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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说:红月弯 作者:辽西小戟 更新时间:2016/11/4 10:42:04

第十章、

渔郎还沉浸在竿鱼会突然从麻袋里钻出的惊讶当中,没想到竿鱼却在三言两语当中,一刀将邓团长劈死。邓团长不会如此的酒囊饭袋,被一刀致命,九成是因为出其不意。包括邓团长身后的卫兵们也没想到这竿鱼说动手就动手,这些人也都是邓团长的心腹,一看邓团长死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举起枪对准了竿鱼。

不想竿鱼的动作更快,还没等邓团长的尸体倒下,竿鱼已经揉身而上,手中短刀连连挥舞,带出一连串的血光。

上过战场的都知道,这近身搏杀,刀子要比长枪管用得多,更何况这竿鱼本就身手不凡,此时又是含怒出手。这些卫兵比起普通的士兵的确要强了一点,但又如何是竿鱼的对手?

六个卫兵只一个照面就被竿鱼劈倒了两个,砍翻了一个。剩下的几个卫兵见势不秒,撒腿就跑。这些人在当地也是横行惯了的,从来没想过一个小小的保安团团长居然敢杀国军的团长。不管怎么说,城外还有三千人马呢,只要传出信去,眨眼间就会把这小小的莲花县踏为齑粉。

不过似乎竿鱼并没有想那么多,追上几步又砍翻了一名卫兵后,回头对着身后的黑皮怒吼一声:“都他娘的瞎了?还不给我上?不杀光这些汉口兵,老子把你们点天灯!”说话的功夫,一扬手,手中短刀化成一道银光,又将一名卫兵直直刺过钉在了街头。

这些黑皮之所以跟在管家的身后,平常自然是管家的心腹,可此时此刻面对着杀红了眼的竿鱼,谁敢不听命令?甚至他们连看都没看管家一眼,立刻抄起枪大呼小叫的向那些卫兵追了过去。心里只想着,现在最好是离竿鱼远点,竿鱼本就是莲花县的噬血魔王,这种时候谁离他近谁就倒霉。

邓团长带来的卫兵就剩下一个了,一看七八个黑皮追过来,惨叫一声连枪都扔了,玩了命的往回跑。然而这些黑皮都是莲花县的地头蛇,比这卫兵更加熟悉地形,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直追着那卫兵不放,另外一路抄近道往前面赶了过去。

竿鱼却没心思去追杀一个小小的卫兵,反倒是冷冷的回过头看着管家:“中统?来头很大吗?”

“中国国民**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眼看着邓团长被杀,管家就一直那以直直的站着,似乎没有要跑的意思。

竿鱼明显的顿了一下,似乎他也没有料到管家会有这么长一串名头,还带着什么**什么党的。

“少爷,我的来头至少比陆县长要大得多。”管家的语速很慢,似乎是在确保竿鱼一定能听清楚,“那个姓邓的我也不放在眼里,别主是个团长,就是来个师长,我也不怕。没有我的情报来源,这次的仗谁都没法打。”

“听说了,会亭那一仗,我的保安团也参加了。”听竿鱼的口气,似乎并没有被管家的话吓倒,“那个时候你就在我手底下了。我当时还奇怪呢,打仗的时候你给我的情报特别准。打到后来,国军有两个连全被**给打残了,你到是轻轻松松的帮我带着队伍撤了出来。我竿鱼在莲花县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全靠了你呀。”

“少爷过奖。”管家有意无意的退了一步,“其实少爷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要是没有少爷的势力,我也打听不出那么多的情报。少爷放心,虽说今天这姓邓的死了,不过我能摆平。只要我还在,就能保住少爷在莲花县的地位。以后少爷要是想从军,我还能保证……”

“我看还是先保证你能活过今晚再说吧!”竿鱼突然怪叫一声,飞身而上,一双大手象勾子一样抓向了管家。

管家跟了竿鱼这么多年,如何不知竿鱼的脾气品性?竿鱼看似突袭,却全在这家的预料之中。不等竿鱼扑过来,管家如旋风般后退,同时抬起右手,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对着竿鱼的脑袋就是一枪。

竿鱼却没料到管家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百忙当中一侧头,子弹几乎是擦着竿鱼的面额飞了过去。竿鱼脸上的肌肉虽然坏死了,但鲜血仍然流了出来,可惜竿鱼却没有知觉,连疼痛都不知道。

“好身手。”鲜血沿着竿鱼的脸流到了嘴角,竿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功夫,只是脑子聪明罢了。”

“我也一直以为少爷只是功夫了得,没想到脑子也这么聪明,居然能从麻袋里面钻出来。”管家的枪口仍然对着竿鱼,但却没有继续开枪,“我以为莲花县里还没人能识破我的计谋。”

“哈哈哈哈……”竿鱼的笑声比哭声还难听,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这药方也找人问过。”接着,他平端着药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药方飘落到地上,“自己喝到肚子里的东西,哪能不小心点呢?你说是不是?管家!”

“我确实低估了少爷。”管家知道竿鱼生性多疑,却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取得了竿鱼的信任。哪知竿鱼这种人尤其是碰上与性命相关的事,却仍然只信他自己,绝不会相信别人。

竿鱼这一口气,自然不会把药方吹到管家身前,那药方却轻飘飘的落在了渔郎的身边。渔郎本来站在墙边,忍不住捡起药方。天上的红月虽然不亮,但渔郎还是勉强能看清药方上面的字,不由叫了一声:“这药会吃死人的。”

“混蛋!”管家直到此时才看清渔郎的面目,“你怎么在这?”

渔郎将药方扔在地上:“医者父母心,你乱改我的药方,吃出人命来,难道还要算在我的头上?藻戟芫遂俱战草,你连十八反都不懂吗?你没看见我的药方上有甘草?你居然……不对,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要鱼爷的命?鱼爷,这药,这药你喝过没有?这是要出大事的呀!”

“我……”其实竿鱼还没弄明白渔郎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但似乎渔郎的问话更重要的一些。竿鱼当然记得,自己在中午的时候是服过一次药的。

“小小一碗。”竿鱼视别人的性命如粪土,对自己的性命可千万倍的挂在心上,“午时用过之后,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亢奋,似乎突如其来,所以我才找人暗中查了一下药方。”

“那看药方的人没告诉过你这药方里不对劲?这里的甘遂一味药与甘草同用,会有毒性。而且,我也从来没开过石菖莆啊。甘遂过量服用,会让人恶心、头晕,而石菖莆更是催眠良药,照这个方子上面的用量,睡到明天下午人也难醒过来呀。渔爷,这方子可不是我开的呀,我冤枉!”

“混蛋,闭嘴!”管家一向冷静,可是被渔郎这么一说,管家的脸上也一阵黑一阵白的。本来还想花言巧语打动竿鱼,但被渔郎这么一搅和,后面的话还怎么说?再说了,管家是中统出身,多少懂几味让人沉睡,使人无力的中药,又哪里知道什么叫十八反?而且看渔郎的样子,到也不象在说谎,这一下子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根本不相干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管家一张巧嘴就算说出大天去,也缘不过来今天这个谎了。气得管家一瞪眼,枪口已经对准了渔郎。

然而不等管家扣动板机,竿鱼已经发了疯一样的扑了过来:“好啊,你真想要我的命?”

管家是中统派来的特务,身手自然不错,但是与竿鱼这样的家伙比起来还是稍有不敌。更何况此时的竿鱼已经快要精神失常了,就算现在管家一枪打死渔郎,也必然会在下一秒被竿鱼撕成两半。

当机立断,管家反手将手枪象暗器一样的打向了竿鱼,整个人却立刻后退。并且这一退管家就再没有停下,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来管家在逃跑方面很有一套,竿鱼的功夫虽然了得,但这腿脚方面显然不如管家。气得竿鱼一脚上去,将管家扔下的小手枪都踩得变形了。但他也知道,管家在鱼府多年,对莲花县更是了如指掌,夜色之中管家一心逃命,竿鱼也未必能抓得住管家。

“哇……”竿鱼怪叫了一声。

“鱼爷……鱼爷……”渔郎却不失时机的走了过来,“鱼爷可觉得有些头疼?”

“头?”竿鱼刚刚与人动手,自然会有些气血翻涌,这本是习武之人常常遇到的事情。但此时被渔郎这么一说,竿鱼却是真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也不必多想为什么渔郎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黑皮的衣服,竿鱼一把抓过渔郎,“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我已经中毒了?”

杀人从不眨眼的竿鱼在说话时居然有些颤音,渔郎却转了转眼睛:“鱼爷,依小人看,管家虽然想要害鱼爷,但又怕鱼爷突然出事,反而坏了他的大计。刚刚小人也看过方子,这用量上到是有点讲究,这毒性只是潜伏在鱼爷的身体里。如果鱼爷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明天就算身体不舒服,有小人给鱼爷调理一下,鱼爷肯定不会出事。但鱼爷刚刚与人动手,又升了心头怒火,这毒性就有点压不住了。所以我才问鱼爷,是不是觉得有些头疼?还请鱼爷如实相告。”

其实真正让渔郎不明白的是,虽然管家改了药方,但方中的朱白一味仍在,为什么竿鱼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嘛……”竿鱼晃了晃脑袋,他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感觉,也不知道疼还是不疼。只是这么一晃,反倒觉得有点疼了。竿鱼这种人,却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显弱的,只是对渔郎吼了一句,“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快说出来。”说着话,从腰里摸出个酒袋子来,扬着脖子喝了一口,“想要什么药写下来,我让人去砸了药铺子,也给你配齐了药。”

一看竿鱼如此嗜酒如命,渔郎明白了大半,又道:“鱼爷,这中药虽然管用,但见效却不及洋药。如果有吗啡的话,到是能立刻见效,但现在嘛……”

“哼,天底下还没有我竿鱼弄不来的东西。”竿鱼瞪着眼睛,一的抓着渔郎,扬头又喝了一口酒,“跟我来。”

就这样被竿鱼抓着衣服,渔郎一溜小跑的跟在竿鱼的后面,不多时已经到了鱼府的前堂。

到了这里,鱼府前门虽然看不见,但声音就更清晰了。前堂这里聚集着二三十个黑皮,一看竿鱼时来,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扑到竿鱼的前面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有的说官兵就要杀进来了,有的说官兵已经包围了鱼府,还有的说是战是和让竿鱼马上给个主意。

一个黑皮明显更急,嘴里碎碎的说着:“兄弟们现在都有点慌了神了,平常有个啥事情,大家伙看不到鱼爷还能找管家问问,现在连管家都找不着了,你说这管家……”

“砰!”

一声枪响传来,黑皮们吓了一跳,再一看那个满嘴“管家”的黑皮已经被竿鱼一枪打死。

知道竿鱼喜怒无常,却没想到自己兄弟也说杀就杀,所有的黑皮一时间全都闭上了嘴。

“告诉所有兄弟,给我抄家伙上!”竿鱼大喝一声,“还有,把后院的小钢炮给我架上,官兵再敢上前一步就给我轰。马上去找我堂舅陆县长,让他去找省城里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上下打点,就说汉口兵欺负我们江西人,老子和他们干起来了。”

听着竿鱼一连串的命令,黑皮可是惊呆了。毕竟外面是官兵啊,这竿鱼要造反不成?竿鱼举起枪来:“怎么着?没了管家,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黑皮们哪敢搭话?飞奔出去传达竿鱼的命令。虽然城外有三千官兵,但现在府前只有一百多人,如果保安团全团出动的话,还未必不是官兵的对手。

等到前堂只剩下竿鱼与渔郎二人,竿鱼一把拉起渔郎:“跟我来!”言罢,转到屏风后面打开暗门,进入暗室当中。

渔郎全不知道这鱼府里还有这种地方,只一看暗室正当中那尊巨大的狐仙雕像,渔郎想起黑鱼死前说的话,估计这就是竿鱼信奉的那个黑狐**了?

“鱼爷,您怎么来了?”黑袍老道立刻迎了上来,“我晚饭前才把名字给了二爷,不能这么快就……鱼爷,您这是受伤了?”走到近前,黑袍老道才发现竿鱼受了伤,不由得吃了一惊。外面的枪声也不停的传到暗室当中,黑袍老道一阵阵心惊胆颤。原以为抱上了竿鱼这颗大树,后半辈子再不用飘泊江湖了,怎么突然官兵又杀了进来?

竿鱼没理会黑袍老道,却在暗室中四下张望。黑袍老道自然有这个眼力,连忙说道:“鱼爷放心,人在我这最安全了。”说着,从黑暗处拖出一个被绑得如同棕子般的人来。

那人本已受了重伤,精赤着的上身处露出道道鞭痕,脸上也处处青肿。渔郎一看这人光着身子,再一看竿鱼身上穿着的破烂衣服,顿时明白了大半。

竿鱼来到那人面前厉声问道:“丁大头,你到底知道什么秘密?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老子饶你一条狗命!”

果然是丁大头!渔郎心中叫了一声好险,真是阴差阳错居然被自己在这里发现了丁大头。再一看,丁大头虽然精神萎靡,但身上的伤多为皮外伤,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估计管家也需要在丁大头身上问出更多的情报,怕丁大头受不住折磨而死,所以一直没有用大刑。

“呸!”丁大头对着竿鱼啐了一口,也许还想再骂上两句,但又实在没了力气,就是啐这么一口,都感觉浑身疼痛。

竿鱼扬起手又要拍过去,渔郎吓了一跳,竿鱼这一巴掌下去就是好端端的人都会拍死,何况丁大头身受重伤?然而不等渔郎阻止,黑袍老道已经拦住竿鱼的手:“鱼爷息怒,这人也许还有用。”

“哼!”竿鱼狠狠的咬了咬牙,又猛的站了起来。似乎是这一下站得有点猛了,竿鱼竟然后退了两步,又晃了晃身子。

“鱼爷?”黑袍老道可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竿鱼,一把将竿鱼扶住,“鱼爷快坐。”扶着竿鱼坐在了狐仙像前面,又偷眼看了看地上的丁大头。看今天晚上这架式,官兵们肯定是要抢这个丁大头的,之所以黑袍老道怕竿鱼把丁大头打死,就是想着万一真的情况不妙,自己拿了丁大头献给官兵,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吧?

“怎么回事?”竿鱼对自己的反应也有些惊讶。

渔郎立刻冲了过来,将手搭在竿鱼的手腕之上:“怕是毒性发作了。”

管家用药很小心,必须连续服药才会产生药物反应,让竿鱼昏睡不醒。可竿鱼只喝了中午的一小碗,那药性根本不管用。此时竿鱼之所以有了这个反应,乃是药中的朱白终于发挥了作用。尽管朱白的毒性可以被烈酒中和,但毕竟毒性强烈,竿鱼嗜酒一直压制着毒性,但刚刚与人动手现在又气急攻心,朱白之毒趁虚而入。这还是竿鱼自幼习武身体强壮,要是换成普通人的话,早就疼得就地打滚了。

然而听了渔郎这么一说,竿鱼只以为是管家给他下的毒药,一时有些气愤,这头就更疼了。回头看了一眼黑袍老道:“我说的洋药呢?”

“啊?”黑袍老道虽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勉强说道,“这个,鱼爷说的药我这里刚好有一点。这还是当年我在十九师的胡师长部下混饭时,好不容易才弄了这么一点,我现在剩的也不多了……”

“少跟我废话!快点拿来!”

“是……是……”要知道竿鱼信了这个黑狐**,对黑袍老道一向比较尊敬。此时突然大吼大叫,这黑袍老道就知道不好,今天晚上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为了小命着想,最好还是不要惹怒了竿鱼。说着话,黑袍老道绕到狐像的后面摸索了起来。

渔郎的目光随之看过去,却被狐像前面那一排排的玻璃瓶子吸引了目光。渔郎是医科大学毕业,自然也学过生理解剖,哪里会不知道玻璃瓶子里是什么?除了六个空瓶子外,其他所有的瓶子里都装着被药水泡制着的人心!足足四十三颗!

“神医,看看是不是这个?”就在渔郎气得眼睛血红的时候,竿鱼却从黑袍老道手里夺过一个药盒来塞到渔郎的手中。

渔郎穿着黑皮的衣服,黑袍老道本来没把渔郎当回事,一听竿鱼的话,黑袍老道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渔郎。不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显然太过诡异,黑袍老道还是决定暂时闭嘴。

渔郎打开药盒一看,果然是几支注射用的吗啡,还有两根针筒。渔郎心头一动,借着暗室中的火光看了看黑袍老道的脸,但见黑袍老道瞳孔缩小,又听呼吸也比常人沉重许多,果然这黑袍老道有注射吗啡吸毒的习惯。

吗啡只剩下这么几支,黑袍老道宝贵得紧,心疼万分的看着渔郎,渔郎更不客气,拿起针管打破一支吗啡抽进针筒当中。

一看渔郎将一整支吗啡全都抽进针筒,黑袍老道急叫:“多了,多了,用不了那么多啊。”

渔郎怒道:“舍不得吗?这是给鱼爷用的。”

竿鱼也怒目看向黑袍老道,黑袍老道却依然说道:“鱼爷,这吗啡是好东西,但不能一次用这么多呀。只要半针管就够了,用了这么多是要出人命的。鱼爷,您从哪找来的江湖骗子?他……他这是要您的命啊!”

黑袍老道跟着竿鱼数年有余,竿鱼对黑袍老道显然更加相信,扭头看了看渔郎再看看渔郎手中的针筒,显得犹豫不决。渔郎却不管那么多,伸手将竿鱼的袖子卷起:“鱼爷别听这老杂毛瞎说……”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针筒对着竿鱼的手臂扎了下去。

眼看针尖就要刺到竿鱼,竿鱼突然拍歪渔郎手中的针筒,左手反伸过来一把抓在了渔郎的脖子上,才一用力,渔郎顿觉得呼吸困难,这竿鱼的一只手仿若铁钳一般。

“鱼爷,掐死他,这小子没安好心!”黑袍老道尖叫着,“别以为我不懂这个,这个剂量打下去,鱼爷不死也残废了。鱼爷,我怀疑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怕也是官兵派来的卧底。”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竿鱼也从没想过,尤其是管家的背叛对竿鱼打击极大。此时朱白毒性入脑,脸上开始一阵阵的疼痛,竿鱼也变得有些糊涂了,听了黑袍老道的话,竿鱼的手劲越发大了起来。

“鱼……鱼……”只在一瞬间,渔郎就觉得眼前发黑,再被竿鱼这么掐下去,自己非死不可,渔郎使出浑身的力气说道,“鱼爷,没有这一针,你非死不可。你要是不信,我……我有办法……鱼爷放手……”

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渔郎的话打动,还是关心自己的小命,竿鱼虽然放松了手劲,但却仍然恶狠狠的看着渔郎。

渔郎比划了一下手中的针管:“鱼爷,您要是不信我的话,不如先拿那个死囚试试,他要是死了,鱼爷您连我一块掐死。他要是没事,那鱼爷也不用担心了。”

“不行。”黑袍老道又叫了起来。这死囚肯定万分重要,万一死了,自己的护身符也没了。

“那怎么办?我拿你试试?”渔郎急道,“鱼爷,不如我拿这位道爷试试,他要是不死,您再用药如何?”

对于渔郎的这个提议,竿鱼似乎没什么意见,甚至还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袍老道。黑袍老道面如土色,他可知道这竿鱼是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家伙,黑袍老道连连后躲:“鱼爷,我这几年可是对您忠心耿耿,我要是死了,谁帮您请狐仙啊?请不来狐仙,您这些年的修行可全都白废了。”

渔郎拿着针筒看着竿鱼,若是竿鱼同意的话,他到是真想一针先取了黑袍老道的狗命,不但是替树娃报仇,还替四十多家无辜百姓报了灭门血仇。

竿鱼一张脸阴晴不定,黑袍老道和渔郎全看着竿鱼,终究还是黑袍老道支持不住了:“好,就拿这个死囚试试。如果死囚死了,道爷就活剐了你祭狐仙。”

见竿鱼点了点头,渔郎拿着针管走向了丁大头。丁大头虽然虚弱,但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一看渔郎过来,丁大头不由挣扎了两下,只是浑身是伤,丁大头想动也动不了几下。

“给我老实点!”渔郎蹲到丁大头的身边,用力的一扳丁大头的身体。这个动作看似很随意,但丁大头却明显感觉到渔郎这么一拉,似乎是把身后的绳子头给拉得松动了。丁大头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光渔郎,渔郎却一推丁大头,让丁大头仰躺过来,这样竿鱼和黑袍老道根本无法发觉丁大头压在身下的绳子扣已经被渔郎解开了。

“别动!”渔郎又重重的说了一句,丁大头果然躺在那里不动,任由渔郎慢慢的将一针吗啡注射到丁大头的手臂当中。

最多不过三分钟或许更短吧,原本躺在地上有如烂泥一样的丁大头,呼吸开始明显变得平稳起来,眼睛也开始变得有神了,甚至还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渔郎。

“鱼爷您看到了,这洋药就是管用。”渔郎笑道,“这要死的人一针下去立刻清醒过来,您这头疼根本不在话下。”

没有比事实更重要的证据了,看着转眼间变得神采奕奕的丁大头,竿鱼想不信也不行。更何况现在头疼越来越厉害,竿鱼将手臂伸到渔郎面前:“打针。”

“好。”渔郎心中大喜,脸上却不露声色,一看药盒里还有两支吗啡,渔郎干脆全都抽进针管里面,“鱼爷,我给您再加大点药量,估证药到病除。”

“那可不行!”黑袍老道又蹦起来了,“这一支就能要人命了,两支还了得?鱼爷……”

没等黑袍老道把话说完,竿鱼已经反手一巴掌将黑袍老道拍飞了出去,黑袍老道惨叫一声脑袋撞到了狐仙像上,当时晕了过去。竿鱼则对着渔郎说道:“全给我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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