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操练新军

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一定要坚持下去，想到这里崇祯抬起头来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吼道“全体集合！”声音雄浑威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哗哗！一听皇上下令，侍卫们赶紧分成三列开始集合，等了好一会总算勉强列队完毕，个个紧张得目视前方大气都不敢喘。

“就地集合居然用了近五分钟！比后世我们部队的紧急集合还要慢”崇祯心里一边估算一边摇头。

崇祯慢慢的走到队列**，然后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卫士们只见皇上缓缓将头上的冠冕取下来，又讲滚龙绣袍也脱了下来，王承恩和张敬远一看这情形吓得赶紧跪倒劝阻“皇上万万不可，天子乃九五之尊，岂能自贱龙体……”

“屁话，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人，和大伙一样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少给我来那一套”崇祯根本没理会他俩，直接将脱下的衣冠递给了王承恩，直到这个时候大伙才看见皇上的内衣上居然还有几块补丁，这几块显眼的补丁甚至比刚才皇上脱衣服还要让他们震惊，谁曾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如此拮据。

看到这里众人皆沉默了，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为了让他们能安心操练，皇上特批了皇家御花园做操场，为了使大家能保证体能，皇上吩咐御厨每天都得保证他们饮食中有肉食，要知道一向节衣缩食皇上都才隔三差五吃顿肉，而他们却辜负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崇祯看着这群催头丧气的家伙开口说道“你们用不着这样自惭形秽，因为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朕，而是你们自己。”听到皇上这样说，侍卫们都面面相觑，显然不太明白崇祯的意思。

“朕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上阵杀敌靠得是刀枪剑戟谋略勇气，练这个根本毫无用处是吧？那好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大伙听完都一愣，军队最重要的什么？这还不简单吗？有的人回答说是高超的武艺，有的人说是智慧谋略，也有的人说是精良的武器……。

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以后，崇祯才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错，你们刚才说的都是次要的，一支军队最最重要的是纪律，纪律，还是纪律。军人要服从，服从，还是服从。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即使装备再精良，谋略再高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终究会走向失败。而一支有铁一般纪律的军队就能团结一致无坚不摧，而站军姿就是你们铭记纪律的开始”啊，听到这里大伙都感到很意外，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军姿有这么大的学问在里面，怪不得皇上要我们天天反复练习。

最后崇祯又给了他们一个承诺“终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庆幸和自豪，因为当你们将来为自己的家人安危而战时，当你们为自己的国家民族而战时，朕将给予你们的是军人最崇高的敬重和最辉煌的荣耀……”崇祯那无比坚定的话语犹如一把利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灵，他们好像懂了，但又好像不懂。

“从今天起由朕亲自操练大家，一个月后朕要考核操练成绩，凡是不合格的一律解除所有职务回家种地去，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很显然大伙都被崇祯刚才的话

“都没吃饭吗，我怎么听见一群娘们在叫？”

“听清楚了”众人用尽力气喊道。

“好开始操练，下面开始我怎么做你们就跟着我怎么做”为了让大家都能看明白，崇祯转过身去背对大伙，就像广场领舞大妈一样开始带着大伙操练起来。

从立正、左右转、齐步走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练习，每一个姿势崇祯都做得完美到位，令人叹为观止。那一天下午崇祯将大伙都站趴下了，张敬远累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汗水早已沁透他全身，在昏过去的前一刻他看到皇上仍旧如同一座雕塑般矗立在夕阳中，背影显得是那么伟岸。

锯子岭是位于陕西边境处一片延绵上百里的原始森林，这里灌木丛生瘴气密布，林中飞禽野兽也甚多人迹罕至。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宗他们从上次兵败西安城后，为了躲避官军就逃进了这里。进到山里他们把残兵败将都收拢一起开始点人头，点完数后高迎祥都差点哭了，二十万大军就剩下不到三万人，败仗高迎祥打得多了，但败得这么惨这么彻底的仗还第一次。

三万人就这样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山沟沟里，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吃的喝的都成了问题。由于实在败得太惨，跑路得时候把粮草全留给了官军，现在他们只能靠挖点野菜打打猎来勉强维济。

问题是打猎得要弓箭手才行，猎物不会乖乖等在那里给你抓，而弓箭手本来就属于技术工作者，在流寇人堆里本来就很稀缺，所以每天打的猎还不够几个领导吃的。领导不够吃小兵就没得吃，所以三万人差不多连树皮都快啃光了，再这样下去只能人吃人了。

高迎祥斜眼瞟了下张献忠，有一股强烈的骂娘欲望在心头翻涌，但好歹是个领导人，想想还忍住了。高迎祥能忍“曹操”罗汝才可不买账，他这次三万人马赔了个精光，怎么看张献宗都有点不共戴天的味道。

罗汝才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张献宗面前就开喷“我说老张你咋回事，带近十万人都没挡住五万官军，你丫的是笨呐还是傻呐还是蠢？人家跑你就追，你是看上左良玉的好身段还是扬国柱的腱子肉啊？这下钻小树林里你心凉快了吧，要不要再去给你挖点萝卜补补脑……”

罗汝才估计是念过几本书的，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就欺负张献宗是大老粗。

张献宗先是一愣，估计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刚想问身边的人萝卜真的能补脑？突然又反应了过来，感情罗汝才是在骂他没脑子，张献宗一下就火了。

“去你娘的罗汝才你别找不痛快，打仗哪有不败的，老子哪里知道卢象升使诈，你把责任都推老子一人头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劈了你？”说完张献宗就把腰刀抽出来，只要罗汝才再叽歪一句张献宗就要他好看。

罗汝才看了眼那明晃晃的大刀，又看了下张献宗身边的李定国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就很干脆的认怂了，他狠狠的瞪了张献宗一眼，然后就气愤的转身走开了。从今往后罗汝才和张献宗算是结下了梁子，这也为今后倆人反目成仇相互残杀埋下了祸根。

高迎祥这次故意没有劝阻他们的矛盾，毕竟他也很厌恶张献宗，而他更欣赏罗汝才这个素有谋略的人，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为今之计还是得赶快出山去，这么多得弟兄在呆在这里只能活活饿死，大伙都说说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一听这话大伙立马强大起精神参与讨论，不是他们的思想觉悟有多高，实在是想早点出去好能有口饱饭吃。

于是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有的说去河南有的说去山西，但最令人心动的提议是张献宗说的进四川，一则从陕西入川很方便，二来是因为四川成都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虽然也是年年受灾但好歹还有收成，去那里肯定能填饱肚子。

但这个提议也有俩个人反对，一个是刚刚和张献宗闹别扭的罗汝才，另外一个则是李自成。

罗汝才反对张献宗没什么理由，纯属是看不惯他而反对，李自成反对却是有自己的看法。他一共说了三个不能入川的理由：第一交通不便利，行军会非常困难。李白的那句“蜀道难难以上青天”可不是说着玩的，那个时候的四川不通高速只有羊肠栈道，两个人并排走都容易挤下悬崖，更别提几万人行军了。

第二是进川容易出川难，万一官军知道我们都进了四川，肯定会派大军来围剿，到时候就不是进四川了，而是进尽死全，一个都别想跑。

第三是因为四川有一个不好惹的人，一个不好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