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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说:孤谍 作者:风之烛 更新时间:2018/5/7 7:55:17

76号,警卫总队,吴四宝死死盯着手中一份名单,赫然是第一行动大队组建的特别小队名单。本来,他对上面的大部分人并不熟悉,不过在听完亲自送名单来的吴大河汇报后,头皮直发麻。

将只知道杀人灭口的吴大河狠狠训了一顿赶走后,吴四宝就一直盯着这份名单。他知道,一个月来雷声大雨点小的中村正雄终于行动了,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就抓住了已方的致命错误。

灭口?吴四宝不是没想过这招,可名单上这么多人一夜之间全死光,瞎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于不打自招,只会召来更多的麻烦事!

人是绝对动不得的,那只能控制!想通这点,吴四宝研究起名单上各人的资料,很快注意力集中到一个名字上,冷笑声中拿起话筒,拔了一个号码,小声吩咐起来。

回到55号第一行动大队,吴大河如同一只囚笼里的猛兽般不同打着转,特别小队是中村正雄套向他脖子的绳索,绝不能等对方将绳索勒紧,那就是坐以待毙!

赤红的眼中杀意更盛,虽然吴四宝的训斥犹在耳旁,但吴大河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将整个特别小队全灭口,吴四宝那关就过不了!掂量了会,吴大河决定解决其中两个威胁最大的!

一小时后,吴大河出现在青帮在爱多亚路的一个盘口,好一会才离开。

大东亚医院,江承志、刀疤脸,还有小陈聚在一起抽烟聊着。

“队长,上头干嘛急着让我们归队?”

“我怎么知道?”

“反正明早就得出院,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去赌几把?”

说到赌,三人都心动了,再加上他们的伤口都是穿透伤,在医院多住一晚也没什么意义。。

“行!”江承志掐掉烟头,“小陈,你去弄点药!”

“**你俩去不去?”刀疤脸看向在窗边抽烟的另两人。

“没钱了,不去!”

很快,三人拎着药大摇大摆离开医院,直奔一座赌场,**和另一个司机老钱则乐呵呵得搬到江承志和刀疤脸的病床上,琢磨着天亮如何调戏负责这病房的那名漂亮护士!而医院方面,见有空床位,又安排了三位急症病人进来。

夜更深,黄浦江一处偏僻的江滩,一辆黑色汽车驶来停住,下来两个大汉,搬下一只鼓鼓的麻袋,走了几步,两人一用力,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麻袋重重砸在浅水中。

几秒后,麻袋剧烈抖动起来,还传出剧烈的咳嗽声,显然里面是一个人。

等声息渐停,一个大汉将麻袋又拖上江滩,里面的人又开始挣扎,同时大喊饶命。

“想活就仔细听着!”

“是是是,大爷请讲!”麻袋里的人很识趣,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小子,有一事要你帮个忙!”

“请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不皱下眉!”

“没那么严重!”一个大汉冷森森道,“等你加入特别小队后,向我们定期汇报!”

“啊!”麻袋中发出一声惊叫,“你们也是7……”后面的话被一声惨叫打断。

一个大汉收回拳头,恶狠狠道,“不想活了是吗?”

“想想想!”麻袋中人**着连声道,“我向你们汇报!”

“很好!”大汉狞笑着点点头,“要是你敢泄露今晚的事,你也知道我们的手段,黄浦江可没盖子哟!””

“不敢不敢!我怎么和你们联系?”

“自有人找你!”说完大汉手一扬劈下,闷哼声中麻袋一抖彻底没了动静。

“孬种!”呸了一声,两个大汉又将麻袋抬上车,汽车一溜烟消失在黑夜中。

大半小时后,一个黑漆漆的弄堂里,一团黑影动了下,然后是一阵挣扎,一道人影摇摇晃晃着站起来,呆立了会蹒跚着离去。

凌晨三点,除了某些特殊地段,外滩不再喧哗。

大东亚医院东侧围墙边,两个黑影鬼鬼祟祟游荡了会,突然其中一人后退几步猛地窜出,脚尖在墙壁上一蹬,身体借力向上腾起,一下子勾住三米多高的墙头,双手、腰同时一用力骑上围墙。紧接着另一个人跃起,在先上者帮助下也爬了上去。

静等几分钟后,两人纵身跃下,隐在黑影中。一阵悉悉索索后,两人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昏暗的路灯下,已是医生打扮,不过这大晚上的戴着口罩显得十分诡异。

整个医院死寂一片,两人如无人之境地长驱直入,踏入三楼走廊才碰到一个起身上厕所的病人,对方也只是看了眼就打着哈欠返回病房。

两人轻手轻脚地一间病房前,一人观察着动静,另一人轻轻推下房门,透过门隙聆听了会,里面呼噜声振天。

门又被开一点,两人先后闪了进去,将门轻轻关上。在黑暗中站了会,等眼睛适应了,分别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相互点点头,踮起脚尖走到病床前。

同样的动作,匕首抹过病人脖子的同时将被子掀起,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等身下没了动静之后,两人又鬼魅般消失。

席浩然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当上小队长,上任第一天竟然是这么副场景,一大圈人围着两具尸体开会。

“情况就是这样!”亲赴医院调查情况的吴大河愤怒地地合上报告,然后表示将亲自侦破此案!

中村正雄阴沉着脸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拉下去,然后看着一言不发的昝辰炜道,“昝副队长,你的意思是?哦,对了,对昝副队长的调查结束,即刻恢复原职。”

顿时,各异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昝辰炜身上,只见他轻咳了声,“中村顾问,我建议此案应交与特别小队处理!”

话音刚落,除了已提前知道消息的人,剩下的几个小队长都是一脸茫然。

在中村正雄示意下,吴大河不甘地将特别小队名单宣布了下。小队长席浩然,成员包括原三分队队长江承志、队员刀疤脸和小陈,再加上召回的昝辰炜三名亲信,本来还有**和老钱,只不过已成僵硬的尸体。

“昝副队长,组建特别小队是为了侦破中村顾问夫人遇袭一案,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联?”

面对咄咄逼人的吴天河,昝辰炜耸耸肩让到一边又沉默起来,人群中,除席浩然四个,其余的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一幕在过去的两年经常上演。

“我同意昝副队长的建议!”中村正雄的话又让局面发生了转折。

换做平时,吴大河会识趣地让步,不过这次他搬出了76号特工总部与特高课科协议,驻队顾问只有指导、监督之职,无指挥之权。

看看与中村正雄对峙的吴大河,昝辰炜眼中尽是不屑,又环顾了四周,最后注意力集中到了席浩然身上。发现与别人紧张不同,席浩然一脸沉思状,不由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个原以为不成器的小跟班终于要一飞冲天了。

“吴副队长说的不错!”没等吴大河松口气,中村正雄掏出了一封文件,“不过从现在起,第一行动大队暂由我指挥!吴副队长,还有意见吗?”

看着文件签署名李士群三字,吴大河象斗败的公鸡垂下头不敢再吭一声。

面对惶惶不安的众人,中村正雄先宣布第一行动大队一切照旧,然后板着脸道,“特别小队任务是目前的重点,其余各小队必须无条件配合,有问题吗?”

小队长们哪敢说个不字,纷纷保证全力配合。

满意地点点头,让小队长们先行离去,中村正雄又对特别小队训话,无外乎是让他们精诚合作、尽早破案,为大东亚繁荣努力等套话。

就在众人听得昏昏欲睡之时,中村正雄声调一拔,“对于今晨发生的事我深表遗憾,在这我以特高课名义向各位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听到这句话,江承志三人苍白的脸色终于有点起色,吴大河更是夸张的代表特别小队感谢。谁知中材正雄笑**朝他来了一句,“高副队长,你说那些人敢不敢和特高课对着干?”

吴大河脸上的媚笑一下子僵住了,眼神闪躲着道,“借他们一万个胆,也不敢挡皇军的锋茫!”

“哟西!”中村正雄满意地笑了,但眼神更加锐利,如同针芒射在越来越不自然的吴大河身上。

“我也来说一句吧!”昝辰炜同样笑呵呵地开口,“江小队长,嗯,还有刀疤脸,你俩必须时刻在一起!”

“对!昝副队长的话你俩千万记住!”中村正雄配合似地强调,“否则今晨那两个就白死了!”

望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吴大河的眼神彻底乱了,如仔细看的话,他的鬓角已湿透,强自镇静着喝道,“中村顾问和昝副队长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江承志和刀疤脸似乎明白了什么,哆嗦着应了声。

“昝副队长!走!”

昝辰炜走了几步转身朝席浩然道,“浩然,好好干,下班去我家一起吃个饭!”

“好的!”

谁知中村正雄也发出了邀请,而且用的是敬语,“席桑,美子让我邀请你空时到寒舍品尝下她的厨艺!”

“多谢夫人,到时就有劳夫人了!”

被第一行动大队两大巨头同时相邀,其他人的眼中除了羡慕就是眼红!

吴大河目光复杂地盯着那两个边走边说着什么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那幢小楼才转身看着众人说了句好好干就待离去。

“吴副队长,那个……”席浩然叫住了他,看看他手中的报告。

“哦,给你!”

望着远去的吴大河,特别小队的人都看出平时走跟风风火火的他脚步乱了。

“憋死我了!”

昝辰炜亲信之一,张大全咳嗽着感叹,其他人都同感似的嗯了声。

“张哥,你这是怎么了?”席浩然指着张大全脸上的青肿问道。

“昨晚酒喝多了,摔一水坑呛了一肚子水,这不还咳嗽呢。”张大全强笑着解释。

席浩然说了声以后少喝点,下令道,“那大伙先去开个分析会!”

“是!”张大全三个挺着胸膛大声应道,簇拥着席浩然向办公楼走去。

“小人得志,呸!”刀疤脸狠狠吐了口口水。

“恐怕要变天了!”江承志阴沉着脸喃喃道。

能在76号混的人多少有点眼风手势,今天的局势已十分明显,中村正雄公然站在昝辰炜一边。

“不是还有总队长吗?”刀疤脸咬牙切齿地争辩。

“可他们有日本人支持!”

小陈这句话有如神来之笔结束了讨论。

“走吧!”江承志拍拍一脸咀丧的刀疤脸,“我俩先想想自己还能活几天!”

“你也认为他们杀的是我俩?”

“也许是我多虑了!”江承志不再说什么,带着两人大步去追已远去的席浩然等人。

顾问办公室,中村正雄亲自为昝辰炜倒了杯清酒,举杯一碰,“昝桑,你的打草惊蛇之计立竿见影,佩服!”

“这恐怕早在顾问预料之中吧!”昝辰炜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笑声中,两人一饮而尽。

再次斟酒后,两人边浅边聊。

“昝桑,你认为吴大河下一步会干嘛?”

“到了这一步,只有去76号这一途径!”

似乎验证昝辰炜判断似的,一名少尉进来报告吴大河直接去了76号警卫总队。

“高明!”

昝辰炜没有一丝得意之意,耸耸肩,“吴大河志大才疏,根本不足为虑!””

“哦?”中村正雄来了兴趣,“那昝桑以为谁能为我俩对手?”

“这个嘛?”昝辰炜犹豫了下,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几上写了一个字,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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