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赌

黄虎没有吭声只把目光望着了吴星云，并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说话。

吴星云先谦逊地笑了笑才说：“大当家，我才识学浅，又没有眼光，这种天大的事我插不好嘴，我怕说错了。到时害了你，也害了山上的兄弟们，这等天大的事你与刘参谋长，老当家商量就好。

我反正生是黄家寨的人，死是黄家寨的鬼，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拥护的。不如让我带几个兄弟去靖州接老当家回来，由他决定吧

？”问完他朝着黄虎一边堆起了满脸的笑，一边头连点。

黄虎一摇头说：“我是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与想法，你扯那些没边际的话干嘛呢？真是笑话，不想说话，你就走。”

吴星云依然笑道：“我怕说错，影响你的决策，我个人认为孙二虎不能杀，杀了他就会对我们造成重大的损失。我们不能得罪他，只能与他处理好关系，我们的收入大部分是从上海，天津，南京而来。

如果我们断了这条财路后果不堪设想，一年多少钱的开销。要不再给他送点钱去，让他同孙传芳沟通，我们不会参加北伐。孙二虎即贪钱又好色，我们就需要他这种朋友，换了别人我们不知道将要付出多大代价。

不如我明天出武汉，找找他协商，沟通一下好不好？”问完他双眼直直地望着黄虎，满脸尽显希望之色。

黄虎对着吴星云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刘伯涛对着他一摇头说：“吴星云的话完全错误，没有一点眼光，我最近长听收音机，北伐即将举行。

此次北伐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命运，也关系到我们山寨的命运。我们必须响应，并且出兵北伐，这是大势所趋。我们必须顺应潮流，跟上时代的步伐，与时俱进，方不会被淘汰。否则我们以后没有出路，我们也会成为军阀，山大王。

依我们的真实势力，我们即可以攻进长沙，也可以分兵两路去打进贵州，四川。这件事我赞同黄象的观点，而且建议除掉孙二虎，砍掉孙传芳的胳膊，为北伐做贡献。

北伐成功了，武昌也许是你黄虎当司令，你还担心其它的吗？北伐意义深远，事关国家，民族兴旺我们必须参加。此事犹豫不得，南方己准备好，他们随时都会北伐，我们必须抓紧训兵筹备北伐了。”说完这些他抬起手向上一推眼镜架子，就双眼直直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哈哈笑道：“北伐很难成功的，历史上只有北方往南方打容易成功。洪秀全北伐失败家底都丢了，以前南方人北伐也失败，这次他们口号虽然比以前喊得响，但我估计也够呛。

我们北伐就要从土司府一直往贵州，四川打。贵州，四川如今的军阀全是你刘伯涛的学生，打他们那太有意思了。他们全是滇军出生，我去打他们，他们还会以为我是报当年受他们排挤之仇，那更可笑了。

什么北伐，什么民族都是口号喊得震天响，到头来全是为了自已升官发财。如今的大小军阀不少就是当年打着反袁护国的旗帜起家的，靠愚弄学生，愤青成全了自已。

杀了孙二虎替南方人除掉了一大障碍，但谁接替他无法预料。我就担心到时来一个比孙二虎还贪婪的人，那时我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刘伯涛马上笑道：“你怎么这么想呢？你是大当家，你即要考虑你自已的前途，也要为跟着你的兄弟们谋前程。你是看过《水浒》的人，但看过的很多人都评论宋江不行，不该投靠朝廷，不该为朝廷卖命，去平定其它农民起义队伍。

你脑子想想梁山都是些什么人？不投靠朝廷，他们迟早会被剿灭。那就是一窝没有素质的土匪，如果朝廷真要灭绝他们那是十分容易的。别人不知道，宋江，卢俊义他们这些有眼光有头脑的人知道。

梁山打过几仗，那都是小打小闹，而且是侥幸取胜。一伙亡命之徒，如果没有宋江的带领他们早玩完了。你黄虎现在就是宋江那种处境，你必须为山寨的前途着想，必须顺应历史潮流，跟上历史滚滚前行的车轮。

讨袁护国虽然没有达到国家的统一，但它是历史前进的一个痕印。我知道你为讨袁护国战争做了贡献，没有得到好处，但历史迟早会还你公道的。

有些事它只会蒙蔽一时或者蒙骗相应的一个时期，但是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为民族，为国家做贡献，并不是指望自已个人要得什么好处。

如果现在有人统一了国家，这个人就是民族的伟人，他会名垂青史。现在军阀林立，需要统一，我希望你把眼光看长远点，为民族，为

国家做贡献参加北伐，去杀了孙二虎。”说到此他对着黄虎肯定地头连点，露出了一脸的凝重与坚毅。

黄象马上开口反对他说：“刘伯涛，我们黄家寨是我们黄家私人的军队，我们黄家的祖宗是为了保护我们黄家而成立的山寨。我们黄家不是别人的棋子，炮灰，我们不能为别人去卖命，我们只维护我们黄家的利益。

北伐关我们屁事，我反对参加北伐，这事还是等我叔叔回来再决议。我不反对打仗，我不反对扩大我们家的地盘势力。但我绝对反对加入別人的组织，我们黄家有祖训，黄家子孙不允许加入別人的组织，势力，我们永远要自立。

我们黄家人永远高人一等，只当爷，不当孙子，不为任何人，任何组织卖命。”说完这些他对着刘伯涛高高地昂起了头，显得他就是真高人一等似的。

刘伯涛立马反驳他，他俩随即就争执起来，各自维护各自的观点。两个越争越起劲，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让步，两个争得面红耳赤。

黄虎听着他俩争吵了好一阵烦了，大发脾气，把他们仨个人一齐赶走了。他们仨个人走后，黄虎一个人在书房里一边“叭，叭，叭……”地抽雪茄，一边慢慢地转悠。

第二天早上，黄虎带着青杆子，周富贵，刘天一，钻山豹四个徒弟，还有二十家丁从溪口坐上炮艇前往武汉。

黄象则带着叫驴子，田大榜与一些烟贩押着一些木材，茶叶与土产坐着一条八十吨的机船也前往武汉。

黄虎的炮艇没有在长沙排帮的分舵停，直达武汉。

黄虎的炮艇在汉阳的一个小码头就靠岸了，他们一帮人在排帮设在汉阳的一个点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黄虎留了十个家丁在汉阳，自已领了其他人去武昌城。进了武昌城黄虎又让九个家丁去了排帮的分舵黄天祥哪里，自已只领

着四个徒弟与家丁刘伟华六个人一起住进了英国人开的富豪酒店。

天黑了，他们六个人一起吃了饭，黄虎就领着青杆子，周富贵两个人徒弟坐车去武昌大赌场。刘伟华领着刘天一，钻山豹跟在他们后面，也去武昌大赌场。

武昌大赌场是全武汉最大的赌场，它紧靠汉口码头，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进去赌。它的后台老板是孙传芳的连襟，武昌市市长赖广大，此人是广东汕头人，特有商业头脑。

他爹赖万金本身就是汕头首富，潮汕一带有名帮会**，称霸汕头一方。赖广大是赖万金的第二个儿子，在家与大哥不和便出来闯荡，先从军后从政。他在武昌当市长后，就让手下兄弟在汉口码头开了赌场。

赌场四个大门，四栋四层楼的赌房，每栋楼都设有烟馆，妓院。黄虎，青杆子，周富贵三个人坐马车在主楼大门口下车，守门口的四个保镖一见黄虎一幅阔绰打扮，跟在他身后的青杆子与周富贵又威风十足。便以为黄虎是大老板，青杆子与周富贵是他保镖，

门口一个保镖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上黄虎点头哈腰地问道：“爷，您是来寻乐，还是来赌钱呢？”

黄虎伸手拍了拍自已有点微凸的肚子嘿嘿笑道：“老子即来赌钱，也来寻乐，老子听人讲这里的赌是全武昌最大的，老子就特地过来玩。这里都有些什么花样？你说详细点，老子有赏。”

随着他口中的赏字落音，他已经从口袋子里抓出七八个大洋在手中抛着了。

保镖双眼盯着黄虎手中的大洋更是笑得一脸稀烂地说：“爷，这里赌注大的一晚上可以输赢上百万，小的几个大洋。一楼最小的，平民麻将，二楼高级点，富人娱乐，除麻将外还有掷点子。

三楼再高级点，加上了牌九。四楼顶级，似你这样的豪爷玩，牌九，轮式，赛点都有。这里规矩是广东规矩，四楼进去先交十万码金，才可以坐席入行。

各楼都配有相对档次的妓女，包房，烟馆，酒楼，茶室，您直接上四楼就好。”说完他对着黄虎连连躬身了，

黄虎把手中的大洋递给他又问道：“你今晚看到阮高参来了吗？我今晚特来找他赌。”

保镖“哦”了声笑得口水直流地说：“原来你是来找阮高参赌的，失敬，失敬了，阮高参来了一会儿了。阮高参有钱经常同我们老板一起玩，他是唯一不用带钱进赌场的人。

我们老板信他，他要多少码都可以，您请进，请进吧！”说着他哈着腰伸双手向里连抖，

黄虎对着他哈哈一笑，昂头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