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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仙侠>毛神传>第2章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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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祸不单行

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4/10/31 9:22:24

一位中年汉子抱着一个小小的身躯匆匆掠至,正是那个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老道接过孩子,摸摸他的前额,又搭住了他的脉门,脉象若有若无,若断若续,小命已去七八分。

“惊吓过度,复感风寒,又以阴毒手法制了穴道,未能及时解开,小小年纪,怎么受得了?”老道神色黯然,猛然回首,眼中怒火熊熊,喝道:“畜生,你怎么说?”

汪老贼双眼望天,一言不发,认了。

“张施主,看你的了,迫他招供!”

张捕头笑嘻嘻往前走,笑嘻嘻地说:“汪大爷,凭你还不配做这等大案,用不着避重就轻替人挡灾,还是招了的好,幕后主使者是什么人?”口中说话,右掌在汪老贼背上徐徐爬行,经脉在掌下变形、扭曲、抽搐。

“哎……”汪老贼痛叫,身躯往下坠。

张捕头伸出左掌,卡住他的喉咙往上提,右掌继续在背上爬,和颜悦色地说:“再不吐实,在下要用缩筋截脉术伺候你老人家了,这种手法比错骨分筋痛苦十倍,受不了就说话。”

“大爷从未劫持过幼童……”汪老贼含混不清地叫。

“在下没说是你亲自动的手,我要知道主谋。”

“我不知道……哎……”

“你不知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说不知道,怪事!”揪住后脊的大筋猛然一扯一按。

“啊……”汪老贼全身猛然一缩,狂叫:“我说……”

“我在听,汪大爷。”张捕头松开了右掌。

“汪某只奉命看守此庄,凭信物接待前来落脚的人……”

“奉何人之命?什么信物?说!”

“是……是洛阳……”汪老贼方欲吐实,猛然想起霍兄临行所言,打个寒噤顿口不语。

“洛阳什么?快招!”金大侠一把揪住汪老贼领口,忽地失声惊叫:“糟!这家伙服毒自尽了。”

只见老贼脸色乌青,怒视金大侠,双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一搭呜呼哀哉,没人看出他是如何服毒的。

老道眼神一动,踏出一步,蓦闻庄外传来凄厉的尖叫:“恶贼,还我孩儿来……”

叫声中,风风火火,冲进一位披头散发,年约廿七八,手执单刀的青衣妇人,见人便砍如疯似狂。

群雄不明就里,纷纷闪避。老道默运玄功,沉喝:“女施主,悍贼已经伏法,请住手!”

妇人脑门一震,神智立清,望望地上死尸,望望群雄,抛下刀扑到老道面前“扑通”跪倒,抱住老道的腿哭叫:“道长,诸位大爷,救救我的孩子……”

老道明白了几分,和颜道:“女施主,请别悲伤,你家孩子何时被劫?”

夫人抹着眼泪道:“一月前,晚辈的一对孪生孩儿在门外玩耍,被几个黑衣恶贼抢走,晚辈夫妻闻讯追赶下来,谁知赶到半途,恶贼分头逃窜,我夫妻二人不得不分头追赶……”

“原来如此。”老道怒形于色,接过病童道:“很抱歉,女施主,吾辈此次只截住了一个幼童,请看看是否令郎……”

夫人一跃而起,瞧瞧病童,忽地大叫一声“宏儿”,一把抢过,紧紧地抱在怀中,喜极而泣放声大哭。

群雄见状,亦为之嗟呀不已。

金大侠眼蒙泪光,叹声“好惨”,恨意难消,一脚将汪老贼的脑袋踹得粉碎。

老道犹犹豫豫地说:“女施主,令郎虽然获救,可是孩子受惊过度,又感风寒,拖得太久,恐怕……唉!”

“我儿有病?”夫人顿时脸色煞白,慌忙察看,果然气若游丝,手足冰凉去死不远。

“宏儿!宏儿!娘来了,你醒醒啊……”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凄厉的哭喊声夜空中回荡。

“女施主……”

“道长,各位大爷,救救我的孩子啊……”

她跪倒在地,将孩子高高举起,叩首如捣蒜,凄婉的叫声如杜鹃泣血,催人泪下。

群雄心下惨然,默然无语。这班大爷,拔刀拼命一个赛一个,却对治病救人一窍不通,老道虽然略通岐黄,奈何手头无药,一筹莫展。

金大侠轻咳一声,说道:“穆神医被风雪所阻,尚在舍下不曾离开……”

老道猛然一喜,合掌道:“无量佛!五行有救了……”

盛夏,骄阳似火,烤得地皮直冒青烟,禾苗半青不黄,庄户人家叫苦连天。

一切都变得懒洋洋有气无力,就连飞禽走兽也躲入密林幽谷躲避酷暑,小河湾里却传来孩子们欢闹的嬉戏声。

这座崤山深处的大峡谷,叫“三姓沟”。

百年前,三户人家躲避战乱,逃进这座深山峡谷落地生根。

无名深谷成了三姓沟,三间茅草屋成为一个世间最小的村落,村名就叫“三姓村”,名副其实。

百年以后,三姓村已经拥有三四十户人家,三姓村仍然叫三姓村。

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除了冬天进山收购兽皮药材的商贩,没有人知道世间有个三姓村。

百余间茅屋零零落落地散布在沟中,沟中土少石头多,每户薄田三五亩,勉强可以养家糊口。

一条清亮的小河从村前流过,在二里外拐了个弯,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十多名男女村童,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在水潭中尽情嬉戏,水花四溅,热闹非凡。

一个又黑又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忽尔泼水攻击同伴,忽尔潜入水底半晌方出,水性颇为高明。

小家伙说瘦真瘦,四肢枯瘦如干柴,关节奇大,胸前肋骨毕现,两颊无肉颧骨高耸,下颌又尖又长脑袋大得不成比例,头顶光光像颗鸭蛋,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灵活万分。不仅瘦,而且小得出奇,岸上那位叫大牛的小伙子,年仅八岁,却比他高一头壮三倍。想想看,有多小?

名字更怪,你听:“胡混哥,你的水性真好!”岸边的几个村童拍手笑。

他竟叫“胡混”,真怪!

他正是那位被群雄救出的小男孩,老道将他带到洛阳,在金大侠府中一住半年,武林神医穆老爷子竭尽全力,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老道私下告诉乃母,小家伙被人用阴毒手法制了穴道,未能及时解开,导致奇筋八脉受损,有两条筋脉已经僵死,不仅会严重地影响他的发育,而且,虽然捡回了一条命,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很难活过二十岁

血案仍然时有发生,为了躲避灾难再度降临,乃母带着爱子躲进了三姓沟。翻过后山的两道山脉,便是无为老道的道观,她希望在无为观威名的庇护之下,陪伴爱子安度余生。

小家伙本名贺宏,小玩伴们口齿不清说话漏风,将他叫成了“胡混”,小家伙虽不乐意,但无法阻止,后来索性听之任之一呼百应了。接着,村中大人皆以“胡混”戏呼之,真名反倒没人叫啦。筋脉受损之后,他几乎停止了发育,比六年前大不了多少。

乃母闻得乡民们称爱子为“胡混”,不仅不怪,反而甚为喜悦。她告诉爱子,日后,不妨以“胡混”为名,不必说出真名实姓。何以如此,不得而知,乃母不肯详说。

小家伙趾高气扬得意万分,目光一转,举起一根木棍朝岸上一指,怪叫:“孩儿们,九头妖怪来犯俺龙宫,给俺杀!”

水中的村童双掌齐推,水花雨点般洒向岸边。岸上的村童惊叫一身,跃入水中,顿时波涛滚滚,水花四溅乱成一团。

忽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奔到岸边,俯身神秘兮兮地低叫:“胡混哥,快,山鸡……”

黑影一闪,胡混蹿出水面,勾住小男孩的脖颈向下一拖,大叫:“叫俺混世龙王大老爷!”

“山鸡……哇……”小男孩落水。

“山鸡?在哪儿?”胡混一把拖起同伴,兴奋地问。

“在……刺棵里……”同伴吐着水向岸上指。

喧闹声忽然静止,群童趴伏在岸边,望着荆棘林大气不出小气不喘。

胡混登上犊鼻裤,手握两枚鹅卵石,大摇大摆地走向廿丈开外的荆棘丛。

荆棘丛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山鸡藏身何处,钻进去找,保证会皮开肉烂,想也不必想。

“死山鸡,滚出来!”他张牙舞爪地叫。

“扑腾腾……”

两只山鸡腾空而起,飞向对崖。

胡混左右开弓,双掌齐扬,卵石出手。

“噗噗”二声,两只山鸡“嘎”地叫了一声,歪歪斜斜往下落。

“打中啦!”群童一跃而起,欢声雷动。

“这小子,手法不错。”

半山密林中,两名黑衣大汉坐在树荫下,一边挥扇驱暑,一边注视着山下的河湾,面脸向往之色,身上的黑绸劲装汗迹斑斑风尘仆仆。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七八岁的汉子,脚边放着一口寒光四射的单刀。另一名年约四十五六岁,腰间佩着一把连鞘长剑,生得豹眼虬髯,结实强壮,敞开的胸前,生满寸许长的黑毛,长相十分狞猛。

他瞅瞅山下追逐山鸡的群童,道:“一辈子和飞禽走兽打交道,没两下子,不饿死也会被虎狼活吞了。”

“说得也是。”同伴点点头,神往地说:“这群小王八蛋好生快活,真想下去扭断他们的脖子,然后泡上三天三夜,这鬼天气,真热。”

盛夏季节,浑身燥热,满身臭汗,冲个凉水澡比什么都迫切。这家伙看到群童嬉水,不禁嫉火中烧全身不自在。

狞猛汉子微微一笑,道:“别急,过了今夜,三日之内,你可以在在这水潭中称王称霸。”

“魏兄是说,要在三姓沟躲避三天?”

狞猛汉子魏兄道:“老杂毛迫得太紧,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待风头过去,再西行不迟。”

“魏兄果然机警绝伦,虽诸葛孔明再世,也望尘莫及,此次错非魏兄故布疑阵,逃脱了贼道追杀,咱们这班弟兄,能活着逃出中原的恐怕没有几人。不过,老杂毛诡计多端,眼线遍天下,我担心……”

“不必担心。”魏兄自负地道:“老杂毛做梦也不会想到,咱们会躲到他的老巢附近来,万一……哼!可以埋掉那几只小羔羊远走高飞,或者索性杀进无为观,踏平杂毛的老巢。”口说不担心,却觉头皮?緊心发毛,目光不由自主地投?来路。

十丈开外,四名黑衣大汉伏在道旁瞅矮树林中,监视着道路?端。二里之外,乞有暗桩潜伏,监视着进沟的小道。

半里外,山洼间,树木葱茏,凉风习习,两名大汉在林旁持刀警戒,四名在树下席地而坐,搧风纳凉。擁边的大树下,七八名五六岁的小男女或坐或卧,一双惊恐的小眼睛,不时投向大汉手中明晃晃的刀。

旁边的树林中,有马儿的喷鼻咀嚼之声传出。

乌金西坠,三姓村炊烟四起。

胡混兴冲冲地穿村而过,奔向村西头。

村尽头,茅屋三间,篱笆为墙,宅前有一片竹林,两边是几块小菜地,种着辣椒茄子白菜南瓜等等,宅后是一片玉米地,长势不错。三间茅屋都开了后窗,

屋后开窗,一为通风,二为防险,万一有事,从后窗跳入玉米地,即可逃上后山,山上林木茂密,钻进去神鬼难觅。

这里,便是黑小子胡混的家。

“娘,俺饿啦!”

他奔进栅栏门,连声叫饿。在水里打闹了一整天,此刻不仅饿,而且腹背贴心,饥肠辘辘。二只烤山鸡,十几个人分享,能有多少?

“你还知道饿呀?”

随着话音,从厨房中走出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正是胡混的母亲。六年前的劫难,她不仅失去了一个儿子,丈夫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次子病愈之后,由无为老道安排,躲进三姓沟,一住五年有余。这地方人迹罕至,穷得连强盗也不屑一顾,而且在无为观附近,应该很安全了,讵料在劫难逃,悍匪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进了三姓沟。

二更将尽,新月当空,山川草木,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万籁俱寂,幽森神秘。

暑气渐消,贺目关闭柴扉,回身说道:“宏儿,该练功了。”

胡混正躺在凉席上数星星,闻言脖子一缩,闭上眼睛装睡。

“起来!”乃母毫不怜惜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先走一趟家传散手,然后打坐运功。”

“娘,早晨练过了,还练呀?瞌睡死了……”

“少给我胡搅蛮缠,早上你只比划了几下,便跑得不见踪影,你以为娘不知道……咦?”

犬吠声突起,乃母一凛,自语道:“狗咬的好凶,不像是野物进村……”

不但凶,简直像疯了一般。山中虎狼极多,村民们家家户户都养狗。今晚,全村的狗随着村东头的第一声吠叫,如发疯一般扑出低矮的篱笆,冲着一群人马疯狂地扑咬。

村民们被犬吠所惊,纷纷执杖而起,出户查看。

“呔!村民们听着,”有人高叫,声音大得像打雷:“大爷们途径此地,要在村中暂住一宿,识趣的赶快管好自家的狗,乖乖呆在家中不许外出,不许窥探,大爷们决不滋扰,谁敢不听,休怪大爷心狠手辣……”

这伙人马,正是在山林中潜伏了一天的姓魏的一伙悍贼

村中的狗太多,有些人家甚至养了二三只,生人一进村便无可遁形。小村虽小,却散布在三四里长的山谷中,悍贼仅有二十人,想包围村子控制村民也力不从心,索性亮出身份吓阻村民。

小民怕官怕兵怕匪什么都怕,村民们一听口气,便知祸事临头,各扫门前雪,慌忙带回了自家的狗,龟缩家中烧香拜佛,祈求神佛的护佑。

魏贼老奸巨猾,江湖经验丰富,村东有小道直通山外,最易遭受袭击,因此,他在村头留下四名悍匪警戒,自率十四名悍匪,押着四辆轻车穿村而过,直奔村西。

南北是无尽的山林与峡谷绝壑,两头一堵,不仅可以有效地防止村民逃窜,若有风吹草动,还可以从容兔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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