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父亲的电话

那天后又过了几天。我的社交软件上，阿清与我的对话也越来越密切。

“阿华，果然如此呢，那两个女生虽然不在同一个年级里，但是来往非常地密切哦。私底下的联系我还不知道。但是两个人经常在校园开放体育场见面哦。”

我叹了口气，将烟点上：“果然如此吗？我就知道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出现非常有问题。不过她们的聊天内容完全听不见呢。这样也不能完全肯定什么吧。”

阿清：“如果知道两人的两天内容就好了。阿华，你那边有没有精通这一行的？”

我：“很遗憾，我这里没有这样的人才在呢。编程课我们整间教室都在睡觉，你觉得可能有懂这行的？”

阿清：“那我看看能不能直接与她们接触，从中我可能会无意间知道点什么。”

我想了想，感觉没什么风险，而且那两人又不是什么黑道又不是什么间谍，就算暴露了应该也不会对阿清做些什么的，于是默许了阿清的提议。

“华子，你电话响了！”我在跟阿清发消息的时候，姚成拍了拍我的背说道。

我摘下耳机，接过电话一看。好嘛，又是我那老头子打电话来了。

虽然对最近周遭的事一头雾水，但是源头都直指老头子，就此机会也好把话说清楚了。

“喂？爸？嗯，是的我正在学习呢。哈哈，没有整天玩你放心啦。大一玩得太多都玩腻了，现在就想找点什么事做做，诶，就想到了来学习。”

话语充满了低声下气和无尽的谄媚，不过这也没办法，衣食父母面前装什么大头？万一不给我打伙食费我今后将会怎么样我还是可以一瞬间想清楚的。

“好了，不用跟我打哈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这次打电话给你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情，你这周五下午没课吧，下午回古京来。火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希望你晚上八点之前到家。”老头子上来就劈头盖脸地将事情交代完。

我察觉到他好像要直接挂电话了，连忙喊道：“停停！爸，先别急着挂电话啊！”

“嗯？你还有什么事？”老头子那头传来了不愉快的声音。

我转了转眼珠：“爸，你最近是不是对我的个人生活有些兴趣？怎么我觉得除了钟大山之外，还有其他很多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我周围了？”

老头子是个很奇怪的人，如果他不想直接回答你，他不会编谎话，也不会保持沉默，而是会侧旁给一些提示，让你自己去思考答案。

“嗯，的确不止钟大山一个人。不过周华你记住，有些东西可以碰但是不能用，有些东西却是碰都不能碰的。你父亲我不是什么权贵，没有什么超越常人的能量。但是只要你跟我说些什么，我就能做出点什么。”老头子很认真地说。

难道我和高东之间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我仔细一想，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已经完全察觉到我此时的问题，老头子绝对第一时间把我送回古京去。因此我大致可以推测出来，老头子对我的事情大概有些朦胧的猜测，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应该是没有把握的。

正准备开口。我忽然愣住了，明明知道这时候应该将一切全盘托出，借由父亲的双手来帮助我脱离目前的困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犹豫了。

自幼，父亲一直担当着一个法院裁判长的角色，只要他出手，什么问题都变得不是问题了。可是这种情况已经渐渐令我厌倦了，不管是我初中时的事，还是高三时的事，我都全权交由我的父亲处理，他处理的很完美。

让我怀揣着对一个女孩的憧憬而分离。抱着对另一个女孩的爱意去谈恋爱。父亲给了我这样的一个答案，我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拜他所赐我得到了一个比较平稳的青春年华，叛逆期的我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我在一片风平浪静中度过了我最喧哗的年纪。

这样好吗？哪怕父亲是一个世界级的超一流心理学家，他给出来的是看似最完美的答案，但我心底里的这份抗争又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又回来了吗？不是！哪怕一次也好，我希望可以用我自己的双手去解决我的事！

“其实没什么的。虽然我这里的确发生了一些小事，但是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我笑着对老头子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我一度以为他是不是没听的时候老头子的话音传来：“自己小心吧。我现在也没什么权力去管你这么多事了。”

说完他直接将电话挂掉。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很久，害怕？激动？担忧？兴奋？被一团悠远的平静所笼罩着，我一时间无法仔细感知到我自己的心情。

姚成在我眼前晃了晃胳膊，道：“华子？”

我将姚成暗含的一抹担心记在心里，咧了咧嘴角：“没事的，只是突然做出来了以前不敢做的，现在脑子有些晕罢了。”

“真是...明明一直觉得你比我们成熟很多，怎么突然你就像刚长大的孩子一样？”姚成形象地将我现在的状态形容了出来。

我扑哧一笑：“你这种人真的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了，长得好看，行动也完全依靠自己的兴趣，安慰人还这么romantic，我要是有姐姐妹妹一定让她们离你远点。”

“你这话说得就很让人伤心了。”姚成假装抹泪。

我微微一笑：“不单单是你一个人，其实那些平凡的男主角，阳光的邻家哥哥，有故事的沧桑大叔，如果我有什么姐姐妹妹也都会叫她们离远点的。毕竟我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好感。”

“你爸爸不就是个典型吗？”姚成说，“你爸爸当初可是个妹控，这全世界都知道的。拜他所赐，你小姨现在好像还是单身吧。三十好几的人了，唉。”

“老头子的事的确影响了我呢。”我感叹道，“想想当初我可是从小到大都听循着他的教诲和小姨的抱怨。一路过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幸好我没姐妹，不然保不准跟他一个样。”

“对了华子，我今晚要跟我们同好会的人一起出去聚餐，你怎么说？阿威今天要上全天的班，你晚饭自己解决？”

我想了想，道：“后天我就回古京了，今天我先跟几个新认识的妹子一起吃个饭，明天阿威和社长好像都没事，明天我们再一起出去搓一顿？”

“前天不是刚去过吗？”姚成嘟囔着。

“我后天回古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啊。少说其他什么的了，明天我请客，去白人居吃顿好的。暑假打工的钱还剩不少。”

“白人居？这么厉害的？那里一顿四个人要吃掉2K多的。”姚成说道。

“嘿嘿，这些钱我还是有的。毕竟一个学期我就请你们这么一次。”我笑着说。

“我就说你华哥还是厉害。”姚成眉开眼笑，连称谓都从‘华仔’变成了‘华哥’。

我瞥了瞥眼睛，道：“我等会出去吃饭了，你也赶紧的，你不是要去同好会的聚餐吗？”

“诶嘿，那华哥我先走了。”姚成谄媚一笑，穿上衣服退下了。

我独自在宿舍里，抬头望向天花板，想笑，又有些想哭。

“阿华？在不在？”聊天框里，阿清戳了戳我。

“等会再一起吃个饭吧。我后天回古京，明天跟舍友一起出去吃饭。，只有今天有时间了。”

“嗯，好啊！”阿清总是不会拒绝我。

“那半个小时后，朝庆街见吧。我们去吃西餐。”

与阿清聊完，我独自坐在椅子上，没有急着出门，而是简简单单地照了照镜子，看着有些血丝的眼睛和严重的黑眼袋，我不由眯上眼睛，看着镜子里一头紫色长发的自己。

“像个怪物一样呢！”我自嘲一笑。

我起身，将镜子放在一边，换上了一套精致的衣服。

“怪物又如何？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