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曾经的爱

Q吧是中州市最大的酒吧，没有之一。细腻的背景音乐配上让人舒服惬意的环境，这里的来客会很自然地喜欢上这里。

悠闲的音乐中，我和一个漂亮得像人偶一样的女生坐在一起说笑。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小情侣，会羡慕我的幸运，被这么漂亮的女孩看上了。

事实上两年前我就和她分手了。和很多人说的一样，分手后就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已经两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节假日固定的问候外我们之间再无交集。

然而此时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其实在我和她说完正事之后我们就一直是这个状态了。我们在闲聊中无意间就聊到了过去的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每当回忆起来都会觉得有些奇妙，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着实让我有些苦恼。

不过阿清对此似乎十分满意，她的身子越来越靠近我，现在几乎和我零距离接触了。不管是发香还是微微的体香都直冲我的大脑。

“呐，阿华你还记得不？那次的事，就是那个奇怪的大叔的事，还有还有，那次你翻学校围墙被外面的班主任看到的事...”阿清在我旁边喋喋不休道。

提起过去，我自己也是老脸一红，毕竟当初的事中有很多是我强制自己忘记的糗事，如今被重新提出来的确非常让我害羞：“过去的事了都...对了，说说上大学后发生了什么趣事吧，两年没怎么联系了，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呢。”

有求于人必定要百般讨好他，我既然对阿清有了请求，那么此时的一切对话其实都是我对她的讨好罢了。我如此想到，强加解释于自身来解释自己做出与自己的习惯完全不相同的事的理由。

“说起来到了大学确实跟高中那会完全不一样了呢。当初的班主任真的没骗人哦。我现在真的可以完全学进去了呢。跟之前的学习心态一点都不一样。”提起学校阿清第一件事说的就是学习。

我扯了扯嘴角：“是吗？应该是专业对口吧，学起来这么有干劲的，话说中州大学的教学有什么特点吗？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阿清认真想了一下：“嗯，我选择的是经营管理专业，的确是什么课程都为经营管理做铺垫的。不像其他学校还要学什么高数之类的啦，其他地方我还真的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

我点了点头：“你才上了一年的学，自然不清楚太多了。不过这种时候一般不都会说自己在日常中的事吗？哪有像你这样一直给我介绍有关学习的事的？”

“额，哈哈。”阿清闪了闪大眼睛，这才笑笑，“的确啊，没谁像我这样一直说学习的事的吧。嗯，说起来来中州第一年的确一次都没看到你呢，明明都在中州，还在这么近的两个地方，居然从来没碰到过呢。”

我尴尬道；“大一啊，那段时间我没去过中州大学，基本都是在中机附近活动的。没见过也是有可能的啊，当初你不来Q吧的吧。我当初就还是常来Q吧的。”

“嗯，大一的时候我在班里的朋友还比较多，周末一般都是去KTV这种地方的。”阿清说，“毕竟都是姑娘嘛，去酒吧的人很少很少的。”

“哈哈，那只是大一啦，到了大三，哪个女孩不去酒吧？”我一笑，“不过你在大学的朋友挺多的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一般来说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姑娘都是没什么朋友的啊。”

“是不是觉得男生会疯狂追求我然后女生会吃味疏远我？”阿清看着我，“中大完全不一样哦，当初我也有点担心这种事的，不过实际上完全不一样哦。追我的男生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少女生对我有什么明显的敌意的。”

“这倒是，你又不是那种做作的女孩，很自然的表现一直是你的常态。难怪你没有被排挤呢。”我愉快地说。

“中州大学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阿清加重语气对我说，“没有善恶的区分，没有高下的判断。简直就是夏国的伊甸园，许多文学作品里的事这里都不会发生。”

“毕竟不管身份如何，只要到了中州大学就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人才了啊。”我一叹气，“身份完全平等，加上学校每年还有稳定的生活资金援助，贫富差距也完全消除，的确是一片伊甸园啊。”

“而且也不用担心踏足社会时会不适应。”阿清补充道，“全部被巨型企业录用或是加入研究所和国家组织里，这里真是夏国最神奇的地方呢。”

“就像太阳一样呢。”我不由赞叹，“知道相对论吗？”

阿清点点头：“这个算是基础知识了吧。”

“我们这个社会也是这样的，轻的星球环绕着重的星球，为他们抵挡陨石的撞击，为他们提供更好的保护。”我失神地说，“对夏国来说，你们就是像太阳这样的大质量的星球，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有像卫星一样为你们服务而已。”

阿清愣了很久，随后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阴晴不定，最后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开口：“不知道为什么，阿华，你现在说话的方式我非常的讨厌。怎么说呢？就像一个社会失败者一样。阿华，你明明拥有着更多的潜力，是你自己选择不去开发，不去上进的。为什么反过来还要怪那些努力了的人？”

我身子一晃，直视着阿清的大眼睛，许久后我才垂下眼帘：“第一次发现你还能如此的迷人啊。”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就是很想说这么一句话。明明知道不该说，知道说了之后我们会多么尴尬，我还是说出来了。

“嗯？欸？刚刚，阿华，你......你刚刚说了啥？”阿清此时已是面红耳赤完全失掉了分寸。

我哈哈一笑：“刚刚的话就忘了吧，我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说出来的。毕竟刚刚我们的话题有点不好下场嘛。”

“嗯？哦，是...这样啊。”阿清情绪低落下来，逐渐恢复平静，“这也难怪了，毕竟你可是小心理学家啊，说话就是这么厉害呢，不像我，先前的那句话说出来只能徒增尴尬。”

“不是的哦，你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也许真的是我有些太愤世嫉俗了吧。”我摇了摇头，“从很早以前我其实就很仰慕我的父亲，不管是他的发家史还是他的处世之道。我很想学习他。”

“但是我根本就学不来哦。”我轻松地说，“只见过父亲待客之道的你们是完全不会明白的，他简直就是个理性的怪物。我做出什么事他总是会首先问我做这种事的详细经过和心理活动。然后他三四天之后才会下达指示，不管我是不是照着他的指示去做，我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做相同的错事。我的人生简直就像是他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切都不会逃出他的预料。”

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对外人说，阿清这时也是完全迷茫了，其他人会首先就将我的话完全否定，因为我的父亲是那个夏国最优秀的人之一。但阿清不会，哪怕她知道我的父亲是多么厉害的人，她也不会完全否定我的话。所以她迷茫了，理性分析一直是我做事的常态，像这样完全诉苦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做。

“这种事你信了也没有，不信也没关系。”我叹了口气，“父亲他可以做到的事太多了，我说的任何话他都能圆场，我做的任何事他都能帮我善后，他已经是个完美的父亲了，我现在还说这种幼稚的话，这得是...我还太不成熟了啊。”

阿清在一旁，一脸担忧之色，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摇摇头：“很多事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懂了。但是真正做出来的才叫懂。我这次拜托你的事真的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忙，否则我也许今生就只能活在父亲的完全掌控之下了。”

阿清严肃地说：“那件事我一定可以做好。”

我一笑：“你不用这么紧张啦，我身边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你，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你了。让你背负这么大的重担这是抱歉了。但是阿清，我真的别无选择了。”

“没事的，只要是为了阿华。”阿清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温柔，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鼻子一酸，泪都险些掉下来。

“我该回去了，学校有门禁时间。”阿清看了看手表，对我说。

我点点头：“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一下我的朋友。”

“那好。”阿清拎起手提包，转身离去，没走两三步，她回头，“阿华，那个...再见啊。”

我喉咙一哽：“嗯，再见了。”

倩影离去，我独自坐在椅子上，身边还依稀有香味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