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相互利用

谷荻这段时间没进行常规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不断的头疼。

延安和重庆密切的关注着自己辖区的动向，这样的事情发生，日谍还不进行活动吗？延安和重庆要把时间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谷荻在北平的时间，一个是谷荻回来的时间，需要圈定出日谍的活动时间是在那个时间范围内发生的。

但是很遗憾，到谷荻回来了，辖区内已经掌握的日谍也没有异常活动。延安和重庆开始怀疑，以前的判断错了？太原的日军特务机关就是很无能？真摊上这样的好事了？延安否定这一天上掉馅饼的想法，重庆也没有很傻很天真。

谷荻依然头疼，如果是正常的谍战搏杀那也很好办，大不了我拿关在小东门的战俘开刀，杀一批大家都可以老实一段，或者抓点太原城里的老百姓集中枪决，这样虽然对生产经济有损，但也是可以让大家暂停的。这他娘的大活人凭空消失，算什么？比活人凭空消失更可怕的不是来自上面的责骂，而且不断蔓延的谣言，民间的不足虑，但是在日军内部的几个版本让谷荻脑袋大，谣言结合在四月初八路军收复辽县、黎城让石原不扩大事态的主张有重新在日军内部抬头，谷荻心说都到这个份上了，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争扩大不扩大还有屁的意义！

谷荻是求神拜佛的希望别在出事了，但不知道是他心不够诚，还是他拜错庙门了，事情还是又出了。

太原到北平的火车上又出事了--又有人消失了。这次消失的两名日本军官。谷荻是在接到华北派遣军参谋副长町尻量基电话才知道的，一顿暴风骤雨的臭骂，在町尻量基话中谷荻就是无能的代名词，更可气的是町尻量基说谷荻不是陆大生，山西顾问官的位置就该陆大生出任。这个话直接戳到了谷荻的痛处，谷荻毕业的东京高等工业学校，虽然也是名校，但那只是在科学界有名气和影响力，在日本军队混，还是陆大的牌子硬，陆大毕业生提拔晋升都是优先的，一般十年就能升到将军。

自认为能力强的谷荻，到50多岁了才升为少将，这还是当了山西顾问官才给配的衔，山西谷荻不想来，这是第一线，往西就是重庆第十战区的三十万精锐；往北是傅作义的骁勇的35军；东北方向是让日本如鲠在喉的晋察冀边区；西北是陕甘宁边区已经不满足于在黄河阻击日军的进攻了，开始山西农村组织敌后作战，让日本寝食难安；西南是国军三十万精锐，大有有过河作战的态势；南面是汤恩伯的部队；东南的太行山区被129师控制，已经是八路军指挥部了；前两个月孙蔚如的31军团已经在中条山扎下根了。陆大生想往山西来，那是因为来了打两仗，好晋升；但是顾问官这个出力还没成绩的位置，实在没人愿意当，最后没办法才让谷荻当的，而且在山西是怎么恶心到谷荻，陆大派就怎么干，别的地方顾问官都是兼容特务机关长的，只有山西例外，板垣宁愿让不喜欢的皇道派军官当太原特务机关长也不让他谷荻当，这让谷荻很没面子，以至于华北派遣军开会，谷荻从来都是有病不去，因为没脸去。现在町尻量基又提陆大生，让谷荻很是窝火。谷荻心里骂道，你他娘的陆大生了不起吗，陆大生就能把老子骂的像狗一样吗？老子今天晚上就扎你的小人！

谷荻坐不住了，他把苏啼仁找来。

苏啼仁来了，谷荻拿着军部签的‘同意有山西警备处在保安队的基础上成立各县警备队’的批文，直接就把话摊开了，“苏**，这次你要帮我一把。”

苏啼仁看着谷荻手里的文件，心里知道如果说不帮这文件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到自己手上，“看您说的，咱们老同学了，有什么，我一定尽力。”

“现在太原到北平的火车上频繁的出事，我顶不住了，天天被町尻骂的跟三孙子似的，我准备生几天病，然后由你来接手。”

苏啼仁心说，你他娘的太不地道了吧，这种事情让我背锅！

谷荻看苏啼仁没说话，接着逼，“你我老同学了，如果我出事被撸了，新来的人不一定能和我似的，能和你相处的这么融洽吧，咱们最起码知根知底，这事你来办，你在山西地面上有什么政策、需要，我给你开绿灯。”

话说的这个份上，苏啼仁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苏啼仁回到省公署就把事情甩了范式白，“这里是这次事情的档案，你拿回去看一下，给我个解决方案。”苏啼仁把一沓档案递给了范式白，然后指着范式白说，“咱能不能建警备队就看你的了。”苏啼仁把这个事情定义为是‘咱们的事’。

范式白拿着档案回到办公室。事情他早就听说了，虽然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戒备严密的封闭车厢里会出这样的事，但还是觉得这是人为的，绝对不是外面传的什么鬼神下凡之类。范式白把每份档案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这些档案也就前面还可以，后面都是严刑拷打后，顺着审讯人的意思编的了，但总体上看着想超自然现象，如果说平民的失踪还在接受范围内的话，那带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人群中消失就显得扯淡了。

范式白把档案看了几遍也没头绪，他拿了点山地金找苏啼仁，“**，正宗陕北‘山地金’烟丝，您尝尝。”苏啼仁拿着纸包打开一闻，“确实不错，香，肥厚。”苏啼仁把烟丝塞到烟斗里，点上，“事情的怎么样了？”

范式白摇摇头“没头绪，不过您怎么想起来替谷荻背这个大锅，这个锅不是一般的大啊！”

苏啼仁叹了口气，“我和谷荻就是相互利用，你那个建各地警备队的文件军部批好了就压在谷荻手里，而且谷荻说了这次把事情办好了，后面他无论公事私事都给咱开绿灯，你要知道很多事军队是管不了的，还是要靠谷荻这样的行政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