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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血性

小说:舌尖上的谋杀 作者:孙武后裔 更新时间:2015/6/10 8:07:21

吕方奉宁若成之命抓捕俞娇莲,却没能抓得到。

泗州城当地风俗,棺材殡葬,女子是不能跟着的,只有三日后方可下地圆坟。吕方率领四名部下前往汤家,去了不久就回来了,向宁若成禀报,俞娇莲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刚查清汤煜被杀真相,即得到凶犯自杀的消息,宁若成大怒,打消回衙凉快片刻的想法,用脚蹬了蹬轿板,令轿夫放下小轿,一弓腰从上面下来。跟随轿后的汤庆伦赶紧上前问:“大人,您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刚查清案情真相,凶手又被杀,俞娇莲背后一定另外有人, 本官要再往汤家查验,不抓住此人誓不罢休。”

而立之年的五品知州,咋还这般愤青。汤庆伦微微一笑道:“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二人脚跟脚来到一处背阴的房檐下。房门紧闭,四周无人,汤庆伦开言道:“大人即便查清了俞娇莲幕后主使之人,又能如何?”

宁若成牙齿咬得咯吱吱响:“以本官看,俞娇莲背后这个人,不只是杀害俞娇莲的凶手,蔡天石、苏信、两名狱卒,包括勒昏赛桃红嫁祸汤灿,只怕都与此人有关,一旦抓到他,本官一定奏明朝廷,活剐了他!”

“假如真有这个人存在,所有行为确实值得菜市街一剐。”汤庆伦问道:“大人有没有想到,既然已经查清汤煜被杀一案的真相,凶手也已伏诛,咱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照你这么说,难道让此案的幕后真凶逍遥法外不成?”

“只怕此案大人只能这样撂手了。”汤庆伦叹息一声说。

让杀人真凶逍遥法外,亏他怎么想的出。宁若成摇晃一下脑袋,刚要说话,汤庆伦截住他道:“请大人别忘了,数日前咱们已将汤灿定为真凶的行文提交臬司衙门和刑部,即使大人抓住幕后真凶成功翻案,这失察之罪您能够担当得起吗?你可是刚外放的知州,第一个案子就办成了这样子,朝中那些**怎么想,万安老大人又会如何看待与你?”

“先生肺腑之言,下官领教了。”宁若成躬身一礼道:“天地良心自在人心,宁某牧执泗州一方百姓,连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件都不能秉公而断,要造福一方百姓岂不成了空谈笑谈。”

汤庆伦阻止宁若成继续追查,是因为心中有鬼,软硬兼施对他一点作用不起,禁不住慌乱起来。看看四下差役兵丁无人靠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入宁若成手中道:“这原本不该给大人看的,眼见你要陷入泥潭不可自拔,学生也就顾不得了。”

“信?哪里寄来的?”宁若成接过书信看了看,抬头瞅了汤庆伦一眼,又低头看看信,把它交还到汤庆伦手中,淡然道:“郭镛不过是南京孝陵的一名看守太监,要将本官收为他用,实在是笑话。”

“其实郭公公……”汤庆伦本想向宁若成交底,话到嘴边立马收了回去,宁若成一副愤青模样,实在让人不放心。

见汤庆伦没别的可说的了,宁若成转身向汤宅方向走去。汤庆伦只得跟了上去,抱着最后希望劝说:“即使俞娇莲身后有人,也未必不是汤灿,那日俞娇莲死活不愿上轿,她怎么会事先将含毒鱼鳔塞在口内。说不定鱼鳔就是花轿抬入汤家以后,汤灿暗自做的手脚。”

汤庆伦的话使宁若成受到极大的启发。是呀!没人帮忙的话,事先毫无准备的俞娇莲哪里搞到的鱼鳔。此事却绝非汤灿可为,因为汤灿现在还关在大牢之内,房梁之上的俞娇莲怎么也不会是他挂上去的。

在吕方护卫下,二人绕过出殡的队伍,很快来到汤宅门前,刚要抬脚进去,一个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到了近处才发现,来人是州衙大牢副总牢头吴昕。

吕方笑骂:“你这个狗头,不好好看管大牢,跑到这儿看热闹来了?”平日笑骂惯了的吴昕,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向宁若成单膝一跪道:“禀报知州老爷,汤,汤灿他跑了。”

“跑了?他是如何跑的?”找到鱼鳔,汤灿罪名基本消除,宁若成不是太当回事。

典史吴伟祥与宁若成有亲,他虽然随着汤灿一起失踪,吴昕看了宁若成一眼没敢说。

“看我干什么,说呀!”宁若成来了气。

“汤灿如何跑的,小的并不清楚。”吴昕咽了一口吐沫,含糊其辞道,“只是小的刚才找吴典史回禀此事时,找遍大牢也未找到他……”

“你的意思,吴伟祥跟汤灿一起跑了?”宁若成皱紧了眉头。

“小的可没这么说,只是,只是……”吴昕脑袋撞了一下地,停住不说了。

“吞吞吐吐,连句话也说不明白吗?”宁若成恶狠狠瞪着吴昕,大有一脚踹翻他之势。

吴昕昨夜吃了吴伟祥大亏,暗想,这可是你叫我说的。一五一十将昨夜之事叙述一遍,当然隐瞒了他企图暴打汤灿一事,将其改成是吴伟祥主动带他去的行刑房,并威逼他掏银子给汤灿治伤。

“学生猜的果然不错。”汤庆伦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忽然转变话题问:“宁大人,有句话不知学生当问不当问?”宁若成从来不藏私,坦然道:“先生有话请讲。”

“这位新任大牢典史与大人是否真的有亲?”汤庆伦单刀直入。

“没有呀!先生怎么想起问这个?”宁若成奇怪的问。

“传言总归是传言,学生一直认为大人不会这么干的,果然不假。”汤庆伦赞叹一句。

宁若成将吴伟祥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汤庆伦,说是此人几天前持着沂王书信来找的他,沂王乃当今亲王,不能不给他的面子,正好典史出缺,就委任了此人。

宁若成轻描淡写的一说,汤庆伦内心却像晴天霹雳:沂王也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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