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监视的人

四个人赶到秋林见到梁上椿，梁上椿让范式白和田俊先住下了，说自己还有事没交接完，要等着交接完了才能走。范式白没带田俊，自己去找徐士珙商量西北的生意，徐士珙说宁夏、甘肃都谈好了，只要平价供应武器，绝对给烟酒盐的独家经营权，范式白很有把握的说，“你叫他们开单子吧需要什么都写上，飞机大炮我弄不来，枪、迫击炮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徐士珙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我回头就让他们开单子，咱供完第一批货后再把烟酒盐销过去，显得咱敞亮。”

“我还有几个事要跟你说呢，咱是在你办公室说还是找个地方说，唉，对了，上次那个饭店怎么样了？”徐士珙说饭店还开着呢，因为去的人太多没办法玩蒋干盗书，不过赵宗复已经派人重点盯着了，徐士珙带着范式白去明德亭，“还是这个地方安全，说吧啥事。”范式白说，“冯司知又开始活动了，这个我们老苏肯定跟你姑父汇报了，你能不能侧面了解一下他最近有没有来过秋林。”徐士珙靠近范式白，“你不会准备对他动手吧，那影响就大了。”范式白也凑过去，“关键他太碍事了。”徐士珙想了想，“再碍事也不能动，他那个身份，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别说日本人会查就是我姑父都会查的，你别看当初我姑父没支持他当**，两回事的，我姑父是家长要动冯这样的人也是他动手，别人动，哼，那是不行的，日本人动他嘛，那可以，因为我姑父也管不着啊。”

范式白心说日本人刚用冯司知怎么可能动他，叹了口气，“唉，回头再看吧。”

徐士珙给范式白倒了杯茶，“你叹什么气啊，听说你，啊。”徐士珙的下巴抬了抬，“最近不是和一个日本美女打的火热吗？”

“我倒，你咋啥都知道啊，现在这消息都传的这么快吗。”

“你不会真要学梁上椿吧，老苏的心思你不会不懂吧，他真是对你不错，一直想着把你往上推，你这样搞有点伤他的心了吧。”

范式白心说岂止老苏对这事有看法，就连重庆的戴副局长不也派了一个美女到太原来表明态度了吗，再说铃木小姐是个什么态度？范式白端着茶杯眼神飘忽，他突然看见窗外有个模模糊糊的人侧影，应该是竖着耳朵在听屋里人说话，他拿手捏了一下徐士珙，徐士珙看向范式白，范式白用下巴往窗外示意，徐士珙笑嘻嘻的说，“有没有日本美女的照片啊，拿来看看。”装着掏范式白衣兜，往窗外瞟了一眼，范式白双手护住大衣，“别闹别闹。”小声问，“不会是你姑父派人监视我吧。”徐士珙手在桌面上轻轻摆两下，“对我还是放心的。”然后稍微调大了点嗓门，“光和你扯女人了，我都忘了正事了。”范式白很配合，“这个点了，你能有啥正事？”徐士珙一边起身一边说，“你嫂子那里我还没请假呢，我去打个电话。”

范式白哈哈大笑，“去吧去吧，记得替我给嫂子带个好。”徐士珙出去打电话后，范式白看着窗外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没有离去，那就说明对方监视的目标不是徐士珙而是自己，不一会徐士珙回来了，“怎么给嫂子打完电话了。”徐士珙做了安排好的手势，“请完假了，中午想吃点啥，老板！来点菜。”老板颠颠的跑来了，“徐爷，吃点啥。”徐士珙指着范式白，“这位爷点。”范式白没客气，“就咱俩人少点吃食，嗯，焖个鹿肉，党参炖个鸡，嗯，海参有吗有就煨个三鲜，黄河鲤鱼烧豆腐。”老板出去了，徐士珙笑着说，“咱这边鲤鱼烧豆腐只有当地豆腐没有日本豆腐，瞅着你是不是好事将近啊，点都是大补的菜啊。”

范式白甩了根烟给徐士珙，“滚。”

知道外面有人在偷听两个人也就不聊正事了，“啥时候把那个日本美女领来看看啊，咱这壶口瀑布可是一景啊。”

“她是日本人，我要是领过来，还不炸了天了。”

“你就是不领过来就不炸了？”

随着菜不断的端上来，两个人又开始品评菜品，“鹿肉焖的不错，嫩而不柴，海参发的不行啊，没嚼头了。”两个人边吃边侃，一个多时辰才离开明德亭回徐士珙的办公室，这里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多，但监视的人却不敢混进来。范式白问徐士珙，“你说你姑父怎么想起来派梁上椿到太原的。”

“怎么说都有点亲戚，派他去肯定是放心的，再说把他派过去也相当个人质。”

第二天一早范式白收到一封信，上面就两行字‘夜宿在客栈，计六人，其中有两人跟踪田俊。未与陕西饭庄发生联系。’范式白和田俊没有通气，他自顾自的活动，拜访老上司，约约旧同僚，过了四天梁上椿派人来通知交接完成，明日可以启程了。

在黄河渡船上范式白问田俊，“没啥要对我说的吗？”田俊嘿嘿一笑，“你也发现了啊，不过要是你都发现了，那也说明这帮人技术太差了。三个在咱前面过河了，后面还留了三个，这点小伎俩玩的倒是不错。”

范式白冒了一句“你就没想着怎么处理？”

田俊感觉范式白口气不善，“你不会要把他们干掉吧，咱还要护送梁上椿呢。”

范式白看看后面船上的梁上椿，“就是送梁上椿才有理由，我计划出了山快到临汾的时候再干了他们。”田俊惊着了，“你疯了，就是干也在山沟里干啊，平原上咱四个带个累赘对他们六个！你咋想的啊。”

“他们再是菜鸟也该知道山区要提高警惕，出了山区他们警惕性肯定降低，再说看他们最多也就带了把手枪，咱长枪还打不过他们短枪的？”

田俊很无奈，“我建议啊，反正都你要靠近临汾干他们，还不如直接找日本人干呢。”

范式白连连摆手，“不行，万一有活口就糟了，我和徐士珙说话不知道被这些人听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