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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说:黎明迟迟未至 作者:温风 更新时间:2017/12/21 10:32:14

本田车里,到了我和姐姐独处的时刻。

姐姐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在后座,我看不到姐姐的表情。车里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忍耐不住,轻声开口:姐姐,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们可以立即离开锦城,中国这么大,不止宋城,不止锦城,甚至我们可以去北京,这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所!

姐姐良久才哽咽着回答,同时传来她哭泣的声音:小雄,别说了,这是我们的罪孽,我们错了一次,难道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我冷笑道:我从没有后悔,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姐姐,我说过,谁敢伤害你,我就是拼命也得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无论对方是谁!

姐姐的身体抖了一下,死死捂住嘴,我从侧面看到她崩溃的泪水:别说了,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小雄,答应我。

我沉默了片刻,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姐姐说的话,我听,姐姐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一刻,我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回到十几年前。

母亲难产早逝,未曾留有现实的音容给我,使我的童年残缺不全,对母爱极度的渴望让我转嫁到倾心照顾我的姐姐身上,我把姐姐当成母亲,当成我的心灵寄托。对我来说,姐姐就是我那已经成为一张照片的妈妈,那个人打我的时候,是姐姐挡在我面前,她的身躯十分瘦弱,但倔强地不肯让开。我躲在姐姐身后,恐惧占满我的身心,而这时候,满身伤痕的姐姐都会抱住我,说着安慰我的话。姐姐比我大两岁,但比我成熟得多,什么都让着我,好吃的好玩的,包括自己的东西也给我分享。我身子骨弱,得病了要喝中药,药都是姐姐煎的,我的房间是姐姐收拾的,虽然难为情却还是竭心教导我青春期的生理知识,保证我能在青春期的躁动时不至于走上歪路,我相信就算是母亲,能给予我的爱也仅止于此了。

我永远爱你,我的姐姐。

姐姐从血缘关系上和我只是陌生人,但我这一辈子,将永远认她为我的姐姐,谁也不能改变。据姐姐亲口说,她是孤儿院收养的弃婴,在我未出生之前,即我出生的两年前,久未得子的母亲和那个人选择到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姐姐当时刚到孤儿院四个月,就被母亲和那个人选中。姐姐知道自己的身世,母亲对她没有隐瞒,随着我的出生和母亲的去世,姐姐承担起了照顾我的重任,她从没有说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姐姐说,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他们从一开始抛弃了我,也代表我身上流淌的血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已经不是父母精血的结合,只是一个注定要照顾你的姐姐。我是你的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我们身上或许流的血脉不同,但我们这一生都是亲人。

我问过姐姐,对我这么好是否有报恩的意思?

姐姐笑了,摸着我的头发: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当然是有报恩的一部分,但我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分子,我们是真正的亲人了。

姐姐就像一条奔腾的大河,我则是河中唯一的游鱼,自由自在,始终在姐姐的呵护下不受伤害。

文姐回来的时候,姐姐和我都是泪痕未干,她或许早就看出我们的不对劲,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坐上驾驶座,文姐没有立即发动汽车,我这才发现,文姐的情况也不是太好,眼眶微红,好像在里面哭过,情绪低沉,双手有些发抖。终于,她插上车钥匙,开车上路,一路上,她沉默如金,回到家,每个人都有无言的心情。姐姐让我和文姐歇着,强打精神走进厨房,给我们做了面条,其实谁也没有胃口,姐姐吃了一半就进房休息。文姐看看我,把碗一推,说:给我一支烟。

我愕然地望向她,文姐从包里拿出烟盒,是空的:我的烟抽完了,只能先借你的,我知道你有烟,昨天我看到烟灰缸有烟蒂,在你们来之前我可是清理干净的。你姐姐肯定不会抽烟,只有你这个小家伙了。

我战战兢兢地把还剩一半的红塔山奉上,这是我偷那个人的钱买的,如果钱在姐姐手里,我绝不敢碰,但那个人的话,我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文姐一把夺走我的烟,纤细葱白的食指点点我的额头: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我苦笑,这有点吃喝都是人家的结果还要骂人家小气的意思,不过文姐不是这样的人。

文姐把烟点上,教育我:以后不许抽烟,让我发现我就代替你姐姐打断你的腿!

我只有点头,文姐叼着烟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瓶红酒,又去房间看了看,回来说:你姐姐睡了,你陪我喝点。

那红酒贴的全是英文,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国家的文字,反正我分不清:我不会喝酒。其实我心里没说完的话是:刚才不让我抽烟,现在就让我喝酒,这是什么思路?

文姐轻轻打了一下我的头,又拿出两只高脚杯,让我把碗收拾到厨房。我默默地照办,看来她决心已下,陪就陪吧,又不是要命。等我从厨房出来,文姐已经用开瓶器开了红酒,每杯倒了一半,招手示意我坐到餐桌的对面,想想觉得不妥,餐桌是长方形的,这样两人离得太远,她索性让我在她斜对面坐下。

文姐举起高脚杯,我呆呆地有样学样,她碰了一下杯,轻轻抿上一口:小雄,我已经很久没和人喝过酒了。

我感觉文姐的心事不比我少,但苦于不知道原委,想劝都无从开口。文姐痴痴笑了一下,竟然用阴沉地声音吟道:……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文姐一杯一杯地喝着,我劝了几句,她却摸着我的头取笑我:小孩子不懂,你长大了才知道什么叫苦恼。

明明只比我大两岁,看文姐的样子,和那个男人应该是十五六岁认识的,也就是我这个年纪,到了今天,却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苦闷。不知不觉间,红酒被她一个人喝了一多半,我甚至滴酒未沾,她开始对我叙说来到锦城的经历。

出来跑江湖那一年,文姐刚满十五岁。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一座陌生的城市在她面前展开,让她无所适从。

文姐说:是他收留了我。

那一天文姐记得非常清楚,锦城下着细雨,她不顾家里地反对来锦城投奔亲戚,由于之前没有联系,等到了目的地才得知亲戚已经搬走。她一个人默默地在落雨的城市中行走,一丝丝清冷的气息渗入她的毛孔,她不禁抱紧肩膀,靠到身后快餐店的墙壁上,又冷又饿。

这个时刻,正是文姐最空虚的时候。

后来文姐也承认,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只要不是丑八怪,对她温柔一点,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她同样可以付出一切。而那时候救文姐的,恰恰是他,他从店里的窗口看到了一个少女瘦弱的身影,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走出来对她说:小妹妹,你家人呢?

她抬起头,眼睛是灰蒙蒙的,带着一丝倔强:我的家不在这里。

他想了想:没关系,跟我来吧。

他把她带进了店里,吩咐人给她弄点吃的,她狼吞虎咽,旁若无人,对他的注视满不在乎。两人萍水相逢,她就可以放下任何戒备,只因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已经击碎了她仅有的尊严,她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文姐说:一开始他只是把我安顿在他家里,那时他的未婚妻刚开始和他交往,两人的父辈有交情,也希望下一辈延续两家的友谊。他和我说过,他和未婚妻只是各取所需,我当然相信,但从我第一次被他抱上床开始,我就明白,我将陷入这场漩涡。

文姐真的喝醉了,她平常一个人住,没有人和她说话,而那个男人,来了就是干那事,而随着那位正室的严令,来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待的时间越来越短。文姐红着脸,举起右手腕,指着一看就是便宜货的水晶手链说:除了房车,这就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礼物,也是我唯一要求的礼物。有时候我只希望他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夜里只有开着灯才能安心入睡,我只是想有人陪我,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可他已经做不到了。我一直在等那一刻,等他说分手的那一天,我想回家,等我接受现实,家就是我唯一的归宿了。

她在他的家里住了半年,是那位正室发现他们之间越来越**,虽然文姐当时还是小女孩的样子,亦被勒令他把她赶出去。无奈之下,她被安置到了这个房子,文姐的手指在客厅的一件件物品上扫过:有许多东西都是我一个人挑的,他没有陪我,因为没有时间,他有自己的事做,也有自己能走在阳光下的未婚妻要陪。小雄,你看到了吗?这在锦城人眼中的黄金地段,能住在这里就是一个女人福气的象征,可在我眼里,这是一个囚笼,画地为牢,我的青春不知道要有多少被消耗在这座囚笼里。

我不发一言,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文姐的话,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拒绝我的搀扶。她的目标是主卧,我以为她是去休息,刚想把狼藉的桌面收拾一下——刚才文姐太过激动,红酒洒了不少。

文姐很快从主卧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我为她守身如玉,现在想想真是好笑,我凭什么为他守身?文姐靠近我,把那东西交到我手上。

我看着手中的东西,粉红色的小包装,隐隐感到这东西的用处,窘迫地说:文姐,你醉了。

醉了好,醉了才能和你说这么多话,我没有任何义务为他守身,我已经用我自己给了他相应的酬劳。小雄,跟我好一次,就一次,文姐不纠缠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文姐把我的头掰过去,香气随之侵袭。

我耳根发热,只觉得心脏急剧跳动,文姐越靠越近,我想她也能听清我的心跳了。就在我迷失的一霎那,我又回到那个房间,黑暗,疯狂,所有的罪恶都掩盖在黑暗之下,以及我的愤怒,我紧紧攥住的拳头……

我缓缓退后,不去听那哭泣的声音,只感觉身心俱是绝望。不,不该这样的,那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我怎忍心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很难想象瘦弱的我是怎么做出那种事,那个人嘲讽的眼神,很快变成不可置信,继而完全散乱。我的手臂哆嗦着,小腿肚子也在抽筋,但我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任由鲜血喷到我的脸上、身上,姐姐压抑着哭泣和尖叫,呆呆地凝望所看见的一幕……

姐姐,我说过,我从不曾后悔。

文姐的红唇已经贴上我的嘴角,我惊叫一声,使劲推开了她。手中的东西更如炭火一般,烧灼我的手心,用力扔掉,然后逃回我的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还隐隐听到了文姐痴狂的笑声。

跪在床前,我捂住心脏,汗水大滴大滴地摔落。口中喘着粗气,向后靠到了门板上,黑暗中,我是如此的脆弱。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并不是对自己的过往毫不在乎,只是为了我的姐姐不受伤害,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那就请听我一言: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我不会认罪,我做的一切,我始终认为是对的。

我不接受任何审判,我也不需要任何同情。

第二天,由于昨天的事,我感到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文姐,索性躲在房间里当缩头乌龟。姐姐来敲门:小雄,赶快起床,已经七点了,八点就要上班,你第一次上班不要迟到,给人留下坏印象。

我还是不敢开门,直到文姐踢了两下门: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门砸了!

犹豫半天,通过短暂的相处,我知道文姐言出必践,无奈只能开门,文姐笑眯眯地倚在门框上,冲我歪歪头:吃饭。

看文姐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昨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怪诞的绮梦。我心知这样是最好的,便舒展眉头,对文姐笑了笑,但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地洗手后上了餐桌。席间文姐果然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和姐姐开着玩笑:安静这么漂亮,到店里上班一定能遇到不少追你的,听我一句劝,要把持得住,可别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给骗了,这世上好男人太少了。之后,转头对我说:你也是,安静是你姐姐,但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等安静结了婚,你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姐姐和我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文姐开车顺路送我到商店,她这样上班真够奢侈,估计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油钱的。我和姐姐挥手道别,文姐调笑我:记住,早点找个女朋友,别让你姐姐老是照顾你,你得快点长大。

目送本田车离去,我的心莫名烦躁起来。

我上班的商店属于百货商店,不知道在锦城人眼中属于什么规模,在我眼里是很大很大了。迎接我的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少女,明眸皓齿,穿着利落的休闲装,绑着长长的马尾,虽然略显稚气,竟比文姐还漂亮三分,不过比不上姐姐,姐姐永远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自我介绍:我叫艾米,大家都叫我小艾,店里的会计,瑾姐有急事,昨晚就出差走了,她让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我张张嘴,有心问她多大了,又觉得不太礼貌。小艾看透我的想法,笑笑说:我是店里最小的员工,不过我在店里已经两年多了,许多比我大的员工论资历比不上我,我十四岁就在店里帮忙,是瑾姐收留了我。百货商店一共有三名会计,她颇有些得意地说,我是最小的,但我是她们的头,从没给瑾姐丢过脸。

小艾带我在店里随意逛了一圈,给我耐心介绍店里的员工,名字倒是记了一串,脸没记住几张。她也不强求,找到还在店里的几名送货员,前面的介绍完了,最后一指正在装箱子的青年:这是方杰,你以后就跟着他吧。

方杰抬头看了小艾一眼,才把视线移到我身上,我叫了一声:杰哥。

小艾说:方哥,这是安雄,新来的,先让他跟着你吧,他有不懂的你多教教他。

没问题,保证最快出师。

谢了,方哥。

真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方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艾,今晚有空吗?

小艾笑眯眯地说:对不起,没空,方哥,我早说了,我不打算这个年纪找对象,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跟我耗着了,刘丽对你印象不错,你要点头的话我做个中间人。

方杰摆摆手,被拒绝后虽然略有萎靡,却不气馁,看来是习惯了。后来我才了解,商店三个会计都是女的,刘丽是其中之一,和方杰年龄相当,长相端庄,而且对方杰有好感,不过方杰又钟情于小艾,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老牛吃嫩草”,反正关系挺乱的。

小艾走后,方杰对我说:我要出去送货,是老客户,你跟我走一趟,熟悉熟悉路线。

谢谢杰哥。

杰哥招呼我把箱子抬到店外摩托车的挎斗上,我坐上去扶住箱子,杰哥跨上摩托车,递给我一只头盔,各自戴好后风驰电掣一般上路。或许是载了一个人的缘故,我能感到杰哥在故意压低车速,一路上他还和我聊天:安雄你和小艾差不多年纪,你觉得小艾怎么样?

挺不错的,漂亮人又好。

哈哈,我们店里很多人都喜欢小艾,包括结过婚的,你呢?

我淡淡一笑,不过戴着头盔估计他也看不到:杰哥,我自己都还寄人篱下,哪能想这么多?

货送到了,客户挺热情的,是一个老头,老伴早逝,女儿女婿在外地做生意,孙子则在日本读书。禁不住老头的热情,我和杰哥踏进客户的家门,老头给我们泡个茶,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杰哥看来习惯了这种待遇,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搭上一两句话。后来杰哥对我说,老先生不缺钱,就是一个人在家没人陪着说话,买店里的东西不怎么用,更多的是想有个人上门听他说说话。

我们走出老头的家门已经是中午时分,我有点担心,就算是在客户家里,这也属于工作时间,回去怎么交代?杰哥笑着说:放心,唐姐知道,小艾也知道,这是被特许的。

我这才释然。

摩托车回去的路上,杰哥对我说:如果我有事不能送老先生的货,你送的话就不要逆着老先生,人家一个人住久了难免唠叨,你就耐心聆听,权当志愿者去陪敬老院的孤寡老人了。

我连连点头。

车到半路,杰哥停下,指着对面的杂货店对我说:我烟抽完了,要去买烟,你在这里看着车。

我惊讶地问:店里也有,还能打折,你怎么不在店里买?

杰哥不好意思地说:小艾最讨厌男人抽烟,我可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

我有心问一句:人家看不到你抽烟,还闻不到你身上的烟味啊?想了想,跳下挎斗,大致估算了一下摩托车到杂货店的距离:杰哥,我也要去买烟,这车停在这里没问题的。

没想到杰哥弹了我一个脑瓜蹦:小小年纪还抽烟,不知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我是成年人,你还是小孩子,别给我添乱,好好看车,等我回来。

我无奈地目送杰哥过马路,这里是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杰哥很快从杂货店里出来,一辆车正巧在他面前停下,我看到车玻璃降下来,车里的人和杰哥说了两句话,玻璃才升下去,启动离去。

等杰哥回到我身边,我问:那是问路的吗?

你没看到是本地的车牌?杰哥幽幽一叹,你知道唐姐的店在谁名下吗?

文姐和我说过,唐瑾是那个男人的表妹,虽然商店是唐瑾在经营,但所有权却在那个男人手上。不过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所以我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唐姐的表哥叫杨子江,杨子江的母亲是唐姐母亲的姐姐,也就是说,唐姐母亲是杨子江的小姨。这店是杨家的,但由唐姐经营。

我已经猜到车里是谁了,原来那个男人叫杨子江,看杰哥的意思,杨子江和文姐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了解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而杰哥明显不愿多说,带我继续上路,很快回到了商店。

员工们正在吃午饭,小艾特地来问我第一次的送货情况,我当着她的面说:我想买包烟。

小艾当即一皱眉,看了一眼杰哥,后者脸色一苦,有种想哭的意味。小艾肯定误会是杰哥教坏我了,但她没有当着我的面发火:店里规定,员工买东西一律按成本价算,你去吧。

等我揣着一包红塔山回来的时候,杰哥对我一阵埋怨:你小子害苦我了!

我这是在帮你,你借着道歉的机会请小艾吃饭,一次不行就两次,还说她不接受就是代表还在生气。都是一个店里的员工,她不会和你闹得太僵,有一就有二,只要你死缠烂打,总有抱得美人归的一天。

杰哥吃惊地看着我,我又笑着说: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还是要多读书啊,不过我也就是纸上谈兵,实践还得靠杰哥你,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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