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取舍有当（上）

房门一开，她走了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声音呵斥道，不过带着浓浓地宠溺，倪琮笑意盈盈。

“我是你的老婆嘛。”她撅起小嘴，投入丈夫的怀抱。

温风赶紧后退一步，倪琮拍拍她的小脑袋，语气中尽是无奈：“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老公，每次出去前报告一下，好让我随时知晓你的行踪。”

她只管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倪琮又是一阵无奈，小声说：“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你不是要请思琪吃饭吗？”

她点点头，进了浴室。

倪琮这时候转向自己的保镖：“阿风，我想起一件事，那次我在美国，似乎见过那个爱美丽……”

“是的，我也见过，不过她只是路过。”

“她应该不是普通人。”

温风淡淡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中国，或许是中国的犯罪者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这是一群有‘理想’的人。”

“这么说来的话，中国的犯罪率的确不低……”倪琮喃喃道，他看着温风，却只看到他的头顶，这个保镖总喜欢低着头，但又非常敏锐，能及时发现危险，要不是温风，他恐怕早就送了无数次命了。

想了想，倪琮又道：“他们对犯罪者感兴趣？”

“道德准绳就是他们的刑罚标准，他们崇尚的是‘血腥的正义’。”

“真是……”倪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来看，中国的确适合这部分“理想者”发展。

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这是一个社会的问题。

南京，城郊某小区。

夏雪买了菜回来，红光满面地哼着歌，撞死哥哥的凶手死了，被人在停车场割喉而死，这让她心情非常好。至于是谁杀的，她不知道，她也想过可能是那一天来家里的两个“疯女人”，好像一个叫李桃一个叫李菱，不过这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她准备和嫂子做大餐庆祝一下。

上了楼，夏雪就发现家门大开，而一群人在客厅中走来走去，嫂子抱着侄子蜷缩在沙发里，眼袋红肿。

“你们是谁？”夏雪扔掉装菜的塑料袋，冲了进去。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都穿着严整的西装，其中一个带着茶色眼镜的老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见她进来，淡淡道:“你就是夏雪？”

“你们……”夏雪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壮汉捏住脖子，虽然对方掌握分寸，没有想把她捏死，但照样因为缺氧憋得脸红脖子粗，而她对于壮汉的捶打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我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可怜老人。”老人长得慈眉善目，但语气森然，表情阴沉，“你是夏雷的妹妹？”

壮汉放开夏雪，后者捂着脖子尽情咳嗽喘气，看了一眼担惊受怕地嫂子，而这时候侄子不顾一切地啼哭起来，老人眉头一皱。捂着儿子的嘴，少妇眼中尽是恐惧，哀求道:“求你们别伤害他！”

老人没有节外生枝，他问:“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我的儿子到底是谁杀的？你们知道吗？”

灵光一闪，夏雪惊叫道:“你是撞死我哥哥那个凶手的父亲……你是富豪娄岳？”

老人又问了一句:“我儿子到底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夏雪摇头。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夏雪知道她的命运就掌握在对方手中，不止是她，还有嫂子和侄子，她死了没关系，不能连累哥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只得道:“我只知道前几天有两个女人找过来，说是要对你的儿子下手。”

“两个女人？”

“他们一个叫李桃，一个叫李菱。”

老人喃喃念了几遍这两个名字，起身道:“很好，希望你说的不是假话，我会再来找你们的。”

一群人走了，夏雪赶紧把房门锁死，回到厅内，见嫂子一副担惊受怕过度地模样，关心道:“嫂子，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这倒没有，就是一直问我知不知道谁杀了他儿子，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们一直问一直问。”少妇精神有些崩溃，紧紧搂着嚎啕大哭地儿子，“如果他们伤害了小宇，我还怎么活？”

夏雪安慰了几句，这时门被响了，她警觉道:“谁？”不会是那群人去而复返了吧？

“恩人？”门外传来两个字，声音有些熟悉。

夏雪心中一动，跑过去拉开门，果然，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是前两天来过的李桃和李菱。

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夏雪赶紧将两人让进来，又把门锁死，李菱好笑道:“放心，他们肯定留下了监视的人，说不定大部队已经回来了。”

“这么说，你们真是杀了那个人渣？”夏雪不可置信地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李桃扶了扶红框眼镜，说:“这就不用你关心了，我们这次来，算是‘售后服务’。”

“什么？”夏雪和少妇一起傻眼。

“我们不是普通的杀人，对方肯定会循着线索找到你们，所以杀了人还不算，还得保证无后顾之忧。”李菱笑嘻嘻地说，“我们的服务态度是绝对一流的。”

少妇哭笑不得，同时还有些担心:“可是，这次不是一个人，他们人多势众……”

“我们本来想在你家动手的，但肯定会对你们造成影响，说不定条子也会顺藤摸瓜，所以就让那个老头子多活一会儿。”李菱并不在意，“人数对于我们毫无意义，我还怕人少哪。”

“那你们又上门是什么意思？炫耀吗？”夏雪眉头紧皱。

“不是，我们在等人。”李菱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

夏雪眨眨眼，就听门外叫道:“开门！”然后就是粗鲁地“哐当”之声，看来对方耐心很差。

“他们又来了！”少妇抱着儿子瑟瑟发抖。

李桃和李菱没有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然后一个声音回答:“桑托斯.尼赫鲁，我拥有尼赫鲁家族的血统。”

“印度人？”那个声音怀疑地说，然后就是嗤笑一声，“阿三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蛋！”

然后就是惨叫:“啊——”

乒乒乓乓，等混乱止息后，敲门声重又响起，李桃瞥了一眼不安的夏雪和少妇二人，去开了门。

门外，一群人东倒西歪地在楼道口捂着各个部位**，桑托斯笑着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全无平时的优雅:“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