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医院尬事

“新世纪的花朵们这是要逆天喽。”阿威坐在我旁边看着手机，手机上无数花边新闻也许就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乐子了，“你猜怎么着？华仔你自己来看看...”

“不用了，这里面的新闻大多是假的。想要看最真实的新闻我建议你去自己看看而不是单纯地相信这些花边报道。”我一只耳朵塞着耳机，头倚在墙边，被一声护士们反复看腿上的伤，居然意外地有一点羞耻。此时正在输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只是腿上有一块於伤，给我上点化瘀的药不就好了？非要花个一百多挂个水。

“你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讲真，你作为新时代的人类你的思想已经落后了。”阿威一本正经道，很明显他受到网络思想毒害太深了，“我也不知道你这老古板的性格哪里来的？平常你不都放得很开吗？你不看直播吗？x音啥的...”

“人们将一大堆精力放在思考如何出名，如何成为红人身上...”我笑了笑，“放在我大夏古代，这些人就是那些单纯的戏子罢了。而且你看看他们都是靠什么赚钱的？在我眼里看来，除了凭借技术成名的主播，其他的都...哈哈。”

“你小子不就是嫉妒人家天天作作秀就能拿钱？”阿威不以为然地说，顺势翘起二郎腿，振振有词道：“别看他们表面多强势，实际赚钱的不还是平台嘛。都是在社会上混口饭吃的，人家这工作撑死了干个十来年，有的人还要受到那么多人唾骂。哪像我老乡那些人，虽然拿着微薄的血汗钱睡得却比他们踏实。”

“有失必有得是吗？”我疲惫地靠在座位上，盯着医院花白的天花板发呆，“那我这几年究竟得到了什么？”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阿威专心地看着直播，也没有听见什么。

“噗嗤。”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孩，绝不超过十八岁，长发，皮肤白皙，身高应该不超过170，发育得应该比较一般。

听声识女，这是我和阿威两个人闲着无聊找出来的趣事。我明显没有什么天赋，在各种娱乐场所总是猜得大相径庭。头扭向右侧，从脚看起，纯白色的运动鞋，尺码不超过38，目光上移至腿部，果然是宽松的运动裤，再往上移，这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样的前胸真的是...

顿时没了兴致，我将头扭回来，闭上眼睛专心听歌。

“呐。小哥哥你这样就不太友好了吧。”很舒服的女声传入耳朵，我不由睁开了眼睛，头向右撇过去，直接看向女孩的脸。

这次猜得意外的准确嘛！女孩的肤色的确白皙，没有化妆品的味道，可以判断是天生的白皮肤。一双恰到好处的眼睛只能看得到清澈与纯洁，比较大胆的中分发型居然被她较痩的脸蛋驾驭住了。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长长的睫毛了。我的睫毛在男生中算是很长的了，甚至那些不化妆的女生都没有我的睫毛长。我一直喜欢在泡妹子时显摆我的睫毛，说我长得中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这长长的睫毛加了分。

可这小姑娘是个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盯着她超过1.5mm长的睫毛，从睫毛的粗细来看，她的睫毛有九成可能是自然长出的，并非戴了假睫毛。

小姑娘欣赏着我吃惊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不愉快的感觉，相反，这略扬起的嘴角反而使她在我眼中的印象分高上了不少。

“怎么了？”这一番欣赏不超过三秒，我淡笑着看着她的眼睛，摆出一副邻家大哥哥的表情说。

小姑娘明显察觉到我的表情的变化了，捂着嘴笑道：“想摆出个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就把你的头发全部剪短染黑，金色也勉强可以接受吧。耳钉摘掉，尤其是你后脑的那一条小**，这么长，你是葬爱家族的吗？”

自留了这个头发我一直觉得回头率高了许多，而且这叫小**吗？这叫造型！这叫加分点！我无语地白了小丫头一眼：“大人的事小姑娘少插嘴。”这句话的杀伤力我自然知道，一般这么说小姑娘就会知道你已经不想继续对话下去了，我对不少姑娘说出过这种话，都是一些明明年纪还小，却非要学着成熟女性打扮的小丫头片子。结果毫无疑问，就是我的胜利，那些小丫头都知道我这人说话不好听，自然都远离了我的视线。

“嚯嚯，小哥哥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嘛。来，各位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朋友们都来认识一下。”小姑娘说完就把手机镜头对准了我。

握槽，小姑娘居然是个主播。就我的感觉和她的相貌气质来看，她的直播收看人数想必不会少。“马德，小丫头片子你想干啥？”我吼了她一句，没有插着针的右手连忙遮住了摄像头。

我这里的动静毫无疑问惊动了正在逛直播的阿威。他连忙起身，一米八的身子立马冲到我和那小姑娘中间。

他面向着我，义正言辞道：“华仔，你怎么能吼人家小姑娘？”

我平静地看着他丑陋的嘴脸，轻轻点点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那个小姑娘。

这种简单的手势阿威自然是懂的。他回头直直看着那姑娘的一片草原，足足看了三四秒。直到姑娘双手抱起胸部他才回过头来，愣愣地对我说：“华仔，我怕是要弯了。”

“噗哈！”我笑出了十八块腹肌。剧烈的摇晃甚至惊动了巡逻的护士。若非我的造型夸张，那护士一定会关切地前来嘱咐我要安静挂水。

“欸？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演着双簧来嘲讽本姑娘的？”由于阿威挡在我和姑娘中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单单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她的愤怒了。我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凉。

我坐在挂水室右数第二个座位，右边只有那个姑娘，而挂水室里有二十来个人，此时怕是都在看着我们两个‘社会青年’调戏未成年少女。若非我们没有直接动手动脚，怕是其他人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吧。

我看着自己的吊瓶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量，顿时心都凉了。难道要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坚持一个多小时？我将输液管的速度调到最大，虽然左手略有些发麻，可是还是要撑个二十多分钟。

头皮一硬，我用手将阿威推到一边去。用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姑娘，陪着笑说：“姑娘，不经本人允许擅自拍照是不好的哦，另外我刚刚的态度也有些不太恰当，我这兄弟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这事就这么扯平好不好？继续计较下去对你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我字字都说得无比中肯，看姑娘的样子，想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想通道理应该就没事了吧。

“你在打什么算盘呢。”姑娘从鼻子里哼出这么一句话，右腿翘到左腿上，身子微微倾向我这边，她伸出右手，一字一顿道：“你加上你那傻缺兄弟得罪我两回，不，应该是三回。我只有一件事有些不恰当，怎么说也没办法扯平吧。”

输液管在微微摇晃，我忽然忘记了一句真理。

胸大无脑。既然如此，这姑娘的大草原上究竟生长一颗多么聪明的大脑？我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冷汗直冒。

“好吧，姑娘，先前是我们哥俩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不然你觉得我们两个光脚的会怕一个穿鞋的？”阿威冷酷地说，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潜台词就是你看我们两个长得都不像好人，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俩一马吧。我不由充满幽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嘿。”那姑娘看都不看阿威，只是盯着我，“你们两个这是在威胁我喽？”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很平淡，明明我与她并不认识，可看着她这样的表情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压抑着的愤怒。

啧！所以我们去酒吧玩都找些胸大的下手。我眼睛不可察觉地看了一下她的大草原，心里默默再次敲响了警钟，人不可貌相，越是外表看着人畜无害的越是可怕。

空调左右摆动着，一阵冷风吹到我的后脑勺，我一激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虽然很想帅气地递张红票子给她，可是这挂水看诊的钱一花我就剩下70块5毛了，此时给她五十已经是我的极限。而且看她应该是一个高中生，五十块还是应该很有吸引力的。“姑娘，这钱你去买杯冰奶茶吧，喝了也就消气了。我先走了，记住我的名字叫刘得华，是中大大二学生，将来有事报我名号，想必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嘴巴如钢炮似的一秒钟讲完，讲手中的五十块丢在她的腿上，抱起输液瓶就跑，也不忘带上阿威，没他扶着以我这状态可跑不快。

“我们干嘛要跑啊？”阿威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压低声音说：“看她的穿着，应该是高中生，也就是00后，而且好像还是个主播。我们对上她胜率太低，此时先撤为妙。”

“还是华仔你有点子，我当时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阿威扶着我小跑着冲向地下车库。

灵巧地避开门口保安的视线，直接跑到地下车库。一分钟后，哈雷咆哮着冲上大街。

那姑娘愣愣地看着一瘸一拐跑出去的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腿上被汗水浸湿的五十元钞票，心里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嗯？”姑娘忽然看着我先前坐着的椅子上有一张卡，好奇地捡起来一看。

是一张学生证。上面写着：中州机械学院，16届汽修系E班，24号，周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