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被自杀的小泉

第二天，范式白吩咐完张昌意把地窖里的痕迹都抹去后就去上班了。

中午范式白被叫道苏啼仁办公室，苏啼仁带着手套很小心的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谷荻送来的，都没让我去拿，特意交代了，里面的照片和相机不要用手直接拿。里面有三个胶卷，一个是山西军力分布情况，一个是河北针对晋察冀的进攻部署，一个是黄河防御部署。谷荻说了如果这些泄露出去，就要我们三个人的脑袋。”

苏啼仁把手套和盒子都给了范式白，范式白戴上手套打开盒子“靠，真下本啊，莱卡的相机，要是能觅下来就好了，那我先通知田俊，晚上我带到校场巷在他们上去时交给他们。嗯这胶卷没冲洗啊，我说谷荻怎么会这么早交给我们呢。您通知谷荻晚上开会吧，您要不以最近不太平，叫我和田俊陪您去开会吧。”

苏啼仁点点头。

范式白回办公室休息了一会，2点才出门。范式白先去找了一下张昌意，范式白转了几个地方，在开化寺南街找到了张昌意，范式白跟着张昌意上到二楼，往下看了一下，这里不错能很清楚看到对面的日军司令部，这是范式白对张昌意满意的地方，交给他不需太多话，张昌意就能办好。张昌意说：“在典膳所、小东门、校场巷、羊市街都租了房子。人员也甄别完了，可以投入使用了”。范式白拍拍张昌意表示满意，给张昌意留了一千现钞，就走了。

下午4点多，范式白把田俊约到了天欲雪，先给了田俊一张通行证，“徐秘书长签发的通行证，二战区内畅通无阻。”徐士珙的堂姐是阎锡山的夫人，岳父是赵戴文，有他的签发的通行证连王靖国这样的红人都不敢查。

田俊接过通行证，上面清楚的盖着徐士珙的大印，“有这个就放心了，对了，我人准备好了，你胶卷拿到了吗？”

范式白打开了包，撑开给田俊看了一眼，田俊伸手去拿，范式白迅速合上了包，“这个真不能给你，谷荻特意交代了不能泄露，如果泄露了，就要你我还有老苏的人头，你安排你的人晚上行动吧。”

田俊说，“说吧，要多少钱。”

范式白哼了一声，“有命拿没命花的钱我从来不赚，再说就是给你，你也看不了，这胶卷就没冲洗。拉开就废了，你真当谷荻傻啊。”

田俊骂开来，“谷荻这个老鬼子太奸了吧，看着情报就在手边看不了，真他妈的窝囊。你就不该现在过来。”

范式白看着急红眼的田俊，“你也不想想，谷荻能把兵力部署给我们吗？是他想干了小泉，但是他也不会出卖日本的军事情报，他毕竟是日本人，还是个军官。你就别想了。其实对于你来说，能干了小泉这个鬼子，也不错了。”范式白带上手套把有压痕的稿纸和相机胶卷都交给了田俊，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裹着石头的纸条也给了田俊。“你快点安排，五点半你到我办公室，等着和苏**一起去开会。”

晚上7点50分，校场巷街口7号太原陆军特务机关军官宿舍墙下，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一个纵身就翻进院墙。

两个黑衣人翻进墙后，猫在墙根底下，观察了一下巡逻的频次，发现巡逻的日军只有一队，间隔很大，麻烦的是日军宿舍都开着门开着灯，照的院子和二楼走廊很亮堂，从二楼小泉宿舍的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从二楼楼顶翻窗进去了。

两人顺着雨水管爬到楼顶，然后一个抱着另一个的腿顺到小泉宿舍的窗户外，好在是夏天，小泉宿舍的窗户上开着的，两个很顺利的进来小泉的宿舍。

两个人先是观察了屋里的摆设，小泉的房间很简单，一个书桌一个椅子，一个片子床，一个书柜一个衣柜，还有一个脸盆架子。

两个人观察完屋里的摆设，就分开行动，先把东西倒在床上，一个拿着稿纸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另一个拿起小泉书架上的《源氏物语》放在布袋上，用刀在书里切出一个暗格，把胶卷放进去，切出来的纸屑都留在布袋里；相机被藏在衣柜里；撬开窗台的一块砖把金条塞进去，然后把撬砖落下的灰扫进布袋。

最后把报纸字条的石头从窗口滚到屋中间。

专业就是专业，总共只用了二十七分钟。

放好东西两人又检查了一下房间，掏出手帕把痕迹擦干净，慢慢向窗口退，一边退一边把脚印擦掉，然后观察一下后窗下的环境，确定没有巡逻兵，一个踩着一楼窗户的挑檐上托着上面的人把窗户关上，擦拭完窗台的印记，两个溜了下来。

两人在暗影处等巡逻兵走开后，翻出墙。

典膳所十号接待室里，田俊一直在看表，八点一到，田俊对范式白说，“到点了，只有十分钟时间”。

范式白手心有点冒汗。

八点整，会议室有人敲门，敲门的是顾问室的勤务兵，进来报告说，休息室里有小泉的电话，小泉起身给谷荻鞠了躬，就去休息室接电话，电话是一个自称刚才国内来的人打来的，他告诉小泉，他是受小泉在国内病重的母亲所托，请小泉给家里寄点钱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小泉很奇怪，电话怎么打到这里了？小泉还没想明白，就被田俊从后面一个手刀打昏，范式白解开小泉的上衣，扯下窗帘，撕开缠到小泉腹部，把小泉摆成跪着的姿势。

田俊掏出小泉的佩刀，站在小泉身后，把刀放在小泉的手里，攥着小泉的手，然后看范式白已经捂住小泉的嘴了，就用按照切腹自尽方式的入刀，刀一捅进去，小泉就醒了，但是被范式白捂住嘴牢牢的按在地上，手被田俊紧紧的攥住，田俊把刀一横，直接划开小泉的腹部，10秒后小泉死亡。

两人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东西遗落在休息室，就溜回接待室了。

现在就是等枪响和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