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初次约会③ 医院对话

郝再道进入第二房，房间里除了有一位病人家属，约莫五十余岁的妇人，再就是那位被称之为赵医生的女医生，她正在另一间隔房里面给病人体检身体，她说：“再靠左一点，头不要偏，不要仰多了。好了好了，再不要动了。”

看来她这是对病人进行全面的体检，郝再道问妇人说：“他们还得多久出来？”

妇人回答说：“很快吧。拍完片子就好了。”

郝再道说：“全身都拍呀？”

他没有多问，但那意思很明白，病人应该是全身受伤了。妇女埋怨地说：“是的呢。那些杀千刀的土匪，也太不近人情了。”

郝再道疑惑地问：“怎么回事，被人打啦？”

妇女生气地说：“这个该死的东西，一大早就被邀去赌博，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举报了。他没地方跑，就跳楼，摔的呗！”

郝再道说：“跳楼啊！那至少有三米高吧！”

妇人说：“可不是。下面尽是碎石。所幸摔得还不是严重，拍个片子再看看就知道啦！”

郝再道说：“这年头抓赌博可是够紧的啊！”

妇人说：“可不是呢！我说他们这样有狠，就去抓几个坏人出来看看嘛，吓唬这些老爷们算什么能耐？”

郝再道应和着说：“看上去是有点不够合理啊！”

毕竟是当着事主的面前，郝再道也不好多说什么其它的事由，妇女接着说：“要说这年头啊，四处搞建设，把个土地都快整没了，留着这些老爷子们，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找人帮工，人家还嫌弃你年纪大了。这不是，只有出去麻点小牌，却又被当贼似的到处抓人。”

郝再道只能是随心所欲地听着，也不知道她是在埋怨自己男人的不是，还是在埋怨公安局的不是。听她弦外之意，仿佛还有针对扩大建设的不满情绪，郝再道于是笑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搞建设也不好吗？”

妇人说：“哪里看见什么好啦？就说说那个三里元吧，你看看都搞成什么样子了，到处都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这些跟破坏有什么两样？”

郝再道解释说：“改革就要建设，这是要建设新农村嘛，必然会有一个改变的过程。等那里建设好之后，就是一个新社区了，那还不好呀！”

妇人痞笑了一下说：“只怕等到那时，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可没有福气享受了，早被政府整死啦！”

郝再道说：“人都要有个盼头啊！怎么能这样消极呢！”

这时候，病人出来了，他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体胖胖嘘嘘的，显得有一些浮肿。郝再道想，不可能是摔成这样吧！赵医生随后走出来说：“都是滑伤。幸亏是那些碎石，没有具体的落脚点，跳下去的时候滑下去的。毕竟是年纪大了，你回去调养些日子，过一个星期再来看一次。你要是不放心，怕天气热感染了伤口，就去前面拿两瓶蓝汞搽搽，总之没有什么大碍。”

妇人说：“那就谢谢赵医生啦！”

赵医生说：“拓片过一会来拿。”

然后转身问郝再道说：“你哪里不舒服吗？”

郝再道抱歉地说：“不是。我一个朋友，刚才来检查过的。”

赵医生回答说：“哦，那个小伙子啊！他去镇上去了。”

郝再道反问一句说：“他去镇上了？”

赵医生说：“是啊，他那个腿，根本还不能用力，得有一支拐杖，至少还得半个月以后才能脱手。看他文质彬彬的，真是太大意了。”

郝再道疑惑地问：“你是说，他的腿。。。。”

郝再道没有再问下去，赵医生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赵医生说：“他以前是在这里医治的。可我不明白，他这种情况，怎么就能让他出院了呢？”

郝再道反问说：“是啊，那他怎么就出院了呢？”

赵医生嗔了一下郝再道说：“你还问起我了，不是你们的人偷偷接他回去的吗？医院当时还到处找着呢！那些人也真是的。”

郝再道不明白地问：“你说他不是出院？还没治愈就被接走了？”

赵医生说：“你还真的不知道呀！你跟他是一起的吗？听说是老板不付药费了，可病人还得医治，医院不给出院，他们就偷偷地接走了。”

郝再道不觉陷入了深思，这时候，刚才的那位妇人回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另一位病人，赵医生问那位病人说：“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过来这边。。。。。。你还等一下。”她同时对那位妇人说。

郝再道说：“谢谢啦！赵医生，您慢忙。”

于是退出来，径直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然后向小镇那边拐去。

夏日的阳光一如滚烫的火炉，仿佛还听到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