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坐实

八点十分，小泉的后窗玻璃被击碎，巡逻的日本兵四散搜寻，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也惊扰到小泉隔壁房间的人。

八点十二分，谷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谷荻立刻在电话里命令人到小泉的房间里找是什么东西打碎的玻璃，谷荻还煞有其事的重点嘱咐进去的人要防着点炸弹，谷荻挂完电话回到会议室，看小泉不在，赶紧命令人去寻找，结果在会客室里发现了‘切腹自尽’的小泉，谷荻很沉痛的向参会者宣布，“小泉君在会客室切腹自尽了”。

谷荻宣布完，特务机关的电话又来了，“报告将军，在小泉君的宿舍发现了‘速把余款放老地方，我们要出门避一段时间’的纸条，是包着石头扔进来的。”

谷荻听着电话，沉默了一下，“你先把小泉的房间封起来，叫城野宏班长来听电话。”打电话的人说了声哈伊，一小会后，城野宏的声音传来“长官，我是城野宏。“

谷荻无比痛心的对城野宏说：“你带几个彻底搜查小泉的房间，如果再搜到什么，直接送来，记住一定要封锁消息，这有可能是大日本帝国的一大丑闻。”谷荻的戏不错，虽然是在打电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极其悲愤。

晚上九点二十一，城野宏等三人就带着从小泉屋里搜出的‘罪证’来了。

典膳所十号灯火通明。

很快一张稿纸送到谷荻面前，上面的痕迹是‘野奇明日中午11点半到四美楼，务必除之，余款已备好’，这说明小泉勾结他人谋害野奇。

不一会谷荻的秘书山川健造把几沓照片放在谷荻面前，《山西军力分布图》，《晋察冀的进攻计划》，《黄河防御部署计划》。

谷荻面前还摆放着两根金条、被一块石头压着的字条、微型相机。

谷荻翻看了照片，起身拍了拍手，“山川健造和城野宏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对今天的事情，各位务必保密，拜托了”，谷荻说完一个鞠躬。

等人走完了，谷荻指着桌上的东西，“你们说说吧。”

城野宏拿起稿纸，“笔记已经核对了，确实是小泉的笔记，这说明野奇君的死，是小泉勾结人干的，这也就解释了，凶手为什么这么了解野奇君的行踪了，小泉之所以下手，肯定是因为野奇君发现了他的事情。”

山川健造指着金条，“以小泉的薪金，他不吃不喝五年都不会有这么钱。”

谷荻拿手一划拉，“把这些整天放一起看，你们说小泉是什么人？”

谷荻的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等了一会两个人还不说，谷荻拿眼瞅着他们，一拍桌子“啪！”，对山川健造说，“你来说！”，山川健造给谷荻当秘书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看见谷荻发这么大火，哆哆嗦嗦，“我想，这，这样放一起应该说明……小泉他，他，他卖情报。”，山川说完，谷荻瞟着城野宏，“你认为呢？”城野宏点头，“只能是这个结论了。”

谷荻拿着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奇耻大辱，这是大日本帝国有特务机关以来，最大的耻辱，小泉就是帝国的败类！这件事要严格封锁消息，在最终结论出来前，妄加议论者格杀勿论！”

第二天范式白的少将警备处长的任命就下来了，但是苏啼仁和范式白不敢掉以轻心，依然要防着谷荻杀人灭口。

为了防止谷荻灭口，苏体仁动用了他多年积攒的人脉，开始拉拢驻山西的日本高级军官，他命令范式白把天欲雪重新布置。

范式白花两倍的价钱把天欲雪周围的院子都买了过来，齐着最西的房子砌了一堵墙，把棉花巷做成了个死胡同，把门边的天欲雪对面的房子拆了，方便停车。

天欲雪的第一进院子前面的两个房间作为司机、秘书用餐和休息的地方；第二进院子全部改造成日式，第三进的院子的房子改成功能分开的棋室、茶室，里面有最好的棋盘棋子，还有各地名茶。苏啼仁专门花重金从北平请了做日本料理的名厨，可以这么说，在太原这里的日本料理这里是最好的。

天欲雪对面的被拆了一间房子的院子作为警备队一个小队的驻地，主要是用来做警卫的。天欲雪西边的两个院子按照客栈改造了，当然范式白也给自己和苏啼仁留了一个院子，靠最里面，在西墙下。

天欲雪东边的一个院子作为范式白谈生意的地方，齐着这个院子范式白起了个门，并且把天欲雪的牌子挂在门头上，从外面看里面是个整体，这样就保证里面不会被日本人搜查。

现在的天欲雪功能齐全，安保严密，成了日本高级军官最喜爱来的地方，不方便在办公室谈的事情，都会相约到这里聊。现在出入天欲雪都是大人物，第一军的参谋长饭田祥二郎、栉渊鍹一是时不时会来，三十六师团师团长舞传男、三十七师团师团长平田健吉、四十一师团师团长田辺盛武、独立混成第3旅团旅团长佐佐木到一、独立混成第4旅团旅团长河村董、独立混成第9旅团越生虎之助、每个月也都会来聚一次，就算在汾阳的独立混成第16旅团旅团长村井俊雄只要来太原就天天到天欲雪聚会，这些人虽然只是乙种部队，但也不是谷荻、小野、黑藤能比的。

但是谷荻和小野、黑藤参加这里聚会的心态也不一样，谷荻每次坐在下手是不甘心的，但是他又需要这些陆军大员的支持，所以只要有陆军大员出现，他都让苏啼仁通知他，能来他尽量都来，虽然来了也是点头哈腰。

小野和黑藤每次来参加都是欢欣鼓舞的，像他们这样负责警戒，又不是陆大毕业生的佐级军官在山西太多了，他们能被范式白邀请来参加聚会已经让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了，就是有时候来的大员太多，他们要去其他房间单独吃饭，也是心甘情愿的。

现在太原城里的汉奸都是削尖了脑袋想搭关系，到天欲雪参加一次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