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恶魔归西战情紧急

上回我们说起来缓慢，实际上陈然只是十几秒就杀死了两个鬼子。黑暗中鬼子小队长眼睛一花，只见一个黑影掠过。再看黑影已经和两名士兵斗了起来，再想细看，两名士兵已经倒地。他惊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凌厉凶猛的杀手。刚刚反应过来，陈然挥军刀已经扑近。这畜生怒吼：“八嘎！”举刀迎击。

陈然打死了两名敌人，瞬息之间生死交手，知道来的是是劲敌，很可能就是伊藤武士队，更加激起斗志。见敌人举刀，就知道训练过剑道，日本剑道凶猛毒辣，惯以不可能处出剑，他胸有成竹，挥刀猛劈。“铮铮铮”一连串撞击，两人分开，陈然差一点被扫中手臂。这鬼子被陈然划破脸面，污血沾染，狰狞可怖。两人再斗一起，陈然看这个鬼子果然是剑道高手，刀锋犀利，闪展腾挪，无懈可击。想起师父教授的危急时刻使用武当天道剑法，他运气聚臂，寻机会给予猛烈一击。

这鬼子刀法精纯，并不惧怕陈然。其余两名士兵想要帮助，只是他们旋转太快，一时也无法加入。

他们突然顶撞在一起，两柄刀至刀柄处粘住。旁边两个鬼子顿时窃喜，知道自己队长比对方高大许多，并且练就一身蛮力，曾经将受惊的战马一下子拽倒地下，心想这回对方躲不掉了，也不必急于帮忙，看我们队长怎么压垮对方。

这个鬼子队长其实已经吃不消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陈然看似单薄，却劲力厚重，如泰山一般重重压来，刀刃已经压向他的颈项。这个畜生想要撤刀，又恐怕对方乘势压下，危急自己脖子。剑道虽然精妙，可没有这么比拼内力的。眼看情势危急，这畜生只得奋力一推撑开陈然，然后逃离身子。可惜他已经来不及了，陈然刀势下劈，只听嗤地一声，刀尖划过，硬生生劈下他一只手腕。

另两个鬼子这才知道糟糕，迅速身子一分，从两边向陈然挺枪直刺。陈然一侧身子，躲过右侧刺刀，军刀沿枪柄向上直劈。这个敌人想撑开刀身，用力拨转枪杆。可是武当刀法劈绞连环，刀刃所至，擦的一声削掉了他四个手指。这鬼子扔了枪柄后仰倒下。陈然大喝一声再次挥刀，从肩颈处下劈，一下子将敌人身子劈成了两瓣。

另一个敌人急疯了，挺刀狂刺，刀尖不离陈然胸腹左右。陈然终于抓住机会，躲过刺刀，战刀下劈，一下子斩断敌人两只手臂。这个敌人再无斗志，忍住剧痛回身狂奔，陈然从后面赶上，一刀刺进后心。

敌人队长勉力硬撑，另一只手拔出手枪想要射击，陈然扔出军刀，军刀飞至，嚓一声穿过胸腹，将他钉死。

陈然去收拾最后一个敌人，走近一看是一名伪军。这个家伙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大声求饶：“新四军好汉，我知道你就是天神赵子龙转世，我从来没有作对不起新四军事情，我家里有八十岁老母，请你千万饶我性命。”陈然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尚未开口，这家伙就急急道：“他们本不是来找你们的，是逼我给他们带路去安河大桥的，没想到走岔了路，来这里见到了你们。我劝鬼子小队长不要惹事，按命令去安河大桥，可是这畜生不知死活，硬要偷袭你们，结果活该被你打死。”

这时候小分队战士已经被惊醒，徐铮山率领了他们迅速跑来。

陈然追问伪军：“这些鬼子是什么人？你们去安河大桥干什么？”伪军官连忙道：“我是乌梅镇的，日军巡逻队发觉丢失了一艘汽艇，打电话给江都城询问。他们又告诉了石原大佐，石原就派了五个伊藤武士队过来查问。本来他们就该回去了，晚上突然接到电话，命令他们立刻去安河大桥，他们不熟悉道路，就硬逼我给他们带路。我死活不愿意来的，可是他们非常凶恶，我知道这些鬼子是精锐部队，杀人不眨眼，不敢违抗，只得带了他们过来。可是天黑路远，加上我很久没有来过，我就把他们带岔了路。看见海堤，这些鬼子想休息吃饭，就来了这里。我知道不好，就劝小队长快去安河大桥，不要在这里惹事，可是这个畜生发现了你们，说是什么天皇庇佑，让他有了立功机会，非要去消灭你们，就，就被你全部打死了。”这伪军害怕陈然杀他，见了陈然刚才勇猛，猜到他就是刘家墩杀死十四个鬼子的英雄，把听到的老百姓传说添油加醋，一个劲喋喋不休：“这畜生昏了头，竟敢与我们老祖宗你赵子龙转世交手，那不是瞎了眼吗？你赵子龙是五虎将，长坂坡救阿斗，几十万军中挺枪跃马，银盔银甲，打败曹军几十员大将，杀了个十进十出。你良心最好了，赵子龙是大慈大悲武将菩萨，对我们小鬼网开一面，我回去以后天天烧高香跪拜，诚心诚意敬仰你。”

陈然心里好笑，这混蛋怎么这么会溜须拍马，制止他道：“好了，你也不用再奉承了，我问你，石原派这五个伊藤武士队去安河大桥干什么？”伪军官眼珠骨碌碌转，道：“他们没有告诉我，但是我从他们说话猜到了，他们是去告诉大桥守备队防止你们的，说是你们有可能会来这里溜过大桥去。”

陈然心里一凌：“果然让石原这个老鬼子猜到了。”再问：“虽然你们乌梅镇来这里比起段家合来这里近了许多，但是石原为什么不和大桥进行电话联系，反而派你们这么远路程赶来呢？”

伪军官心想：“他怎么连石原在段家合指挥也知道了？”但是可不敢问，回道：“石原大佐原先在段家合埋伏等候你们，可是你们一直没有出现，他又联系其他地方，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与大桥守备队始终电话联系不上，就只能派伊藤武士队过来了。”

陈然询问这伪军官，徐铮山和其他人一直在旁边听着，大家这才知道段家合果然有敌人埋伏，现在敌人又猜到了小分队会来这里。

这时有人观察，发觉有两个鬼子仍然有气息，询问徐铮山怎么办？徐铮山询问陈然，是否需要审问？陈然道：“不必了，他们已经不能说话了。”报告的战士再仔细察看，果然两个鬼子口吐白沫，眼珠翻白，早已经是有吸的气，没有出的气，肯定是不能活了。

战士们找到了已经牺牲的马明，陈然这才得空仔细察看，他被敌人刺中了喉咙，胸前一大片鲜血。他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棉絮外露，皮肉翻卷。陈然知道就是这只手臂迟缓了敌人刺刀，让他发出警呼唤醒了自己。陈然自认识马明以来马明一直对他敬佩，说要向他学习本领，两人很快产生感情，此时见马明牺牲，陈然尤其悲愤。

陈然从马明身旁站起，又见到了南宫妩月，刚才如果不是自己飞速赶到，扑向偷袭的鬼子，她也一定遇害了。陈然忍不住气愤质问：“你不好好休息，刚才跑来这里干什么？”南宫妩月从来没有见陈然发这么大火，慌乱道：“我被冻醒了，一时睡不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陈然更加气愤，大声训斥：“你睡不着也不能离开同志们，怎么能一个人瞎游荡，这是残酷的战争，什么样情况都会发生，你怎么不懂得爱惜生命？简直是太，太愚蠢了。”南宫妩月刚才一直目睹陈然与五个敌人搏斗，知道是陈然挽救了自己，可是并不知道刚才如果不是陈然及时赶到，她差一秒就进了鬼门关。她有心想谢过陈然，没想到被陈然劈头一顿训斥，委屈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陈然冷静下来，懊悔自己太过激动，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差一点她的小脖子就被敌人拗断了。

陈然让战士们立刻收拾战场，告诉他们：“有使用汉阳造中正式的立刻把敌人的武器换了，敌人使用的是三八式骑步枪，射程很远，精准性高。”战士们中间仍然有人使用汉阳造的，这种步枪是大清朝末年从西欧引进机械制造，早已经是老掉牙了。战士们换了敌人的骑步枪，枪托崭新，枪管瓦亮，拉动枪栓，果然都是好枪。

战士们抬来了马明，开始挖地把他埋葬。徐铮山万分悲痛，难受叹息：“多么好的战士，我们又牺牲了一个。”赵红雁和南宫妩月帮着整理马明衣服，替他擦干净脸面，端正军帽。可是马明浑身是血，脖颈处血肉模糊，紧闭眼睛，身体渐渐僵硬，她们难受得眼泪泊泊。陈然轻轻抱起马明，将他放入坑里，惋惜道：“你真的非常优秀，如果你不是牺牲，我一定把你收入特战队里，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战士，如果那时候敌人再来偷袭你，你一定会把他们全部干掉的。”

荒滩上堆起了新坟，没有墓碑，没有祭品，一个土丘孤零零矗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风沙淹没的，英勇的战士马明就这样离开了小分队。

埋葬了马明，战士们回到篝火旁边，徐铮山告诉大家：“ 同志们，敌人已经发觉了我们的企图，虽然没有通知到大桥敌人，但是形势已经非常危急，我们不能拖延了，必须立刻行动。”陈然道：“这些敌人是打前站的，他们连夜赶来，说明敌人已经行动，我估计敌人的大部队今天天亮以后就会赶来大桥，具体什么时间难以确定，我们现在必须利用大桥敌人没有防备的时机尽快出击，天亮以后马上突过桥去。”

方案已经确定，战士们开始准备，那个伪军官一直被鲁大勇看押，这时鲁大勇询问徐铮山：“这个家伙怎么办？”这个问题让徐铮山为难，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如果捆绑起来扔在野地，时间长了，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汪明山由于马明被鬼子杀害，心里愤怒，拔出刺刀在手里掂量，怒目而视伪军官。伪军官害怕极了，知道自己碍事，生怕被处决，看陈然仍然一身鬼子军服，腰跨军刀，已经猜到陈然就是那个骗走日军汽艇的军官，急忙哀求：“新四军好汉，你们是仁义之师，不杀俘虏的。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虽然参加了皇协军，其实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早就想帮助新四军打鬼子了。你是赵子龙转世，我知道大桥的守备队长叫中野康夫，你又会说日本话，我们一起蒙骗鬼子放我们过去，然后你们再释放我，我保证不说假话，诚心诚意。”陈然不置可否。他又赌咒发誓：“你们相信我，如果我说假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然冷笑道：“我可以答应你，让你与我们同行，但是如果你不遵照我命令行事，你知道我厉害的，我立刻就会杀了你。”

陈然询问伪军官：“你说大桥守备队长叫中野康夫，他们有多少人？”伪军官道：“守备队是一个加强小队，有七十多人。另外有一小队伪军，加起来有一百三十多人。一小队伪军没什么关系，倒是这支守备队不可轻视，他们是华中派遣军38混成旅团的精锐，特地被派来驻守大桥的。听说许多士兵是广岛人，个个残暴。他们天天训练，武器精良，当年攻打南京，就是这支部队首先攻入南京城的。”陈然听完怒气勃发，哼声道：“那就好，我正愁找不到他们，今天让我碰上了，那就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