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黄雀之二

胡少光“嘻嘻”淫笑不已，说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云妹，愚兄原打算与你比翼双飞，多做几日夫妻，谁知孙兄不期而至。二位都是童子之身，机会难得，放弃了太可惜，愚兄说不得拿二位作炉鼎，助我练功了。”

“什么炉鼎？”姑娘满头雾水。

“此乃本门绝学。”胡少光得意洋洋道：“说穿了，便是采补童男童女的内功真元为己用。托贵门的福，在下近日连连得手，内功修为突飞猛进，哈哈！”

“师妹，那几位失踪的师兄师妹，一定是他害死的!”孙仁峰突然狂叫：“还有小梅二人，也一定是死在他手中!”

“胡大哥，是你干的吗？”姑娘颤声问道。

“不错，是我！”胡少光毫不隐瞒：“事已至此，不妨实言相告，他们都做了在下的炉鼎。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原不该在营地动手，可我那几日气机紊乱，随时皆有走火入魔之虞……”

蓦然飞身扑出洞外，劈胸抓住一位姑娘拎进洞来，像老鹰捉小鸡。

是美云姑娘的侍女翠萍，吴守礼发现女儿离开了营地，急命侍女赶来。翠萍一路赶来，在柳稍林前看到了小姐的坐骑，奔到洞口刚一探头，便被胡少光知觉，将她一把抓进洞来。

“又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自投罗网，妙哉！”胡少光喜极狂笑，点了翠萍的穴道，弃之一旁。

“狗东西，我那几位同门现在何处？”孙仁峰恶狠狠问道。

“自然死了，好像就在附近，山中常有狼群出没，大概早就尸骨无存了。”胡少光左右环顾，似乎难以取舍。

“**养的杂种！俺考你八代老祖宗！老子做鬼也不会饶你……”孙仁峰自知无救，破口大骂。

这些粗话，时常出自小毛神之口，胡少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位对头，无名火起，飞起一脚将孙仁峰踢翻，怒叫：“再敢出言不逊，老子一刀杀了你！”

孙仁峰巴不得一刀了断，免得受辱，高叫：“奶奶个熊，你不杀俺，便是王八操的杂种！”

胡少光怒火中烧，一把抓起长刀，忽地“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在激我，杀了你，何处去寻找一个似孙兄一般内功根基深厚的炉鼎？”

“你是王八操的杂种……”孙仁峰绝望地叫。

胡少光毫不动容，褪去衣裤，笑嘻嘻向前走，走到孙仁峰身旁，将他反转，拦腰抱起，口中说道：“孙兄，休要枉费心机，往日，在下是先阴后阳，今日，胡某要反其道而行之。孙兄，得罪了……”猛然用力，直捣黄龙。

“你敢……啊……”孙仁峰惨叫，羞愤欲绝，目眦尽裂。

只听胡少光道：“孙兄，大声叫，胡某喜欢听女人辗转哀啼的声音，男人的嗥叫也同样令人兴奋不已，快叫、快叫……嗯……”

孙仁峰忽然感到胡少光全身一软，伏在自己的背上静止不动了。

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咦！胡大哥，你怎么像大公鸡一般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莫非这便是你所说的什么断了袖子的皮？”

只听胡少光怒叫：“小毛神，又是你！你屡屡坏我好事，胡某与你势不两立！”

来者正是小毛神，他尾随翠萍姑娘而来。

他点了胡少光的穴道，取过衣裙，遮住美云姑娘的**，拍开翠萍的穴道，吩咐她去为美云姑娘穿衣，尔后一脚挑翻胡少光，笑嘻嘻道：“胡大哥，别大喊大叫，洞外有不少江湖同道，惊动了他们，你这般摸样，如何见人？”

胡少光如同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娼妇，羞愤难当，也恨怒交集咬碎了钢牙。

“咦！胡大哥，你的脸怎么红了？”小毛神惊讶地叫：“不该呀，妓女干惯了这行当，不该脸红呀……”

胡少光并非羞红了脸，而是怒极恨极七窍生烟，热血上涌聚到脸上，不惟英俊的脸庞红得像团火，一双眼睛也红得像团火。

“若能逃过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誓不为人！”他低沉地咆哮。

胡混笑嘻嘻道：“你老兄早将自己当公鸡了……”

“你便是小毛神？”孙仁峰问道。

“就算是。”

“请替我解开穴道。”

“不中！”小毛神连连摇头：“你老兄满眼凶光，满脸杀气，穴道一解，一定会拔刀杀人。在下与胡大哥亲如手足，今日在此邂逅，正要叙叙旧，你若将他一刀杀了，岂不扫兴？”

“你要说什么，快说！”孙仁峰焦躁地叫。

“老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莫急！”小毛神拍拍孙仁峰的面颊，回首问道：“胡大哥，据闻神剑门接连失踪了六名男女弟子，是不是你老兄的杰作？”

“他适才已经不打自招了！”孙仁峰接言道：“侍女小梅和罗师弟被他当作炉鼎，**在石林内，其他四人也死在他手中。”

“胡大哥，是真的吗？”胡混依旧满脸笑容。

胡少光的神色在变，怒容迅速消失，露出一丝微笑，说道：“贤弟，放我走，我送你一注横财，包你一辈子享用不尽。”

“什么横财？”胡混垂涎三尺：“是金子还是银子？”

胡少光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是金子……”

“胡大！俺这一辈还没见过金子，胡大哥，金子到底是啥样呀？”

“黄灿灿的，乍然一看很像铜。”胡少光的笑容愈加和蔼自然：“但又不同于铜，将金子和铜放在一起，便是从未见过金子的人，也能一眼分辨出来，这是人的一种本能。”

“胡大哥，有多少？”胡混吞着口水问道。

“是金砖，共有三十三块，每块重达二十斤，你算算，有多少？”

孙仁峰神色一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他曾听到师父与佘能争论金砖之事，事涉师门利益，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胡混扳着手指一五一十一算，吃惊地叫：“胡大！足足六百六十斤！”

“不错，贤弟，放了我，这些金子都是你的。”胡少光诱惑地道。

“胡少光，那是家师的金砖，你敢胡乱送人！”孙仁峰怒叫。

“是极是极！”胡混连连点头：“上回在胡家崖村头，吴守礼说你盗走了他的金砖，你说的横财，莫非真是他的？”

“休听吴老儿放狗屁，无主之物，谁得了便是谁的。金砖在我手中，便是我的！有了这注横财，贤弟便可富甲一方，什么也不必做，安享荣华富贵……”

“不中，不中……”胡混只是摇头。

“为何不中？”胡少光神色一紧。

胡混道：“很久以前，俺家养了一头老母猪，只知吃喝，什么也不做，最后还是被一刀杀了，俺不想被你一刀杀了。”

胡少光方知被他捉弄了，气得脸青气促，说不出话来。

胡混“嗤”地一笑，说道：“阴阳和合功是少司命的独门邪功，当年，小弟落入令师手中，险些成了他的炉鼎。你是少司命的徒弟，自然也学会了这门歹毒下流的玩意儿。胡大哥，男子汉顶天立地，什么事不好做，偏要学大公鸡当禽兽？”

“废话少说，有种便杀了我！”胡少光咬牙切齿。

忽听身后翠萍姑娘道：“这位大哥，请替我家小姐解开穴道。”

旁边有两个赤身**的大男人，小姑娘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地为主人穿上衣裙，想将主人带出洞去，但身单力薄拖不动，想替主人解穴，无如内力不足，也不知从何下手，不得不求救于人。

小毛神回过身来，只见美云姑娘倚壁而坐，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赤身**的胡少光，眼神中充满了怒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与委屈惆怅，甚至还有些许眷恋与惋惜。

她从未喜欢过大师兄，胡少光是撞开她少女心扉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仍然令她感到惋惜与些许眷恋。

胡混拍开姑娘被制穴道，说道：“哎呀！在下忘记了男女有别，快出去……”

“快替俺解穴！”孙仁峰咆哮如雷。

胡混前来石林，一为了结恩怨，二为澄清冤案。他不在乎什么江洋大盗、采花淫贼之类的诬陷，但却不能背负六条人命，必须予以澄清。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神剑门挑战的理由，一是师门恩怨，最重要的却是因为六条人命，既然已经找到真凶，便没有必要再去应战了。他有很多事要做，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功夫纠缠这些无谓的纷争。

他拍开孙仁峰的穴道，说道：“请转告令师，在下……”

孙仁峰赤条条一跃而起，抓起佩剑，剑指三人狂怒地叫：“出去！都给我出去！”

“你要弄啥？”胡混失惊地叫。

孙仁峰面孔扭曲，目光阴森凶厉狞恶，说不出的恐怖，他一字一吐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胡混瞅瞅地上的胡少光，若有所悟。

一个男人，被人当众强暴，这等奇耻大辱，杀了胡少光也难以洗刷。孙仁峰原本生性偏激狭隘，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胸中燃烧着羞愤狂躁的怒火，挥舞长剑将三人向外赶。

二位姑娘惊叫一声，惊鹿般逃出洞去。

“你也要当公鸡？”胡混步步后退，脱口道：“老兄，杀人不过头点地……”

“滚出去！”孙仁峰声嘶力竭地咆哮。

“胡混，念在相交一场，快杀了我！我做鬼也感激你。”胡少光也看出了孙仁峰的企图，惶急地叫。

“俺杀了你！”孙仁峰双眼充血，一剑刺出，刺向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