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动手

小船快，范式白和贵喜到对岸的时候，刚才过河的工人和化妆的八路在卸装备，乱哄哄的挤在一团，范式白去找金成，“金处长，那边的两个人是你的人吗？就是扛着麻包的那两个穿灰坎肩的，别直着往那边看。”金成给范式白递了根烟，借着给范式白点火的机会，瞅了一眼，“那两个不是我带来的人。”

金成抽着烟，手遮挡在嘴边，“交个我了，抓到边保审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范式白转过身，背对着那两个人，“交给我了”说着把枪关了保险，从腰间把刀抽出来，现在除了他带来的人，只有金成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梁占祥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普遍八路军士兵了，但这两个人是威胁，他们能出现这里很大可能性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管他们是日本人，还是军统的人，当然范式白也怀疑这些人是边保的，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干掉。范式白也不敢把人交给金成处理，要是金成处理肯定是先抓后审，且不说押运路上会不会脱逃，就是顺利押到延安，只要没有大血债肯定只会关起来不会枪毙，这些人能这么好的把握时机混过河，肯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关起来他们有越狱的可能，再一个要是服刑期到了还有放出来，这两种都是危险，范式白不能允许这样的危险存在，再说如果这些人是边保的，那连关都不会关，问一下后就直到撒在外面自由活动了。

金成一把拉住范式白的手，“你问都不问就干掉？不知道他们是谁你后面没有办法做针对性防备！”

范式白把金成的手撸下来，“这些人要是乘着审的时候逃了呢？先把今年过了吧，今年都过不去，还说什么明年。贵喜走！”

范式白和贵喜把刀藏在袖子里，往人群里挤，一边挤范式白一边说，“都快点搬，搬完了把船划走，别老是占着岸边，还有船要过来呢，你你别他妈墨迹了，把麻包搬远点，还有货要卸过来呢，你还卸这里，没吃饱啊，扛上往那边卸。”范式白说着就让两个人再扛上麻包往远处走，看着两人扛着麻包走，范式白给贵喜使了眼色，快上几部，快走到扛包人后背的时候，两人控出袖子里雪亮的短刀，再跟上一步连捂着都捂上去就一刀扎进后背，然后范式白才把人的嘴捂上，那人只哼了半声下巴就被范式白合上了，剩下的半声只能在嘴里变成‘唔’了。范式白用前胸顶着前面的人后背，转身对贵喜说，“别让人死下去，搂到远一点的地方。”两人搂着死了人的腰，走到土堆后，范式白把人往土堆上一甩，把刀死人衣服上擦了擦，贵喜把两人从里到外都搜了一边，对范式白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范式白说把裤子扒下来，看看穿的是不是日本兜裆布，扒下来一看也不是就是普通的粗布大裤衩子。贵喜拿着死人的手给范式白看，“这是常用枪的手” ，又把衣服扒开露出肩膀，“不是扛枪的。”贵喜拍拍手站起来，指着额头，“也没有帽檐印，肯定不穿军装的。”

范式白招招手给金成，金成过来范式白指着尸体，“没帽檐印没扛枪红印也没穿兜裆布，经常开短枪，不好说是什么人。尸体交给你的人了，一定要烧掉。”人都死了金成也不再说什么了，把他的警卫员叫来，“挖个坑把尸体烧掉。”范式白从贵喜后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烧完再把这个扔进去。”

金成看着范式白，“现在知道小心了，以前都干嘛去了，以前但凡小心一点，我看也不至于出现在的事。”

然后金成和范式白就往岸边走，金成问，“这次这么多三八大盖给你们阎长官……”范式白赶紧做个打住的动作，“金处长，这个真不能给你们，再说了我问了整套的迫击炮、打字机生产设备，光炮管就五十九根，你还不满足啊。”

“哎，你误会了，我是说日本人能给你们阎长官这么多枪，肯定是让他干点啥吧，反正不是让他拿日本枪打日本人吧。”

“这个兄弟我真不知道，有啥行动，你们总司令不是二战区副总司令吗，他们沟通肯定能知道消息。”金成伸出食指点着范式白，“你跟我还装啥，不能说你就说不能说，还装不知道，日本人能让你运枪支弹药，你能不知道消息？”

范式白嘿嘿的笑着，“金处长，我是真不知道，日本人光让我运东西了，就是交代一定要安全无损的运到就行，其他的我没问他们也没说。”

金成看也问不出来，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这批货，你让我们估算一下，我请示过了，这次就不给钱了，到时候给你盐，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最少能给你一千七百石盐。”

一千七百石虽然比范式白预期的少，但也不算不少了。

金成接着说，“山西私盐的统销权交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竞争过运城盐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金处长，只要你把山西统销权交给我，销量你就甭担心了。”

“小范，上次托你购买的蒸汽动力机有眉目了吗？我看这样，你回头走的时候，把报酬先拿走，这次你应该也动用了不少资源，东西拿着只要脱手能赚一大笔啊。”

范式白还没托人问蒸汽动力机的事，但是金成让他先把报酬拿走，他还是觉得先拿了再说，东西慢慢再想办法。“那就先谢谢金处长了，这样也别走的时候了，我不是往秋林去吗，反正要过延川，你让人到延川给我吧。”

金成点点头。

河岸边两边把货分好了，金成给范式白安排了马车运货，又给范式白牵过来一匹马，“这是我的，现在先借你了，你到秋林后找人给我送回来啊。哦对了，边保最近发现重庆也有人在边区机关，你打听不打听随你的便，反正要暴露也是你暴露。”

范式白上了马，“我心里有数，那先这样，金处长我先走了，你记得安排人到延川啊。”

在秋林范式白见到徐士珙，还没说交货的事呢，徐士珙就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