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八十九章：死灰复燃

一股股的气进入了长毛的左脚里，他的左脚胀肿得圆圆鼓鼓了，好似要撑破他的皮似的。他一边惨叫，一边将后脑壳使劲地往船板上撞，船板被他的头撞得“咚，咚 咚……”地响。

他的脑壳出血了，流了一滩，染红了船板。

黄虎一脚踩着他的头哈哈笑道：“我就问你一句话而已，你犯得着为一句话而糟蹋自己的身体吗？你这么痛苦，你的两个同伴却在发笑。”

他口中的笑字才出口，这长毛已大喊：“张作霖是我们炸死的，就是瓦斯托夫策划的，我安放的炸弹，你有种马上打死我，快点，快点，老子不想活了。

你开枪，老子皱一下眉头都是小娘生的，你龟儿子快开枪！快开枪。”

黄虎哈哈笑道：“住手，别给他打气了，放过他，给另外那个打，让他也尝尝滋味后与瓦斯托夫一起去死，只留下这人一命。”

四个毒贩马上松开这个长毛按着紧挨瓦斯托夫的那个人，另外打气的人也抽出气筒去给那人打气。

这人似乎没有刚才的家伙坚强，他的脚才胀肿到膝盖处，就已经大喊：“张作霖是我们炸死的，是我们副主任瓦斯托夫策划，指挥，安排的。

我们都听他的，吊着的那人引爆的炸弹，我只是参加了，我没有直接动手。怨有头，债有主，我们都是听瓦斯托夫的，他是头，你们应该找他。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是真正的凶手，凶手是瓦西里，是瓦西里下的手……”

他的话才喊到此，瓦斯托夫大吼一声：“呀！”一昂头，一躬上半身，“呸！”地一口浓痰吐向黄虎的脸上。

一直瞟着他，一直注意他的黄虎一摆头，避开瓦斯托夫的浓痰哈哈笑道：“瓦斯托夫，不错，你是条汉子，我真心佩服你。

可惜我俩各自为了自已民族的利益不得不成仇，我不得不对你使手段，请原谅。”

瓦斯托夫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虎大吼：“黄虎你同我们做对，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一定死得非常惨。你跟着日本人干，日本人利用完你就会抛弃你，你就是日本人养的一条狗。”

他口中的狗字才落，只见黄虎左脚一抬，一闪，“啪！”地一声响，黄虎的脚就踢到了他的嘴上。

跟着就见瓦斯托夫的嘴裂开了，歪了，几颗牙齿与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掉到了船板上。

黄虎随即大吼：“老子夸你几句，你孙子就尾巴翘天上去了，竞然还骂老子是狗，真是欠收拾了。

老子天生当爷的，没有人可以收买我让老子屈服，老子再向你长毛鬼重申一次，老子不是为日本人服务。老子抓你就是要弄清楚真相而已，因为老子早怀疑这事不是日本人干的，老子不会替任何人卖命。

老子是天王老子，天下第一条好汉，不可能被人驱使，只有老子驱使别人的份。你孙子真是不识抬举，这回知道了什么叫牙掉，没口德的滋味了吧？要不要老子再给你两招尝尝？”

瓦斯托夫马上头连摇，身体往后挪，

黄虎哈哈一笑大喊：“来给这孙子打气，他可能上次没有享受好，还没清醒过来。”

几个毒贩马上过来按住瓦斯托夫，嘴巴裂开了的瓦斯托夫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含糊不清地大喊：“别，别，别，我服，我服了，我说，我说错了……”

可是他的这一切都说太晚了，几个毒贩已按着了他，并很快就给他充气了，他放声地惨叫。

黄虎待他嚎叫了好一阵，才一脚踩着他的头问：“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愿意就连点十下头，我就让他们停止打气，不愿意就继续给你打气。”说完他抬起了脚，

瓦斯托夫马上头似鸡硺米一般地连连直点。黄虎待他点了十几次头，才对打气的人一挥手，打气的人住手了。

黄虎才嘻嘻笑道：“你带来的金子真放厕所里吗？没有骗人吗？”

瓦斯托夫头连点，黄虎又问：“你的上司是谁？你们在上海潜伏了多少人呢？”

瓦斯托夫闭上眼睛一摇头，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又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黄虎大吼一声：“呀！”一张嘴，他也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

黄虎对他点了点头，一边弯下腰，伸手为他抹下眼皮盖上眼睛，一边说：“你真算得上是条好汉，一路走好，上天堂去。

人一辈子有底线就算得上汉子了，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你不要死不瞑目，我为你盖上了，为了民族的利益本身就是你死我活。”

说完他站起来对着另外两个长毛微微笑道：“瓦斯托夫死了，你俩中间只需死出一个人了，你俩谁愿意告诉我，你们的上司是谁？

你们在上海滩有多少人吗？告诉我这个问题的人，他可以活着离开，另外一个就把命留下来。”

说完他一边对着两个长毛嘿嘿嘿地笑，一边双眼对着两个人脸上犀利地直扫。这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也一起咬舌自尽了。

黄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摇头，转过身，慢慢地走到茶桌边坐下，一边品茶，一边乱想。

黄虎正想着黄象几个人兴高彩烈地上船来了，黄象还刚爬上来就喜滋滋地大喊：“发了，真发了，整整两百根金条，龟儿子应该还藏有，再治治瓦斯托夫，再逼逼他。”

黄虎嘿嘿笑道：“你来晚了，他们都死了，把他们的头全部割下来。”

黄象立马问：“那两个女人呢？把她俩卖了，也可以卖点大洋。”

黄虎大吼：“不要去动她俩，她俩与那个老板是活证据，证明这事是日本人干的。把他们的头提了沿途丢，把他们的舌头丢进江里，我们走。”

黄象嘻嘻笑道：“那两个女人长得俊，卖出妓院一定上百大洋，不要实在可惜了，兄弟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乐一场。”

黄虎哈哈笑道：“走，走，走，我请大家去吃，去玩，划船靠岸，马上走。”

几个毒贩很快把船划到了沙滩，把四个长毛的头隔那么远扔一个，大家才高高兴兴走向怡然妓院。

第二早上众人在妓院吃过早餐，黄虎就对吴星云说：“你去向林大姐辞过行，告诉她你准备回湘西了，我们回船上去等你。”

吴星云一点头走了，黄虎与黄象几个人开心地走向腮鱼滩。

中午吴星云上船来就走近黄虎说：“林大姐说斧头帮的人知道杜月笙与黄金荣出事了，他们很猖狂，他们正在打听我们那批货的下落。

昨天居然还有人到吴松码头去探路，林大姐的意思是希望我带人去打击斧头帮的人。她的意思是警告斧头帮的人，黄金荣，杜月笙再出事，斧头帮的人也不可以去吴松码头上。

斧头帮的人鼻子很灵，可能臭到了我们的货下在吴松码头，你认为怎么样呢？”

黄虎略微想了想笑道：“林大姐，这是想利用你给杜月笙，黄金荣扳回面子，告诉上海滩的流氓，无赖，瘪三们，上海滩永远是黄金荣与杜月笙天下。

上海滩任何人与帮派都不能撼动杜月笙与黄金荣，谁敢摸他俩的老虎屁股就是找死。林大姐这招高，借刀杀人，扬杜月笙与黄金荣之威，拿斧头帮开刀，杀一儆佰。”

说到他打住了话，对着众人哈哈哈大笑。

黄象待他笑了几声就说：“我们就是要踩下杜月笙，黄金荣，打击他俩的威信，锐气。她林桂生却偏偏要抬举这两人，这明显是同我们做对，还想利用我们，我们不能上了这贼婆娘的当，我们走。”说完他对着黄虎头直昂，示意开路。

黄虎眉毛皱了皱还没有开口，吴星云己说：“爷，我认为林大姐这个面子要给，如果斧头帮真把黄金荣，杜月笙两个人压下去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林大姐说了斧头帮的人这两年有点猖狂，大有想与黄金荣，杜月笙争雄，逐鹿上海滩的势头。

我们以前打过斧头帮，如果他们真起来了，称霸了，似乎也不是好事。林大姐给我绘了图，斧头帮目前有五个档口了，帮主还是那个王亚樵，给我一晚上时间，我去端了他的档口，灭掉他，也算还林大姐一个人情。

江湖上混，欠下的迟早要还，还了她这一次，我心里也好过些，怎么样？”

问完他双眼直直地望着了黄虎，火光直闪。

黄虎嘿嘿笑道：“斧头帮才几百个人，杜月笙，黄金荣上万人，怎么可能抗衡？王亚樵一个典型的怕死鬼，胆小如鼠的家伙，他又来死灰复燃，折腾。

真心跟他混的人不多，一半是想跟着混水摸鱼捞点好处的老油条，一半是愤青，乡下刚出来的闯，没经验没阅历的人。

这种帮派就好像跳蚤而已，根本不可能成气候，林大姐要灭掉他们，只是想证明杜月苼的势力而已。她为了杜月笙真是用心良苦，不给她这个面子确实有点难为情，说不过去。”

说到此他叹了声长气，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同钟俊楠去查清楚王亚樵在哪几个档口，今晚把他灭掉就行了，尽量少杀人，他那些人都是被他蒙骗来的。

反反复复闹了这么些年，才五个小小的茶馆档口而已，岂是真正干大事的材料，今天不提起我还把这孙子忘了。”

说完他抬起手对着钟俊楠与吴星云挥了挥，示意他俩走，吴星云与钟俊楠对着他一点头，高高兴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