己即刻动身，大约上月廿六到达青城山拜会。

过了九日，左容道收到回帖，急忙返回青城剑派，回复师命。

不想应朝寺智通大师自从被废武功之后，每日饱受寒热交替之苦，司空玉璋收到景元驿站来信次日，司空玉璋又收到了应朝寺小师父的邀请帖。应朝寺小师父还说自己师父智通大师寒热病又犯了，想见见司空玉璋。司空玉璋念及朋友情分，便对金建德亲笔回了一帖，言说自己须得陪智通大师些时日，此请只怕要耽搁。因他事先不知道王种坤之用意，遂先后给了两种答复，以为王种坤收到后来的信，便知自己一时不会去了。

却说王种坤收到左容道呈上来的帖子，见不是司空玉璋亲笔所写，便有所怀疑，觉得左容道弄虚作假。左容道百般解释，并说可等到廿六日看看司空玉璋是否能来，王种坤将信将疑，收下了回帖。等到次日，金建德拿回帖子，王种坤见是司空玉璋亲笔信，帖子上又写明司空玉璋看望智通，不会前来，王种坤便勃然大怒。叫来两人对质，两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

王种坤平日里就偏向金建德，加之左容道稍快一天的帖子并非司空玉璋亲笔，使得王种坤认定左容道作假无疑。左容道好说歹说，教众人等到廿六，结果众人一直等到这月初十，司空玉璋也没有来。这下左容道无话可说，被杖责六十，关了十天禁闭。王种坤将于下月宣布掌门继任者，众弟子忙活起来。众弟子见左容道被关禁闭，金建德安然无恙，便也都知晓，对金建德恭维有加。左容道本该是青城剑派掌门继任者，却因天公不作美，使之与一派掌门之位失之交臂。左容道心里冤枉，想到平日里师父便偏向金建德，就更是气愤，于是在十日禁闭过后，对王种坤动了杀机。

左容道夜里下山，从建福宫众道士的炼丹房里盗走了大量砒霜，以面粉替之。砒霜本是正骨之良药，因而正骨丸中加入极少量的砒霜有助病人恢复。建福宫道士若是遇到跌打损伤等等，均可用正骨丸治疗。

这日，正是朱殇何向荣两人上山准备暗杀王种坤之日。当天晚上，左容道前去王种坤房中，自称是认错赔不是，说自己不该欺骗师父云云，暗自在茶里面、糕点里面下上砒霜。因为砒霜属剧毒，因而左容道放的极少，王种坤自然没有发觉。

等到侍候王种坤睡下之后，左容道回到房中，夜不能寐。待众人都睡下之后，左容道仍是翻来覆去，孤枕难眠。

此夜月黑风高，朱殇何向荣两人骑马由管道来到青城后山道口，将两匹骏马拴在树林隐秘之处，穿好夜行服，朱殇在草丛之中伏定。两人约好，何向荣前去青城剑派，引诱王种坤来到后山，而后朱殇伺机杀之。

王种坤因服了剧毒，夜里也是不能睡着。因为左容道不敢多放，王种坤没有活动，所以不觉中毒，只是难受得紧，原来毒液已经进入体液，救治已迟。

入夜之后，青城剑派守卫依旧不敢懈怠，严防死守。何向荣使轻功，在竹林之中踏竹而行，直有莫清泓“踏空掠影”之风，可说神似。青城守卫只顾地面，何向荣自空中顺着竹子降下来。在那些守卫反应过来之前用与尊扇点住了各人的穴道，趁机潜入了进去。何向荣是成名杀手，出手之快，势如闪电。

早在前几日，何向荣便在翠竹之间将青城剑派的屋舍分布摸了个清楚，于是何向荣径直奔王种坤居住的掌门人山房而去。何向荣这些动作，竟没有引起一个人出来应战。

何向荣潜入掌门人山房，虽然手脚轻盈，然王种坤早有察觉，知道此人手脚轻盈，只怕来者不善。王种坤从床上坐起，继而下地，准备拿取青城剑派镇派之宝倾城绝剑迎战何向荣。王种坤提剑便是几个剑锋，向何向荣袭来，何向荣侧来侧去，勉强闪过。何向荣知王种坤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不敢恋战，几回合后立即逃跑。王种坤本是好强之人，见何向荣逃跑，心里面下定主意，一定要将来人擒到手。

却说左容道听得王种坤房内打斗声一片，以为王种坤毒发砸东西，便提剑出门。却见何向荣使轻功逃跑，王种坤紧随其后，也使轻功跳到翠竹之上，两人一起踏竹而行。左容道见王种坤还未中毒，只是身手较之前慢了许多，便知他虽有反应，知道中毒，却因自己下毒不够，毒不死他，就算他活动血脉，加速毒液入侵，只怕也毒不死他。到时他得胜归来，定然会找自己算账，到时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于是左容道一不做二不休，决意下山帮助刺客。这时便有不少人起来，更有敲锣者，纠集大家。众人出来，见掌门飞身而出，便都慌了神。左容道见状，言道：“大家不要慌，我去助掌门一臂之力！”言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众人虽不喜他的为人，然他的武功，众人还是信得过的。众人眼见掌门已经飞远，凭着自己的功夫，就是追上了也不见得能帮得上忙，况且王种坤、左容道师徒一起出手，没有几个人能够敌得过，于是众人便都不再追。金建德、周穆两人为防有人再来偷袭，便在青城剑派中严密把守，也不敢再追。就这样，左容道一个人追了上去。

左容道虽然在青城剑派之中算得好手，然相对于何向荣来说已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若是和王种坤相比，那就更差着一大截。左容道轻功没有那么好，只得沿着两人踪迹追出后山。

却说何向荣在前面逃跑，王种坤在身后追。若是赶到平时，王种坤几个快步就追了上去，哪里容得何向荣跑这么远？王种坤只想追到何向荣前面，将他擒住。不想每每快追上时，就突然力不从心，渐渐又拉开了距离。两人这样，一连跑了百十步远。两人边跑边打，王种坤攻招，何向荣百般防御，只守不攻。

你道为何？原来何向荣哪里是王种坤的对手？他只守不攻，原是想摸清王种坤的路数，好做防备。可他跑了这一阵子，又得时刻提防着后方，早就体力不支。于是王种坤瞧出了破绽，凝神聚力，运起青影心诀，使出“剑舞山河”，杀向何向荣，此乃青城剑法中第二厉害的招数，不逊于“剑慕青城”，适合于追敌伤敌。从空中划出几十道剑气，齐齐杀向何向荣。他本得意之时，忽然想到：这人一定是受人指使前来，我若不问清楚，除恶务尽，那不是后患无穷？于是急忙收手，无奈为时已晚，两人距离不远，何向荣没时间反应，匆忙闪躲，结果中了大半，重重坠地，再难动弹。何向荣吐了一口鲜血，伤口不断涌血。

于是两人在下山的路上停了下来，何向荣看看四周，心叫不好，也不知朱殇能不能追过来。

王种坤使剑直指何向荣胸口，道：“你是玉龙会的？”

何向荣哪里有力气说话，正在**之间，王种坤知他受伤不轻，便在那等着他调匀气息，反正他是没能力再出手偷袭了。

王种坤接着道：“小子，武功不错嘛。你可知我这‘青城绝剑式’每每出招，中者必死，今天老夫特意给你留了半条命，可是你打伤我弟子，引诱我出来，这笔账又怎么算？”

何向荣喘过气来，冷哼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若没这个本事，那是我的造化，你也休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总之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据实回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眼见被擒住，那是凶多吉少。他这般嘴硬，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他知道自己若是说了，那才是必死无疑，他这般守着话，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以求朱殇能追到山上来。

王种坤恼羞成怒，心想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想一剑杀了他。可倾城绝剑举到半空，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王种坤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加上剧烈活动，想要活着，除非扁鹊再世。这时却见朱殇站在王种坤身后，手提玉龙剑，道：“龙门朱殇在此！”于是使玉龙剑刺入王种坤胸膛，这招叫作“鱼游濠上”，这招式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更能体现身手快慢，朱殇多习独龙功，出剑快到王种坤来不及反应就出招，手起剑中，倒也不照何向荣逊色几分。王种坤本就身中剧毒，这一刺可说是毫无防备，刺个正着。何向荣拔剑出来，王种坤回身看去，朱殇杀气腾腾，脸色铁青。何向荣心下一安，这下活下来便有望了。原来朱殇生性多疑，见到后山没人，急忙沿后山路追到了这里悄悄埋伏起来。

王种坤这才紧张起来，心知命不久矣，于是提起倾城绝剑就要杀了朱殇。朱殇虽然伤了王种坤，王种坤又身中剧毒，然就功力而言，朱殇根本不是王种坤的对手。

王种坤厉声问道：“我青城剑派与你龙门有何瓜葛？竟要你们前来杀我？”于是一剑刺去。

朱殇闪过，俯身划了一剑，直刺王种坤小腿。道：“不是我龙门，是蓼风斋‘牛阎王’想要你的命！”

王种坤一跃而起，躲过了朱殇的暗袭。自言自语道：“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和令媛在一起？我与令媛才是天生的一对！他要救人一命，一定要我的命么？”

朱殇心道，他口中说的令媛，莫不是方府大小姐方令媛么？这样看来，“牛阎王”与王种坤竟是一对情敌。

顿了顿，又道：“你们竟替那老小子前来杀我，实是与他一般可恶，待我先杀了你们两个，再去蓼风斋杀了那个姓牛的！”王种坤言语激动，决心已下。

为了尽早结束战斗，快速脱险，朱殇提起玉龙剑，直取王种坤首级而去，无奈王种坤武功太高，防住朱殇的杀手简直不费力气。王种坤略一闪身，便躲过了利剑，而后使剑向朱殇身下一划，使了一招“剑问苍天”朱殇见了，连连退步。两人就这样对打了三十几回合。

朱殇为杀王种坤，使出自己近年全部所学。然龙门武功虽是诡异，却无技巧可言。相对于青城剑派这样的使剑行家来说，龙门武功路数简单到极点，直可说破绽百出。三十几回合之内，王种坤凭借老到成熟的青城剑法将朱殇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朱殇只得拼死抵抗，自己也不知何时会有出路。

朱殇看刚才的样子，以为王种坤应当中毒，谁知动起手来，王种坤一改不振面貌，所学武功展示出来，仍然是那么的凌厉。这下朱殇心里十分后悔，若是能再等等，哪怕何向荣被杀，也定能救得寒月性命。这下两人只怕都要死在这位高手的剑下了，就算他之后中毒而死，又有何用？

就在此时，左容道跌跌撞撞，追到了这里 。见王种坤与朱殇厮杀，王种坤明显占着优势，若不让他早点死去，只怕朱殇也难保性命。到时候朱殇被杀，自己就算是想杀王种坤也没那么容易了。若要教自己协助王种坤杀掉朱殇何向荣二人洗清自己，左容道又是极不情愿，万一过后王种坤再次毒发，自己还是难逃一劫。想到这里，左容道扯下一块布头，遮住面庞。提剑前去，准备助朱殇杀了王种坤。

月色昏暗，王种坤和朱殇只见来者一人，来自青城山方向，并不知他是青城剑派弟子。朱殇以为青城剑派援手不断赶来，就有逃跑之心，厉声对何向荣道：“谁叫你引来他这些帮手的？”何向荣也很是奇怪，自己和王种坤飞在竹林中，此人若不是脚力极好，身轻体健，加之内功高强，怎么会凭借奔跑功夫一路追到这里，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听天由命了。又道：“你先走罢，不要管我了。”

这左容道提剑赶来，月色之下，那剑异常清冷，直将与寒光反射到朱殇脸上。朱殇为了救他师父，决定拼命，于是剑锋一转，转而刺向了左容道。左容道一愣，之后便一闪身，闪过了朱殇，也更不说话。

王种坤见这人像是青城弟子，便跟在朱殇后边，打算和左容道汇合，忙道：“这两小子前来刺杀本座，你我二人将他们杀了，本座重重赏你！”于是也不等左容道回答，径自冲上去追赶朱殇。左容道待他走后，提起剑来，狠狠插在王种坤后心。王种坤后心一凉，在场三人这才明白，那左容道恰是来索命的。王种坤大怒，回身一剑，本想刺向左容道肚子，右手乏力，剑柄一歪，刺中左容道右腿。狠狠道：“你是何人，竟也来杀我？”

左容道并不回答，暗自抽剑，回退几步。与朱殇一起，同王种坤厮杀起来。王种坤身负两处重伤，伤口鲜血直流，好似疯牛一般，使剑向四周乱刺。王种坤两处伤口，内力大量外泄，剑气再难划出。这下两人围攻王种坤，王种坤渐渐寡不敌众。

何向荣倒在一边，看着三人厮杀不停。王种坤毕竟武功高深，只见倾城绝剑上面划出一道亮光，跟着倾城绝剑一同飞舞，将周围的昏暗弄得十分闪亮，点点光芒煞是好看。白府铸造的神器果然不同寻常。

又是几十回合下来，王种坤受伤不浅。除了胸口中了两剑外，双臂双腿及身上多了十几处剑伤。这这下真气大量外泄，无法继续用力舞剑，倾城绝剑再难发光。

王种坤盛怒万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用尽全身力气，向朱殇和左容道两人使出了青城剑派的绝技“剑慕青城”。这招凶险之处在于，武功低下，防御不足之人，不但会受伤，而且还会被卷入“剑球”之中，越陷越深，也就必死无疑。两人起先猝不及防，只见王种坤挥动神剑，越舞越快，与当日莫清泓于通天居展示的“剑球”虽有几分差距，然能在此刻施展出来，更也算是难能可贵。这两人一时间躲闪不及，这招出剑实在迅疾，一个躲闪不及便已身中数剑。王种坤加快运力，准备将两人一齐卷入“剑球”中杀死。两人都中了几剑，心急之下连忙都退了十几步，竟然退了出来，王种坤十分疑惑。这两人伤口流血不止，青城剑派这一绝技实在厉害！

你道他怎能说退就退，不被吸住？原来那日莫清泓使出了这一青城绝技之后，江湖中盛传这种剑法，一时间青城剑派凭借于此名声大噪。朱殇替龙门行走江湖，对于“剑慕青城”是早有耳闻，因此找来不少习武之人一起探讨这种绝技，那些人依附龙门，自然是知无不言，更有亲身示范者，供朱殇破招。所以这次前来，朱殇可谓是有备而来，料定他必定会出这招，因而时刻提防，不敢懈怠。只等王种坤出招，自己便连忙退后，不想还是慢了一点，被他打伤。

至于左容道就更简单了。他与周穆、金建德作为后辈力量，每日跟随王种坤练习武艺，王种坤为了培养他们早日学会，自然频频在他们面前有意展示此绝技。早在发招之前，左容道便已知晓，只不过因他武功不够，情急之下，退得慢了些。

两人退后，王种坤察觉，脚步迅速移开，打算趁着自己内力耗尽之前将二人乱剑杀死。二人见了，十分害怕，遂纷纷使轻功飞到远处，王种坤不能追上。又因方才三人厮杀之时，越杀越远，此时离何向荣已有数十丈之遥，王种坤谁都杀不到。王种坤浑身是伤，再也不能够杀到谁，于是心里面十分愤恨，便向何向荣奔去。何向荣早被重伤，再不能动弹，仅仅能一点点地爬，此时只得眼看着王种坤的“剑球”杀来，毫无办法。

何向荣心想，这般情形，虽然有着距离，然以何向荣此时情形，沾到一点，便性命难保。何向荣只得向远方爬去，王种坤拼死追赶，王种坤体内内力大量消耗，就在距何向荣七步远处，刚好精疲力竭，再也舞不动剑，“剑球”随之消失。

王种坤这回不但谁都没有杀死，反而使自己内力耗尽，生命垂危，教小辈看了笑话。想到这里，王种坤跌倒在地，血气上涌，一腔黑血吐在地上。众人见了，也都知他逞强未果，自取灭亡，即将力竭而死。

正在此时，朱殇与左容道两人踉踉跄跄，各有十几处剑伤。左容道急于杀人灭口，终比朱殇快上一步，冲上前去，情急之下，竟然使出青城剑派的剑法，瞬间刺出几剑，取了王种坤的几处要害。王种坤根本不能抵抗，这几招全部命中，顿时就咽了气。一代掌门人就此撒手人世，倾城绝剑落在一边。

王种坤死法之惨只怕也无人能及了，不光受到两人偷袭，更是中了剧毒。在这种情况下应对两位杀气腾腾的对手，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能做到这个情况，也属尽力。三人这番厮杀，也算是拼了个你死我活。

左容道略略放下心来，缓了一缓。左容道寻思，自己虽然杀了王种坤，然他毕竟是青城剑派掌门人，弑师之罪左容道定然担当不起。须得假装做出一副保护王种坤未果的情形来，如此方能使自己真正脱险，自己也能借此顺理成章的当上青城剑派的新任掌门。左容道坐在地上，暗自调匀内息，使自己平复。

待内息调匀后，左容道拾起佩剑，提剑对何向荣道：“朋友，我得杀了你！”

何向荣问道：“却是为何？我又不知你面容。”

左容道道：“因为我看见，是你杀了王掌门。而我，则要替王掌门杀了你！”

青城剑者死于非命，让人想到当年剑尊师徒惨死情景。两相比较，不无相似。到底何向荣性命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