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当影佐雄一听完了凌若飞针对整个案件的详细解说和分析之后，影佐雄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凌若飞问：“凌君，这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

凌若飞笑了笑说：“机关长阁下，如果，我的猜测不错，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这个杀死大野平直将军的凶手就隐藏在我们梅机关里！”

影佐雄一听到这话，感觉头皮发麻，他看看在座的几人，用一种异常怀疑而又惊恐的眼神盯着凌若飞再次发问：“凌君，您凭什么这么肯定的说，这个人就隐藏在梅机关呢？”

凌若飞心里很清楚，影佐雄一这种问话是不想，也不希望这个人藏在梅机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更难以向上交代，他身为梅机关的最高长官，自己的手下居然是杀死大野的凶手，这让他情何以堪，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的羞耻和蔑视以及挑战。凌若飞站起身来说：“机关长阁下，请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个人给你挖出来！”

白慕雪看着凌若飞，再看看影佐雄一说：“机关长阁下，我觉得凌先生的分析丝丝入扣，细致入微，我也很赞同凌先生的分析，我愿意协助凌先生找出这个人，而且是秘密进行，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影佐雄一没有立刻回答白慕雪的话，凌若飞盯着他，知道此时的影佐雄一在快速做着分析，针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大白后的结果将会是什么？影佐雄一必须要给自己留有后手。凌若飞洞察了影佐雄一的这一心理活动后，冲着影佐雄一使了一个眼色，又看看在座的川崎浩二和小野武陟，聪明的影佐雄一立刻明白了凌若飞的意图，他冲着川崎浩二和小野武陟说：“川崎君、小野君，你们二位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再考虑一下，在事情没有完全明了之前，我希望二位暂不要透露任何细节问题，这个凶手也有可能藏在宪兵队里，总之，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相关细节问题和所有猜测都不要说出去半个字，希望二位理解并配合！”

川崎浩二看看小野武陟，二人一起起身说：“清机关长阁下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如果浅田司令官问起此事，我们该如何回答呢？”

影佐雄一镇定的回答道：“我会时刻与浅田君保持沟通，通报情况的，再说了，这件事情是小泉将军授权梅机关全权办理，浅田司令也不必多问！”

川崎浩二和小野武陟异口同声的回答：“嗨，我们遵照机关长阁下的意愿，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犬养健替影佐雄一送走了川崎浩二和小野武陟，看着二人走出去，影佐雄一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凌若飞和白慕雪说：“秘密查办，尽快找出此人！”

夜，已深，星光伴着月光洒下一片清辉。梅机关的大楼在卫兵来回走动的身影里，显得更加阴森和恐怖。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院墙翻身进到院里，闪展腾挪间就来到大楼的后门，黑衣人灵巧的打开楼门，闪身进到里面，高抬腿，轻落足，蹑手蹑脚的径直奔向二楼梅机关电讯室。

梅机关的情报室科长美雉玲子，在她的头脑中不存在什么主义，更不存在信仰，只是一个地道的机械型女人。她凭借自身对电讯技术超人的敏感性和无人可及的技术能力，深得影佐雄一的信任。当初梅机关组建之时，是影佐雄一指名道姓把她从关东军情报部电讯处调来的。

美雉玲子的到来，为影佐雄一的确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是在这个美雉玲子的手中，破译了无数军统、延安乃至其他方面的密电，同时，美雉玲子还在替影佐雄一监听着76号李世群等人的相关讯息。

影佐雄一一夜无眠，早早来到梅机关他的办公室里。影佐抓起桌上的电话：“让梅津次郎到我这里！”

这两天，梅津次郎也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他也在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后悔，但是，这个倔强的家伙哪怕是心里已经虚弱的不能再虚弱了，但是，脸上依旧是那不可一世的傲慢表情。梅津次郎站在影佐雄一的桌前看着影佐雄一，影佐雄一看看他说：“你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跟着晓白还有凌先生秘密彻查梅机关的每一个人，记住，要先查中国人，然后才是我们日方人员，你要尽量做到不说话，或者是少说话，你的任务是把凌先生所有看过的，讲过的都及时的向我汇报！”

梅津次郎点着头有些疑惑的问：“机关长阁下，您还是不放心这个凌若飞？”

影佐雄一摇摇头说：“现在这个时候了，已经不存在放心与不放心的说法了，我怀疑我身边所有人，但是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拉出去毙了吧？”

梅津次郎回答说：“我明白了，机关长阁下！”影佐雄一继续说：“昨天，凌先生和晓白已经跟我说了，要先从每个人的档案查起，你这就去档案室，把个别人的档案抽出来，有些人的档案是不允许他们看到的，你明白吗？”

梅津次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退出影佐雄一的办公室，影佐雄一掏出怀表打开看了又看，然后又合上，谨慎的揣进怀里。

第二天，凌若飞带着一个大大的皮包提前来到办公室，等他处理完自己预先设计好的一切后回到办公室，凌若飞便把白慕雪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落座后，白慕雪见凌若飞在打量自己，于是笑着问：“凌先生这眼神好像是要把我看穿哦？”

凌若飞看着白慕雪一身白色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材调侃着说：“白小姐可真是女人中的极品呀！才情与美貌于一身，您说哪个男人见了不得多看两眼呀？我又不是庙里念经的和尚，每日与白小姐工作在一起，这般近距离接触，您说我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白慕雪微微一笑：“凌先生您这位军统爵爷，德国留学，英国受训，军统上下谁不晓得您，风流倜傥，我这算什么呀，还能入了您的法眼？”

“可千万不能这么说，您这大日本帝国的谍报之花，千娇百媚，顾盼生辉的妆容，可是我凌某人难得一见的人间**啊！”凌若飞说着端过一杯咖啡递给白慕雪，白慕雪接过去仰起头看着凌若飞问：“凌先生不会是只看到我一点吧？”

凌若飞坐在了白慕雪对面说：“我倒是想多探究一些白小姐的其他方面”

白慕雪喝了一口咖啡回答他：“凌先生还想探究哪方面的呢？”

凌若飞放下咖啡杯点燃一支香烟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白慕雪看着凌若飞道：“孙子兵法使计篇？”凌若飞点点头继续说：“事未尽其善，故有后虞！”

白慕雪呵呵一笑道：“蒋干盗书，借刀杀人，可有后虞？”凌若飞哈哈一笑突然问道：“白小姐，还需要添点咖啡吗”

白慕雪盯着他非常认真的说：“劳请凌先生再添点吧，再加一块方糖吧！”

这时，梅津次郎敲门后走了进来，看见二人有说有笑，梅津次郎也跟着脸上堆满笑容的问：“机关长阁下让我协助您二位查阅档案，我想问问您二位先从哪个部门查起呢？”

凌若飞看看白慕雪说：“请白小姐决定吧！”梅津次郎转向白慕雪，白慕雪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说：“那就先从电讯部门，行动队，情报科开始吧！”梅津次郎又看看凌若飞，凌若飞说：“请梅津队长按着白小姐的意思办吧，先把这几个部门的档案拿过来！”

整整一天的时间，凌若飞和白慕雪没有走出办公室的门，梅津次郎和宫崎骏以及犬养健三人在陪，看着这二人从一大堆厚厚的档案中逐渐抽丝剥茧般的找出他们认为有疑点的人员档案放在一边。

直到晚上七点多，凌若飞和白慕雪最终从挑选出来的众多档案中再次经过分析和筛选，最终锁定了四个人。白慕雪看着一边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梅津次郎说：“梅津队长，请你把这些档案归还档案部门吧！”

白慕雪把这四个人的档案递给犬养健和宫崎骏说：“请犬养君和宫崎君看看这四人是否熟悉？”

二人翻开档案看完后面露难色地看着白慕雪和凌若飞说：“这四个人可都是经过影佐机关长亲自审核和挑选的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情工人员啊？”

白慕雪看着他们问：“您二位的意思是他们不可能？”

犬养健看看宫崎骏，宫崎骏说：“这个？我们不敢说，但是，他们的确是机关长亲自挑选的，所以，还是请机关长阁下决定吧，我觉得您二位最起码要说出锁定这四个人的理由吧？”

凌若飞拿过档案看了看说：“美雉玲子，电讯负责人，原关东军情报处电讯组长，其父死于零号计划失密案，而当初负责零号计划就是大野平直，后经查实，美雉南安是被大野平直冤枉致死，也就是说，美雉玲子的父亲是做了大野平直的替死鬼，大野平直不但没有因为零号计划的失密而受到日本军部的责罚，反而因为此事被调到华东，由大佐晋身为少将军衔，而美雉玲子的父亲也就是美雉南安做了替罪羊，被秘密处决，后来证实这一件冤案，虽然给了相应的补偿，但是，美雉玲子对大野平直已经恨之入骨！美雉玲子的母亲也因为他父亲的死而上吊自杀，这个家庭就这样被彻底毁掉了，美雉玲子也成了孤儿”

“井上二郎，隶属情报部门，其兄长做过尾崎秀实的秘书，鉴于这种关系，我们才把他的档案调出来！”白慕雪说。

“三井研一，隶属行动队部门，大野平直将军的旧部，因为两年前他不小心做了一件令大野平直将军非常恼火的事情，结果被大野平直将军一撸到底，派给了影佐机关长，在行动部门做了一名普通的士兵，而他犯的错误就是因为一只猫的死，是他不小心在开车时压死了大野平直将军一直心爱的波斯猫！非常滑稽可笑的事情，一只猫决定了一个年轻军官的前途，决定了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凌若飞翻看着档案对犬养健和宫崎骏说。

这时，梅津次郎插嘴道：“还有一个人呢？”

“这个人叫松下横路，隶属于外勤部门，他早年是大野平直将军的学生，此人家境贫寒，从小没有父亲，是大野平直将军资助他完成学业，后来又让他进入军队，但是此人对大野平直将军没有丝毫感恩之情，其原因是当年大野平直将军觊觎他母亲的美貌，等于是他母亲用身体换来了大野平直对他的所有资助。这让他一直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他恨将军，也恨他的母亲！”凌若飞回答了梅津次郎的问题。

犬养健和宫崎骏还有梅津次郎看着凌若飞二人异口同声的问：“这四人的档案上并没有你们所说的这些内容，您们是怎么知道的？”

白慕雪笑了笑说：“梅机关不是密不透风的铁板一块，更不是绝对机密的最高军情机构，这些人的部分资料或者叫隐私，有的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就不相信您三位私下里就没有听到一点点传闻传言吗？”

三人相互看了看，凌若飞拿着四分档案说：“我们可以先让机关长看一看，征得机关长同意后，再展开下一步的秘密调查吧！”

影佐雄一听完了凌若飞和白慕雪针对这四个人档案分析后，看看犬养健等三人问：“你们有什么看法？”三人无奈的摇摇头说：“凌君和白小姐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真的没有在高于他二人的见解了！”

影佐雄一突然感觉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他生气的把档案摔在桌子上说：“锁定重点，秘密排查吧！”

白慕雪看看凌若飞问：“凌先生，那我们是不是先进行一轮单独询问呢？”凌若飞想了想说：“这样吧，请梅津队长配合一下，我们分别对四个人进行第一轮的询问，就从现在开始，各位辛苦一下如何？请白小姐记住一点，问询内容不要过多，只需要一个问题，那就是案发那天他们的去向，每一个时间节点都要详细说清楚，而却还要有证明人，通过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先锁定第一怀疑人！切记不要在刑讯室询问，让他们轮流到会议室。”

几人转身出去，凌若飞被影佐雄一叫住留在办公室。影佐雄一长叹一声说：“凌君，您真的认为凶手会在这四人当中吗？”

凌若飞看着影佐雄一，心里知道，影佐雄一不相信目前这个说法，那么自己必须打消他的疑虑，让他充分相信这个说法，无条件接受这个事实！想到这，凌若飞故作为难地说：“机关长，难道您还有什么其他猜测或者想法吗？”

影佐雄一沉吟了一会说：“凌君，你说会不会是**的谍报人员或者军统派来的秘密杀手干的呢？我总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虽然，您分析的没有问题，但是，我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凌若飞用一种非常认同的眼神看着影佐雄一说：“机关长阁下，我和您有同样多的猜测，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确没有证据来佐证我们的判断，我觉得我们只有先从目前我们锁定的四人进行初步询问，或许他们没有问题，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他们没有杀死将军多的动机，亦或是他们被**或者军统蛊惑而利用，这都不好说，只有先进行初步调查后，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您别忘了，日共的活动也是从没有停止过，一年前的山口弘毅案，至今所牵扯的人都还没有查清楚，虽然特高课一直没有停止工作，但是由于山口弘毅隐藏是军部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所影响的人群众多，我们很难判断是否他的余党已经被我们彻底清除，所以，我认为，这种筛查还是有必要的！”

影佐雄一感觉有种从没有过的疲惫，他看看凌若飞说：“那就按着凌君的想法开始询问吧，希望能有所收获！我们时间有限，小泉司令官催促的很紧，我也要向军部和陆军省有所交代！此事影响过大，现在连南京政府都已经向陆军省和军部提交了质疑通告，他们担心明年的新政府周年庆典的安全问题，所以，我需要尽快……”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影佐雄一的话，影佐喊了一声：“进来！”随着话音，梅津次郎和犬养健冲了进来，影佐雄一见二人神色慌张，尤其是犬养健一脸汗水，不等影佐雄一开口，梅津次郎喘着粗气说：“机关长阁下，出事了，美雉玲子出事了？”

影佐雄一仿佛没有听清梅津次郎的话，他看着一脸汗水的犬养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犬养健稍微镇静了一下说：“报告机关长，美雉玲子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影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犬养健和梅津次郎大声问。

“机关长阁下，美雉玲子小姐死了！”梅津次郎一字一句地说。

影佐雄一听到这话，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好久没有说话，犬养健看看凌若飞，凌若飞问：“犬养君，别着急，慢慢说！”

犬养健点点头说：“刚才我们决定从美雉玲子四人开始初步询问，我就和梅津队长去电讯科找她，可是她科里的人说她一小时前已经回住处了，于是，我便和梅津队长去她的住处，打算请她过来会议室进行询问，结果我们到了她的住处，敲门没有回应，于是，我便和梅津队长推门进去，结果发现她已经死在床上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凌若飞听完犬养健的叙述看看影佐雄一，影佐雄一大声喊道：“带我去美雉小姐的住处！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影佐雄一等四人刚一出门，正好碰上闻讯赶来的白慕雪和宫崎骏，几个人跟在影佐雄一的身后直奔美雉玲子的住处。

梅机关的日籍工作人员大都住在梅机关办公大楼的西侧小二楼里，这是一座具有欧式建筑风格的小楼，当初影佐选定这里作为梅机关的办公所在地，就是特意考虑日籍人员住宿问题。

凌若飞悄声问犬养健：“现场是否已经封锁？”犬养健点头说：“住处和电讯科都已经封锁，相关人等都已经清理！”凌若飞点点头。

美雉玲子衣衫整齐，平躺在床上，房间里也非常整洁，没有丝毫打斗或者外人来过的痕迹。影佐雄一径直来到床前弯腰看了看床上的美雉玲子，影佐雄一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惋惜和难过之情。他慢慢直起身来，看看白慕雪，白慕雪点点头走近床边，伸手在美雉玲子的鼻子前，然后又试了试颈动脉，接着又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对影佐说：“应该有半个小时，尸体体尚有余温！”

影佐问：“我要知道美雉玲子小姐是怎么死的？”

凌若飞抢先一步回答：“中毒！”

“又是中毒，又是中毒！”影佐声嘶力竭的喊叫起来！

凌若飞接着说：“美雉玲子面部表情平和，双手放于胸前，身体平躺，衣衫完整，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迹象，也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

凌若飞说完走到靠近窗户的小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只玻璃杯看了看转身对影佐雄一说：“这只杯子可以确定，美雉玲子死于自杀！”凌若飞说完，把被子举过头顶仔细查看杯底，然后用手指伸进杯子，在杯底沾了一些残留的水珠，闻了闻，然后又把杯口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对犬养健说：“拿去化验，这里面应该有至美雉玲子小姐死亡的剧毒！”

犬养健接过杯子走出去，影佐大声喊道：“要快！”

凌若飞看看影佐雄一说：“机关长，还是请其他人先出去吧，请军医官过来检查一下尸体，请白小姐和宫崎君再检查一下房间，我去电讯科了解一下情况”

影佐雄一无奈的点点头说：“请开始吧！”

一个小时后，凌若飞和白慕雪以及宫崎骏还有犬养健等人再次来到影佐雄一的办公室。影佐雄一脸色凝重地看着众人，凌若飞看看白慕雪说：“白小姐，请您向机关长阁下说一下情况吧！”白慕雪点点头，上前一步，影佐摆了一下手说：“大家都坐下说吧！”

白慕雪坐下后翻开手上的文件夹看着影佐说：“经军医官检查后得出结论，美雉玲子小姐死于三氧化二砷，是一种剧毒药物，无色无味，等晶体，人在食用后十五秒之内便可以致人死亡，另外，我们在美雉玲子小姐的床下发现了这个！”白慕雪说着拿过脚下一个金属笼子，还有一个小玻璃瓶。影佐看着这些东西问：“这是什么？”

白慕雪回答说：“这只金属制的小笼子，经过我们仔细检查后，笼子上有猫的粪便，还有猫身上的绒毛！”

影佐雄一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慕雪，白慕雪点点头：“是的，这应该是用来装那只安哥拉猫的笼子，这个小玻璃瓶的药物我们化验后得知是氰化钾，和毒死大野将军的剧毒药物属同一种剧毒！另外，我们还发现了这支钻头，钻头上有东亚宾馆后花园墙根处青砖的砖沫！”

影佐雄一骂了一句：“八嘎！”

这时，犬养健接着说：“报告机关长，我们在电讯科美雉玲子的办公桌抽屉中找到了这封遗书！”犬养健说着递过一张纸给影佐，影佐雄一接过去从头至尾看了两遍道：“果然是山口的余孽，这个帝国的败类！”

凌若飞接着犬养健的话说：“机关长，从这封遗书上我们可以判定杀死大野平直将军的就是美雉玲子，另外，我们还找到了一封一年前山口弘毅写给美雉玲子的信，信中的主要内容就是劝美雉玲子替父报仇，劝她加入日共，加入反战同盟！”

影佐雄一眉头紧皱，双眼充满血丝，低声吼道：“败类，败类，帝国的败类！”

犬养健、宫崎骏和梅津次郎一起跟着说：“机关长阁下，我们觉得大野平直将军的毒杀案可以如实向小泉司令官报告了！这是美雉玲子精心策划的一起谋杀案，为了就是给她的父亲报仇！”

影佐雄一没做任何回答，扭头看看白慕雪和凌若飞，白慕雪微笑一下说：“先不必过于着急，有些细节问题还需要在推敲，证据要罗列清晰！否则，我们会让机关长难堪的！”

白慕雪的这番话是影佐雄一这两天来听到最为暖心的话，他看着白慕雪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说：“晓白辛苦一下和凌君再把整个事情经过写一个报告给我吧！”白慕雪点头说：“明白，机关长请放心！”

凌若飞跟着说：“机关长，我会配合白小姐把整个案件发生的经过，以及美雉玲子自杀情况提交一份详细报告，这样也便于机关长向各个部门交代，美雉玲子是梅机关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又是日本籍工作人员，这样您的责任也不会过于严重，毕竟梅机关所有用人都是经过严格筛查的，这当初包括大野平直将军还有小泉司令官也都有相关签字文件的！”

影佐雄一知道凌若飞说这话是在宽慰自己，也是在为自己找出更为有利于自己的借口和理由，影佐微微一笑，众人看着影佐雄一那种久违的笑容，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影佐雄一冲着凌若飞和白慕雪说：“感谢二位，非常感谢，要不是有你们两位专家在，这案子恐怕真要成了悬案了，我影佐雄一恐怕就要被调离梅机关了！”

白慕雪看看凌若飞，二人一齐说：“机关长您客气了，这是我们份内之职，何谈感谢！能为机关长分忧解难，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