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事各一，行动各一

（19）心事各一，行动各一

“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误的话，”叶长岭有意停了停，继续说：“应该是侦缉队所为。这分明就是龙士杰的报复。汪秋生死了之后，眼睛就是闭不上，停尸房的看门的说了，这是一种冤屈没有得到伸张，等我做出了这份尸检报告，你猜怎么着，汪秋生的眼睛闭上了。那个看门的又说，这是死者知道，有人替他伸冤了，所以安息了。”

江武义在叶长岭的身边坐了下来，问：“你有什么想法？”

叶长岭说：“表弟汪秋生是被枪顶着脑门击毙的，从表弟的惊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他应该是认识啊，也只有他认识的人，才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到他，也只有他认识的人，才会有一点反应也没有，当对方拔出枪对准他的时候，才会出现惊恐的表情。”

面对叶长岭的分析。江武义没有反对的意见，他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弄清楚表弟的死因。”

叶长岭站起来说：“有劳股长了，我也会着手调查的，一定不会饶了凶手。”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

左云峰继续跟踪郭昌雄，其什么结果也没有，郭昌雄就像是按部就班，每天来回这几个地方，不是十六铺码头的留言板就是自己住处不远的一个茶楼。然而，在整个过程中，左云峰也没有看到什么有可疑的人物与郭昌雄接触，就连和他一起喝茶的茶友，左云峰自然也没有放过，做了跟踪调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市民。

同样，就在左云峰关注郭昌雄的时候，他自己也被郭昌雄所关注。

一连几天，郭昌雄在左云峰的住处没有见到左云峰的人影，让他开始想象起来。左云峰的不露面和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行迹让郭昌雄感到怀疑，他和左云峰的想法是一样的，也想早点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奸细，也想早点证明自己的身份。

面对左云峰的诡异，郭昌雄苦于联络站撤销，找不到曹嘉轩队长他们，只能是满大街的乱串，希望能在不期而遇中遇到队里的同志，尽快将这个情况向曹嘉轩反应。

想不到的是，在特务股和侦缉队之间也有着一种暗自的较量。

侦缉队这几天似乎要平静的多，马一鸣戴着他的弟兄们整天在大街上瞎转悠，但是，都非常的规矩，不敢造次。按照龙士杰的话说，高调出勤，低调行事。因为他也清楚，汪秋生的死，非同小可，一旦有把柄落在了江武义的手里，那也不是弄着玩的。

“有什么情况没有？”龙士杰问刚刚回来的马一鸣。

“一切正常。”马一鸣说着，来到龙士杰的跟前，在他的耳朵边悄悄说了什么，龙士杰的面色马上有了变化，从正常到不正常。随着马一鸣的说话，他的脸色有慢慢恢复了正常。

说完，马一鸣退了一步，等待着龙士杰的反应。

龙士杰走了一圈，严肃的问：“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

“除了我，只有天知地知，当然罗，现在还有你知道这件事情。”

“干的漂亮。”龙士杰终于在马一鸣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马一鸣受惊若宠，点头哈腰，说：“应该的。应该的。”

“吃仔伲格梨膏糖，止咳化痰精神爽； 吃仔伲格梨膏糖，手脚轻健走四方； 吃仔伲格梨膏糖，生意兴隆财源旺； 吃仔伲格梨膏糖，读书聪明状元郎； 吃仔伲格梨膏糖，多福多寿喜洋洋； 吃仔伲格梨膏糖，长命百岁保健康…...”

窗户外面传来小热昏的卖艺声，龙士杰和马一鸣不约而同的朝外面看了看。接着，龙士杰“咳，咳”干咳了两声，说：“这几天有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马一鸣立刻敏感的扑捉到了某个信息，这是龙士杰惯用的伎俩。连忙陪着笑脸说：“队长，那就来点梨膏糖。”

龙士杰没有回答，只是在吗，马一鸣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马一鸣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宁春华每到一地，总是先敲起小锣，大声吆喝，吸引四面八方的听众，然后说个唱段或小调。待说到紧要之处，就突然“煞车”，卖个关子，从箱子里取出糖来，说了梨膏糖的许多好处，花色糖又是如何名贵，并说卖完这包糖就继续唱下去等等。人们听到半腰里，兴致正高，自然要买他几块，快点让他卖完好接着听下去。身上如果不便或不想买糖，那也无妨，只要你不拆他的台，站在圈子里捧捧场他也欢迎。

马一鸣掰开人群，挤到了前面，对宁春华说：“别唱了，别唱了。唱的再多，不就是为了多卖一点吗，来，给我来一斤。”

一听有人要买梨膏糖，那可是好事一桩啊，宁春华停下了嘴里的活，忙乎着给马一鸣称了一斤，用黄牛皮纸一包，双手递给了马一鸣，说：“给。老规矩，没药的一种。”

马一鸣指着宁春华说：“你小子长能耐了啊，跑到公安局门口叫卖来了。”

宁春华“呵呵”一笑说：“我啊，还真的希望马长官头上能多几个长官管着。”

“为什么？”马一鸣不理解宁春华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一个，你就隔三差五的买一斤，如果有个三个四个的，那不每天买一斤，这样，我也就不用整天东奔西走的了。”

大伙儿被宁春华的话语逗的大笑起了。

马一鸣将手里的钱砸向宁春华，说：“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说着灰溜溜的走了。宁春华的嗓音又重新响起：

“吃仔伲格梨膏糖，止咳化痰精神爽； 吃仔伲格梨膏糖，手脚轻健走四方； 吃仔伲格梨膏糖，生意兴隆财源旺； 吃仔伲格梨膏糖，读书聪明状元郎； 吃仔伲格梨膏糖，多福多寿喜洋洋； 吃仔伲格梨膏糖，长命百岁保健康…...”

不知道是被“小热昏”的嘲笑还是什么原因，马一鸣手里拿着梨膏糖，心里真不是滋味，几次想把它扔了，想想，有不舍得，毕竟是自己的钱买的。

还是特务股的常松义，坚持不懈的在汪秋生出事现场附近调查走访，寻找目击者。

一位目击者跟常松义说：“那天，我听到桥那边传来枪声，正好我走到桥头上，看到一个人拎着枪，往菜市场那边跑了，两个警察追着，其中一个警察还放了枪。”

“你看清楚了吗？”

“天还没黑，老大一个人，还能看不清楚？”目击者不高兴的说。

“不是。不是。”看到目击者不高兴的样子，常松义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目击者看着常松义说：“那都没有，当时，他是背着我的方向跑的，你应该到菜市场去问问，我想那边应该有人看的比我更清楚。”

“谢谢啦。”

常松义的几天辛苦，总算是有了结果，最终的结果虽然还不清楚，但是，有了这条线索，里真相就不会太远了。

常松义感到脚下的步子也轻松起来。在菜市场，他是见一个问一个。都没有他想要的信息。因为那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买菜的人特别多。生意人嘛，只管着自己的生意，哪管什么枪声杀人的。

常松义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捞着，怏怏的走进一个公厕。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位老人在卖手纸，常松义想，多问一声也不碍事。于是，他走上前去。

没想到这位老人的话，立刻将常松义的精神状态，提到了最佳、甚至是及其兴奋的状态。他在身上**，掏出几个硬币，放到桌子上，算是酬谢，说：“老人家，你慢慢说。从头说起。”

老人说：“那天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警察，穿着警服进了厕所，但是就没有看到出来，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没看清楚，也就没在意。”

“那这当中有人出来吗？”常松义问。

“穿警服的警察进去不久，就有一个穿便装的人出来。”

“哦。”常松义略有思考的说：“你接着说。”

“当桥那边响起枪声的时候，我老了眼睛有点花，但是耳朵还是很灵的。”老人为了证实自己的耳朵听力，特别强调说。

“恩。”常松义应允着。

老人接着说：“每隔久，那边有传来一声枪声。我都听得非常清楚。”

“那后来，你还看到了什么？”常松义对老人的话有点失望了。

“后来，”老人不好意思的说：“后来，就有一个人进来上厕所。”

常松义大失所望，他估计老人知道的，就是他听到的两声枪响，其他的……

“说来怪了。”老人并没有关注常松义的表情，而是只顾自己的说着：“进去的明明穿着便衣，和我们一样的服装，可是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老人的不在意的话语，又一次将常松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他瞪起了眼睛看着老人问：“你说什么，进去的是普通人，出来的是警察？”

“没错，是这样的。”老人非常自信的说。

“后来呢？”

“紧跟着又有两个警察跑了过来，三个人一起朝石桥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