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丑陋嘴脸（下）

另一边，杨梅和百合随便走着，两人另类的打扮引得街上群众纷纷行注目礼，不过两人并不在意，杨梅道：“她不在这里，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百合微笑道：“姐姐总是这样，她想去一个地方，又不想我们跟着，所以就制造假象，害得我们白白浪费时间。”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粘粘的，如糯米一般。

“算了，已经习惯了。”杨梅对此显得无所谓，确实是被搞得麻木，生气也没用，“明明是我们中间最具智慧的，却又最不可捉摸，她啊，迟早会惹出祸事，幸好这个星球的文明程度不高，她应该能应付的来。”

正说着话，一辆蓝色的蝙蝠在二人身边停下，车玻璃缓缓降下，可以看出，车里一共坐着四个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不过一个个表情轻浮，那个把着方向盘的年轻人左耳戴着银色的耳钉，抬了抬下巴，挑挑眉对着两人露出一个“我爸是XX我怕谁”地表情，拍了拍车窗说：“美女，别愣着了，上车吧。”

百合惊恐地躲到杨梅身后，杨梅冷冷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她拉着百合躲开一点，继续向前走。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这条路行人稀少，四个年轻人互相使个眼色，同时下车，奔向两个姑娘。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是富二代，他们不缺钱，就缺刺激，所以一到晚上就出来找刺激，**无疑是一种“比较刺激”的事。

“美女，别走啊，陪哥几个到车里玩玩！”其中一个大长腿跑得最快，眼看着手就能够到杨梅的衣服。

杨梅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还没等给这帮家伙一个教训，远处就传来喊声：“干什么？”

是夜间的巡警，那个大长腿迟疑了一下，停住脚步，对剩下三个同伴使个眼色，一起回了车里。而杨梅百合二人站在原地，等巡警过来，那辆蝙蝠已经远去，共有两个巡警，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询问情况，杨梅简单叙述情况，好在是没出什么事，再加上那种富二代家里背景太硬，扎手，巡警也不愿多管。

按规矩还要到警局做一份笔录，杨梅拒绝了，拉着百合正要走，因为情况特殊，巡警也不强求，千不该万不该另一个巡警嘟囔了一句：“上车多好啊，现在的女人不都这样吗？有一张过得去的脸蛋，再肯张开腿，什么得不到？”

这话太难听了，眼镜拿胳膊肘捅了一下这个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关系也就一直没有升迁机会，更是快奔三的人了却还没讨上媳妇的同事，杨梅停下了脚步，百合小声道：“还是算了，和他们一般计较干什么？”

杨梅眼神闪烁了两下，点点头，和百合沿着一条直线前进，猛然一张报纸被风刮着在半空中翻卷，可巧不巧贴到了百合的脸上。这时远处似乎传来一阵若隐若无地歌声，百合把报纸拿下来，扫了一眼，喃喃道：“梁思琪重庆演唱会？这个名字好熟悉。”

杨梅淡淡道：“陈红是这个梁思琪的私人助理，看来梁思琪就是来重庆开演唱会的。”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红姐？”百合来了兴致，她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说，“人民大厦，我们走吧。”

两人正走到一家豪华酒店门口，这时从里面走出两个醉醺醺的人，两个醉鬼年纪差不多，都是四十岁上下，本来两人没有停留，但醉鬼之间的谈话吸引了杨梅。两个醉鬼相互搀扶着，走路歪歪扭扭，左边其貌不扬的醉鬼先开口：“要不是雪枫三高那群该死的学生，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老同学，我真羡慕你啊，嫂子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听说和你结婚的时候还是原装正版货。”

另一个发福的醉鬼哈哈大笑：“那是当然，说起你嫂子，那可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不过你也是够倒霉，要不是碰上领导视察，就是学生再**又怎么样？警察来了砸警车，就该把这帮刁民全都抓进去蹲号子！”

杨梅揉了揉发疼地额心，百合一语不发地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粉红色手机，挂着哆啦A梦坠饰，利用听到的几个关键词上网搜了一下，然后把手机屏幕对着杨梅，只见上面斗大的标题：雪枫三高学生抗议打砸食堂，警车也被学生掀翻砸烂。

其中就有食堂经理殴打卖鸡蛋老人而校方不予回复的内容，杨梅大致看了看，本来在她眼里只是小事，但不知是被那帮富二代，还是那个不积口德的巡警气的，反正是一肚子不爽。她让百合在原地待着，走到两个醉鬼面前拦住前路，厉声质询其貌不扬：“你就是那个雪枫三高的食堂经理？”

其貌不扬喝了二两猫尿，再加上和老同学说起旧事一肚子气，眼睛都睁不开了，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拍着胸脯道：“是老子怎么了？你大爷的谁呀？”

“我是请你还债的！”杨梅一脸冷漠，她的眼睛射出两道金光，又迅速合成一道，直接射入其貌不扬的额心，其貌不扬哼都不哼一声，仰天栽倒在地。

她看也不看，和百合径直离开。

其貌不扬的老同学呆呆地站了两分钟，被夜风一吹，再加上受惊，酒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去探其貌不扬地鼻息，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凄厉地喊叫划破黑夜：“死人了——”

既然是命案，当地刑警队立即介入，不过法医解剖尸体之后发现一件不可思议地事：死者的脑子和内脏全部空了，而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法医就算能利用工具从舌头开始直接将尸体的内脏完整地拉出来，但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尤其死者空空无也的身体内全是不太明显的烧灼痕迹。

杨梅很快被锁定为最大嫌疑人，因为交通违章摄像头将杨梅在酒店的身影录了下来，不过，因为角度关系，只能看到她和死者说了两句话，那道金光却没有被拍到。而现场第一目击证人，即死者的老同学反复强调他看到那个女人从眼里射出金光，钻入死者的身体，然后死者就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因为目击证人摄入大量酒精，说的事又过于离奇，警方很快将其定为“头晕眼花，胡言乱语”。虽然目击证人百般委屈，百般辩解，但警察局的人都是正常人，接受的也是无神论教育，信奉唯物主义，没一个相信的。

杨梅被当作嫌疑人带回警局的时候，她正和百合坐在人民大厦后台听梁思琪的演唱会，来了警察，正和陈红有说有笑地杨梅心中有数，面上不动声色。而近藤光等人则犹疑不定，等警察说明来意，梁思琪刚刚结束演唱会，和倪琮对视一眼，惊讶道：“杀人？”

“是的。”领头的警察惜字如金。

梁思琪道：“到底是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说说，杨梅也算是我的朋友。”为了这句话，杨梅深深地投来一瞥。

领头的警察想了想，反正也不是秘密，而且杨梅并没有太大嫌疑，他说：“可以，不过我女儿很喜欢梁小姐，还喜欢倪先生，等会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梁思琪、倪琮异口同声道：“当然。”

“其实杨小姐只是因为被摄像头拍到，和死者并没有接触，请杨小姐去警察局不过是做一份简单的笔录罢了。”领头警察随后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当听到死者曾经在雪枫三高当过食堂经理时，近藤光心中一震：不是这么巧吧？

果然，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杨梅杀人，哪怕找到再多的人证也没用，因为形成不了完整的证据链，甚至没有拘留杨梅二十四小时，做了一份笔录，就把人放了。

杨梅走出重庆市公安局的时候，正是黎明时分，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