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兵荒马乱

看见外面没人，范式白才放心的转过身，他一转身吓了一跳，徐士珙和赵宗复都掏出了枪，范式白摆摆手，“收起来收起来。”

徐士珙问，“你吓我一跳，啥情况？”

范式白把日本人在太原是怎么发现重庆和延安的联络点的事小声的说了一遍，“我听小野说，那天晚上扑了那么多点事后看就一个是扑错的。老徐，平常军政大员来这饭店多吗？”

徐士珙说，“还真不少，我来这还是听子梁公说的呢，味道好老板招呼的也周到，你别看现在人少，晚上那在秋林的各路大员来的真不少，这里的雅间比秋林的饭店还多。”徐士珙的话加深了范式白东的疑虑，“这样，让宗复在这里先看着，你跟我把镇里的我那个几个兄弟也叫来，让他们在外面看着，我吃的也安心。”

徐士珙知道范式白的担心，拿起桌上的手套，“那就走吧。”两人把金锁、栓柱和贵喜拉来，范式白让他们机灵点在大堂上看着点别让人偷听里面的谈话。

两人回来，赵宗复已经把报告看完了，等着上菜的档口，赵宗复问，“范大哥，您这个报告我看了，和我以前看的不大一样，对双方站法、战术、战力分析几乎没有，重点写的是伤亡数和耗费的钱数。”

范式白解释到，日本目前只有二十个常备师团，一个师团是两万八千人，一个武汉会战就死了四五万，就是不算受伤的，那也是消耗掉两个师团的兵力，如果按一个伤兵要占两个有生力量抬去救治和守卫野战医院的话，那实际消耗兵源的更多，但是日本占了武汉，拉长了战线阔大了地盘这些都是要占用兵力的，一涨一消，就可以看出日本短期内需要补充大量新兵，补充新兵有意外要消耗日本国内的生产力量。至于耗费的钱数，那是因为没有钱就造不了枪、炮、飞机，也意味着买不了石油没石油坦克就开不了，飞机就飞不上天。

赵宗复听了范式白的话，激动的问，“那就是说日本人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范式白看了徐士珙，撇撇嘴，“撑肯定能撑不少时间，我刚才说的都是要慢慢才能显现出来后果的，再说一个国家的经济可想的办法比个人要多的多，你别指望明天天一亮日本坦克就开不了，飞机就缺油。”

赵宗复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您估计日本能撑多长时间？”

“打仗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是对阵双方的事情，一方所占的因素最多也就是七成，再说就换个人都能带来较大变数，你的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

范式白看赵宗复还想问，接着说，“我看与其操那么大的心，还不如把眼前的小问题解决了呢。”范式白往门外指了指，小声说，“也不知道是日本的，重庆的，还是延安的？”

徐士珙嗯了一声，“还有一种可能。”范式白赵宗复同时看向徐士珙，徐士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真就是平民百姓。”

“切”两人同时说。

赵宗复说，“管他啥人，要不咱玩个蒋干盗书。”

范式白赶紧制止，“你就别玩了，我怕你玩现了，规规矩矩的查一查，然后该抓抓，要真是探子，你玩现的可能性很大！”范式白说完发现自己最近耐心很差，遇到间谍暗探监视之类的事总是想尽快解决。

“这里事情你们看着办吧，吃完我就走。”范式白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今天的菜是很地道的关中风味，只是吃的三个人都没有好好的品尝，西里呼噜的就吃完结帐走了，倒是金锁他们吃出了滋味。

范式白离开秋林镇先是去了西安，按田俊的要求把货交给指定的人，然后又找找熟人问了问蒸汽机的事，听到有门就下了定金。

范式白不想现在就回太原，一想到家门口还蹲在两个监视的人，他就头皮发麻。他对金锁他们说，“要不然把其他人先打发回太原，我带你们到河边村阎长官的老宅住几天。”金锁拍拍腰间的枪，“好啊，俺也试试枪，打点山鸡野猪的，腌着吃。您说咱这样的去五台，不会让樊家小子当汉奸给锄了吧。”金锁总是时不时会冒两句煞风景的话。

范式白朝着金锁屁股上就踢，“我看把你锄了正好，省得天天乌鸦嘴叫个不停。”

范式白带人还是从军渡过黄河，在王家川时还特意看了一下那两个暗探的尸体，发现只从埋上就没人挖过，放了点心，过了河先是让当时开车和押车的人先把车开到清涧去休整，然后让贵喜开车，往静乐去。过离石后都是山谷，每过一段路范式白都是安排人下车到猫在路边看有没有人跟踪，结果到静乐了，也没发现有人跟着。

到定襄后，范式白才知道这次日本的围攻并不顺利，虽然是进占了晋察冀腹地，但是基本上都是扑空的，八路军主力早已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已经跳到外线了，现在在外线的八路军主力和游击队对日本的补给线进行大规模的破袭和伏击。不但如此，那些深入山区的日军小队进山的时候很顺利，却经常在返回县城的路上遭到伏击，五台地区的几处临时补给点也都受到了八路军的夜袭。

这些行动让日军大为光火，为了维护所谓的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日军中狂热的军国主义份子要对八路军驻地和给八路军报信的群众进行大力度的打击。

范式白到定襄是十一月二号，已经开始下大雪了，范式白就没再往五台赶，和定襄城里的109工兵联队长少村义三中佐在一起喝酒聊天，少村对范式白抱怨，“娘的，范君原谅我说粗话了啊，但是不说不真不解气。”范式白拿着酒壶就给少村倒上，“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少村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有你们中国人这么干的吗？路扒开我给修好，我刚修好又被扒开了，这大雪天的，我手下那帮士兵还在修着呢，这地都冻上了要扒开也不容易，就不能等冬天过了再扒吗？你这个天扒路你挨冻我的人也他妈的挨冻啊。”少村拿着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上，“而且还真缺德，扒路扒的只有你们中国人赶的大车能过去，卡车、装甲车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