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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说:红月弯 作者:辽西小戟 更新时间:2016/11/3 21:58:28

第八章

虽说树娃并没有把黑鱼的脑袋打得稀巴烂,但血腥味还是在屋是飘了起来。山**皱了皱眉,不用渔郎说话,他抢先说道:“我来处理吧。不过,瞒不了太长时间,咱们行动得快点了。”

黑鱼的突然出现的确有些打乱了计划,树娃扔下顶门杠看着渔郎:“队长,我是不是又错了?”一边小心的看着渔郎,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打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树娃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你没有错。”渔郎很认真的看着树娃,“血债终究是要用血来偿,就算今天不杀黑鱼,早晚有一天,我们的红军战士也要为你报这个仇。树娃,我答应过你,带领你加入革命队伍,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红军战士。”

“恩!”树娃一脸的激动,但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用力的点着头。

“好,我现在就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渔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他将那只珍若生命的箱子交到了树娃的手中,“树娃同志,我这次来莲花县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个箱子经由莲花县委的同志,转交给长沙**。按原计划,长沙**派来的同志,三天前就已经到达了莲花县。但现在因为竿鱼的反动部队,使莲花县委遭到了打击,目前唯一有可能联系到的,就只有被竿鱼抓捕的丁大头。今天晚上我们的行动,就是营救丁大头,然后让丁大头将这个箱子交给长沙**的同志。现在我把这个箱子交给你,并且命令你,一定要亲手将这个箱子交到丁大头的手上,你能做吗?”

“能!我一定能!”树娃将箱子紧紧的抱在胸前,就象抱着自己的命,那些“县委、**”的话,她其实记不住,所以她反复的说着,“交给丁大头,亲手交给丁大头。”

山**从里间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树娃手中的箱子,又看了一眼渔郎。他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可是,我不认识丁大头。”树娃有些焦急。

“**认识。”渔郎指了一下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你的行动要听山**同志的指挥,不许耍脾气,一行动听指挥。明白吗?”

树娃看了看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这贼女子,看我官小,不愿意听我指挥呀?”树娃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山**,山**差点笑出声来,“嘿嘿,这次任务完成了,我也是正式的红军战士了,到时候你巴结我还来不及了。”

渔郎走到窗前,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东边的天角处悄悄的升起了一轮弯月。渔郎扬了扬眉:“今天又是红月亮?”

山**向窗外斜了一眼:“毛月亮有啥好看的?明天还得起风。”

树娃却走到渔郎的身边,也抬头看那弯红月:“真好看。”

“很多人以为,月亮升起了,夜晚就来了。”渔郎若有所思,“大多数人在黑暗来临的时候,都选择把眼睛闭上,甚至依附于黑暗,做黑暗的走狗。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黑夜中的红月亮,哪怕我们的光亮微弱,哪怕很多人都故意视我们而不见。可无论他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们就是光,黑夜中的光。我相信,时间不会很久,天就会亮了。我们用自己的微光迎来的太阳,会比今天更加灿烂。此时此刻,你、我还有山**,我们都是月亮,都是用自己的生命迎接新太阳的红月亮。”

渔郎声音不高,他的目光也一直看着天上的月亮。树娃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渔郎,那月亮真的很弱,弱到几不可见,但树娃却分明发现此时的渔郎就象月亮一样在发着光,且是夺目的光。

而渔郎却摇了摇头,他自己都有点不明白怎么突然说了这些话?山**本就是个土匪出身,树娃更是不识一个大字的村姑,自己这番话说出来,又有谁听得懂?

“我知道的,我们都是月亮。”树娃突然说道。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渔郎有些惊讶。

“我明白,你说什么我都明白。”树娃一下子抓住了渔郎的手,“昨天你问我叫啥名字,我没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

“好了,好了,咱们得抓紧了。”山**一听话头不对,不得不做这个恶人,“再聊下去天就亮了。”

渔郎也立刻想起山**说过的话,连忙退后一步:“对,咱们现在救出丁大头最要紧,**就按咱们的计划行动,一会儿等到……”

话未说完,突然隐约听到前院一阵大乱,隐隐中似乎还有火光升起。应该不是房子着火了,而是有着大量打着火把的部队将鱼府包围了,尽管没有听到枪声,但情况肯定正在失控。

“来得真快呀。”山**反而高兴了起来,又拍了拍渔郎的肩膀,“你这事情猜得比我还准那。好,咱们一切就按计划行事。”

“好!”渔郎也充满了信心,推门往外走了出去,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树娃,又对山**说道,“无论出了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树娃同志。”

“放心吧。”山**向渔郎挥了挥手。

一看渔郎单独出去,树娃有些吃惊,追到了门口,又不敢高声说话怕惊动了鱼府的人,只能低低的声音喊了一声:“我叫李红莲。”眼看着渔郎急匆匆的转过角门消失了,也不知他听没听到树娃的名字。

山**手中拎着黑鱼的短枪,又有两匣从黑鱼身上搜出来的子弹,胸中豪气顿升:“不用叫了,有的是时间和他说。等到完成任务回到井冈山,想咋说就咋说。那队长可是说过,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箱子,交给丁大头,你没忘记吧?”

树娃抱着箱子。

“好,我和你说一下行动计划啊。”外面好象是响枪了,但只有一两声,应该没有交火,只是吓唬人用的。山**全不意,到是怕吓到树娃,再一看树娃的脸上没有半丝惊慌,山**才稍稍放了点心,“你留在这里,守着箱子。一会儿外面的官兵会冲进鱼院,就算保安团不敢和官兵打仗,鱼府肯定全乱套了。到时候,你悄悄的往鱼府的后院跑,后院有一个小门,你顺着小门出去。你来过莲花县没?”见树娃点点头,山**继续说道,“认识路就好。出了鱼府,一直往南过两个道口,你在那里等着,一直等到我带着丁大头过来,你把箱子交给丁大头,就算完成任务了,明白吗?”

“那队长呢?”树娃还不知道渔郎干什么去了。

“别瞎操心,队长当然有队长要干的事情,你就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你可记得,这箱子要是了闪失的话,队长回来你可没法交待。任务完不成,队长可没脸回井冈山了。这是大事情,天大的事情,绝对不能出错。”山**也变得严肃起来。

树娃的心砰砰乱跳,但目光坚定:“我就是死,也完成任务。”

“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队长那里我又没法交待了。”山**还不忘开了句玩笑,自己也推门往外走。

树娃这才觉得不对劲,追问了一句:“你咋知道鱼府后面有个小门?”在她的记忆里,山**一直在睡觉啊。

山**嘿嘿一笑:“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出去转了一圈。看你和队长睡得那么熟,没好意思打扰你们嘛。”又拍了拍后腰,那把被麻子脸搜走的柴刀,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山**的腰上。

这山**土匪出身,他要是刻意的不想让人知道,怕是树娃就算是醒着,也极难发现。到是被山**这话头一逗,树娃却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起来,虽是依扶在渔郎脚上睡了一会儿,可又是这辈子最安心的一觉了。

箱子不大,外面是用竹子和树藤编成,应该很轻便才对,但树娃提在手里却觉得很重。无论是渔郎的话还是山**的话,她都不敢忘记,此时她孤伶伶的留在屋子里,这箱子就是她的命,她的一切。

鱼府似乎更乱套了,树娃所在的后院距离前面太远,她更没有山**那种光是听声音就能分析出局面的本领,根本无法预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一旦鱼府大乱,就趁乱跑出去。

可乱归乱,足足乱了有二十分钟或更长时间吧,这股乱劲一直没有波及到鱼府的后院。偶尔也能看到外面有鱼府的下人急急的走过,还看到一排排身穿黑衣的保安团往前院冲了过去,却一直没有响起打仗时才有的乱枪之声。树娃抱着箱子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她根本无法判断,到底什么是自己出逃的时机。

当树娃不知第几次往门外看的时候,突然一条人影小心翼翼的往跨院摸了过来,一边走着还一边东看西看,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难道是自己人?可看身形既不是山**,更不是渔郎。树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退了两步,然后急急的走到里屋。这屋子虽然不小,但能藏人的地方却不多。估计外面那人已经快要进来了,树娃心头发急,打开一边的衣柜躲了进去。

才一进到衣柜里面,树娃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吓得差点尖叫起来。低头再看,正是黑鱼的尸体。原来山**把黑鱼也藏在了这里,本来还用些被褥盖着,被树娃一碰,露出了碎了半边的脑袋。树娃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神医,神医在吗?”门外的人小心的问了问。

只听声音树娃就立刻猜出,是竿鱼身边的麻子脸,树娃想不明白,这个时候麻子脸来干什么?他不是竿鱼身边的小头目吗?前面那么乱,他为什么不去帮忙?

“神医,睡下了?”麻子脸在外面却似乎没什么耐心,“我是保安团的于麻子啊,咱们见过面,神医……”说话的功夫,麻子脸已经推门而入。

渔郎与山**才一走,树娃就已经将屋内的蜡烛吹灭,此时屋里黑呼呼一片。麻子脸反身将门关好,又故意的将声音压低:“神医,别装了,都是江湖朋友,有话出来说吧?”

树娃躲在衣柜里哪敢出声?这屋子里除了她和麻子脸之外,也只剩下黑鱼这一个死人了。

麻子脸并不害怕,但却有点意外,低头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敢到鱼府来混水摸鱼?这小骗子胆子真不小啊。”窗外又传来两声枪响,似乎外面的官兵已经冲了进来,麻子脸冷笑一声,“真是好算计。行,今天晚上麻子爷就陪你们好好玩玩,让你知道知道这莲花县到底是谁的地盘!”

麻子脸转身才要往外走,手已经触到了门上,却又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屋内冷冷清清,应该是没有什么别人才对。但麻子脸跟着竿鱼刀头舔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飘到了他的鼻子里面。麻子脸缩回手,转身往里屋小心翼翼的摸了过来,鼻子象狗鼻子一样上下的闻着,右手已经将短枪抄在了手里。

越到了里屋这血腥味就更明显了,麻子脸也变得越发小心起来,黑暗当中右手的短枪抬到眼前,左手一点点摸向了衣柜。

当麻子脸的手才一碰到衣柜之时,衣柜的门猛的冲开,树娃抡着手里的箱子对着麻子脸砸了过来。

刚刚在院外树娃用顶门杠抡到黑鱼的脑袋上,那是黑鱼心事重重,又根本没想过在鱼府院子里敢有人偷袭他。此时麻子脸早已全身戒备,虽说麻子脸的身手比黑鱼还是差了点,但树娃这一下想打中麻子脸又谈何容易?

麻子全虽然吃了一惊,却全不慌乱,拧身侧步躲开了树娃的攻击。手中虽然有枪,可麻子脸也怕引来外人,并不开枪只用左手将树娃推倒,同时枪口顶在树娃的脑袋上,低声喝道:“别出声。”

哪知树娃全然不按麻子脸的套路来,一巴掌打在麻子脸的脸上,麻子脸顿觉麻脸肿胀,借着屋外闪动的亮光,看到居然是渔郎身边那个丫头,倒转枪柄胡乱的拍在树娃的头上:“贼女子,敢和麻子爷发狠?说,那个郎中和走山客去哪了?”

树娃也不说话,发起狠来扑到麻子脸身上,又撕又咬,一时间到是弄得麻子脸有点手忙脚乱。

只是姑娘家力气终究有限,麻子脸三下两下将树娃按倒在地,才要问话却一眼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箱子。麻子脸大喜,用腿将树娃压住,将箱子抄在手里打开。果然,那些小剪子、小钳子还在。

麻子脸收起枪,左手拿着小剪子,右手从腰里摸出把短刀来,用力在小剪子上面一划。果然不出所料,划掉了外面的淡灰色精钢表层之后,里面露出一道金光。

“哈哈哈……”麻子脸惊喜万分,“是金子,真是金子。我就说嘛,这破箱子里面这么点东西,哪会这么沉?”

午时黑鱼为了让麻子脸替他说句好话,塞给麻子脸一根金条。金条虽小入手却沉重,这麻子脸对别的事情还有点含含乎乎,唯独喜欢黄白之物,立刻想了渔郎那箱子的重量不对。

此时得到了验证,麻子脸顿时觉得脸上被树娃抓破的血道子都不疼了。既然这剪子是金子做的,那钳子、镊子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麻子脸想打开药盒检查一下的时候,更惊讶的发现,这哪是什么药盒?分明就是打造成药盒样子的四块金板!这一箱子的东西,粗略算一下,少说有十根金条左右的份量,麻子脸兴奋得都快晕过去了。

“我就说这个江湖骗子不简单,想不到藏了这么多私货!”麻子脸怪叫一声,胡乱的将东西放回箱子,又将箱子夹到肋下,“他娘的,老子有了这么多钱,还给保安团卖什么命?后半辈子吃喝不尽那!”

麻子脸这么一分神,被树娃乘机挣脱了出来。树娃这才知道,怪不得渔郎对这箱子如此珍视,里面居然藏着这么多金子。树娃却是真的要疯了,渔郎是红军,那这些金子肯定也是红军的。就算渔郎没有细说,那么肯定这些金子是红军要交给长沙来的**同志的,这要是从自己的手里丢了,渔郎要背多大的责任?自己还有脸去见渔郎吗?

心里这样想着,树娃也是拼了命的想要把箱子抢回来。然而一个姑娘家哪里会是麻子脸的对手?麻子脸抢了这么多金子,更加不敢开枪,生怕引起外面的注意。但就算是握着拳头抡起来,树娃又如何招架?被麻子脸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麻子脸冷笑一声:“骗了这么多钱,还敢在外面混,也不知道他是傻还是呆。告诉那个小郎中,这点金子算是麻子爷替他长长江湖眼力。想要报仇只管来,江湖路上能找到麻子爷再说吧。”

一看树娃又要扑过来,麻子脸飞起一脚将树娃踢倒,夹着箱子冲出门外。树娃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又追了出来,然而夜色已黑,鱼府更乱,来来往往都是人影,但哪一个才是麻子脸啊?

树娃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捶胸顿足,又无济于事。有保安团的人路过,看到树娃坐在地上,虽然觉得奇怪。但前院越来越乱,听声音外人似乎已经快要占领前院了,谁还有心思去管树娃?

树娃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猛的坐起。事已如此,哭也没用,树娃本是个性格倔强的女子。要么去找到麻子脸拼命将金子抢回来,要么找到渔郎把事情告诉他,凭他骂、凭他打,这心里或许能好受一些。打定主意,树娃也不敢问人,便胡乱的寻了个方向,一头扎了过去。然而在这眼看就要乱成一锅粥的鱼府想要找人,哪比大海捞针容易?

树娃心急如焚,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渔郎或是麻子脸,那一边渔郎又如何不是急得跺脚?

只不过渔郎的脸上到是异常的镇静,他从屋子里出来之前,山**已经细细的和他说过鱼府的地形。因此上,至少渔郎不会象树娃那么没头乱撞,而是笔直的往鱼府的内宅而来。

转过两个月亮门,通了一条甬道,这鱼府的面积果然不小。越往内宅走,保安团的人就越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是前院这么一乱,保安团的人也有点乱,被渔郎混水摸鱼的来到了内宅前面。

“站住,干什么的?”终于有人喊了一声,渔郎抬头看看,前面又是一个跨院,院内是一间两层的小楼。那送饭的伙计说过,竿鱼吃过饭就招了两个姨太太就寝,估计就是这里了。门前两个站岗的保安团黑皮一看渔郎过来,立刻将渔郎拦住。

“二位总爷。”渔郎换了一副笑脸,“在下是鱼爷请来的郎中,给鱼爷瞧病的。”

关于鱼府来了一位神医的事情,保安团的人也尽皆知晓,听渔郎一说,黑皮也变得客气起来:“神医到这来干什么?今天晚上府里有点乱套,神医快回房里去。”

“在下就是担心那。”渔郎答道,“人都说鱼爷在莲花县那是说一不二的,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在下就是江湖上混口饭吃,没什么别的意思,想问问鱼爷……这个……”

“别怕,别怕,动了谁也动不得神医啊。”那黑皮似乎猜出了渔郎的意思,“哼,外头就是那些汉口兵在闹事,等一会儿鱼爷过来了,把他们的皮个个都扒了。”

“那是,那是。”渔郎点着头,却还是不走,只拿眼睛往小楼上瞄了过去。然而此时楼内竟一点灯火都没有,更听不到什么声音。鱼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竿鱼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到此处,渔郎试探着追问了一句:“前头都乱套了,鱼爷咋还不出来?”

“这个……”黑皮哪里知道许多?只是安慰着渔郎,“神医有所不知,我们鱼爷做事,那从来都是神鬼莫测。鱼爷现在不出来,就肯定有对付汉口兵的办法了。神医不用多操心,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啥事都没有了。行了,放心吧,那个谁呀,送神医回房去,别一会儿枪子乱飞再伤了神医。”

可就这样让渔郎回去,渔郎如何死心?便又道:“这位总爷,不是在下怕死。所谓医者父母心,自打中午的时候鱼爷服了药以后,我到现在还没见过鱼爷呢,这药力如何,效果怎么样,我是一丁点都不知道啊。不管咋说,吃了我的药,我总得知道鱼爷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是好是坏,要不要改方?这万一要是鱼爷吃着不舒服,再担误了鱼爷的身体。我这小命无所谓,鱼爷出了什么事,莲花县的天都塌了。总爷您也是跟着鱼爷混饭吃的,鱼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爷以后咋办?是不是这个理?”

这人那,都是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着急。被渔郎这么一说,两个黑皮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至少有一点渔郎说得没错,这些黑皮都是跟着竿鱼混饭吃。现在虽然风光,可万一竿鱼要倒了,他们怎么办?

再说了,前院已经闹起来了,这么明显的声音竿鱼会听不着?竿鱼是什么脾气,保安团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如今已经被人骑在脖子上了,竿鱼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里面肯定有事啊。

两个黑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点了点头:“那我进去通报一声,神医在这等一会儿。”

渔郎点了点头。

一个黑皮才转过身要往楼内走,突然有人从渔郎的身后喝了一声:“谁这么没规矩?少爷的吩咐都给忘了?打扰了少爷休息,不用少爷动手,我先要了你们的脑袋。”

渔郎转回身,却见管家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别看那管家在竿鱼面前一向点头哈腰,对渔郎更是客客气气。然而无论是鱼府的下人还是保安团的黑皮,一看见管家全都变成了老鼠,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才看渔郎也在这里,管家略有些吃惊,但仍是面不改色:“哎哟,神医也在呢,这么晚了不休息,来这干什么?”

“在下,求见鱼爷,想看看鱼爷用了药,身体如何了。”渔郎知道这管家肯定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和山**可全看走眼了。

“不劳神医费心。”管家笑道,“少爷已经休息了。我们家少爷的规矩,没他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扰,就是在下也不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管家立刻打断了渔郎的话头,“来人那,送神医回房休息。少爷这边再多加派几个人,没有我和少爷的命令,谁敢过来打扰少爷休息,一律格杀无勿,都听清楚了吗?”

“是!”黑皮们齐齐的答了一声。

又有人小声问道:“管家,那前面……”

“怕个屁?”管家一瞪眼睛,“少爷睡下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这鱼府的天就塌不下来。明天少爷有什么话,我自有担待,懂了吗?”

渔郎还想说话,一名黑皮已经走了过来,半推半送的拉着渔郎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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