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且说元仁和元真，悄悄地来到了后排房子东侧的厨房，顺着窗缝向里面张望，见有四、五个穿着厨师服装的中国厨师，正在屋里忙活着。厨案上放着新出炉的烤鸭、切成条的猪肘子，还有新出笼的馒头和蒸饺。

“烤鸭，我要吃烤鸭！”元真看到厨房案上放着的烤鸭，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阿弥陀佛！六师弟，出家人的戒规你都忘了吗？我们是不应该沾浑的。”元仁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并用胳膊肘捣了元真一下。

“大师兄，你说错了，我们还都是俗家弟子，是师父把我们带上碧源寺的，我们没有出家呀，怎么就吃不得肉了？”元真争辩说。

“六师弟，你说得对，我们是没有出家，但是，我们在碧源寺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处处维护碧源寺的戒规不是吗？再说了，我们是来踢馆救人的，我们先把烤鸭偷着吃了，让狗日的日本人发现了，打草惊蛇，他们不用拳头对付我们，改用枪对付我们，我们就失策了，就要吃大亏了。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元仁用手指头点了点元真的脑门，轻声说。

“大师兄，你看，屋里都是中国人，我们不偷，向他们借几个馒头吃，都是同胞，他们应该不会难为我们吧。大师兄，你等着，我这就进去要几个馒头来。”元真说着，就要抬腿进屋。

元仁一把将他拉住了。

“有人来了。”元仁机警地向前排房子看去，只见一个武士模样的人，大大咧咧地向厨房这边走来。

“借他的皮用用。”元仁示意元真。

“明白！”

元仁和元真藏在前后排房子中间的月亮门拐角处，专等那个日本武士的到来。

那个日本武士哼唱着日本小曲，摇头晃脑地向后排房子方向走来。他的头刚伸进月亮门，元仁一记“开花掌”，打在那个武士的太阳穴上，那个日本武士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张进月亮门里来。

“将他的尸体移到园子后面的草丛里！”元仁说。

后排房子的东侧，有个面积很大的园子，园子里长着一些果树和蔬菜，还有一块草坪。园子的东南角是一个厕所，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比较隐蔽，元仁一跳进院子时，就注意到这个地方了。

元仁和元真，抬着那个被他一掌击毙的日本武士，躲进了园子的树丛之后。

“大师兄，一掌毙命，真有你的。一个呢，是你的手准，一掌打在他的死穴上；另一个呢，说明你的铁砂掌确实厉害，有时间，师兄一定要教教我哟！”元真藏好了日本武士的尸体，手里拿着从日本武士身上扒下来的武士服，回到元仁身边，递给元仁，对元仁说。

“别说话，你听。”元仁的内功是比元真深厚，他的耳朵已经灵敏到能听到很细微的声响，元仁肯定地说，“有人！”

“在哪里？”元真猫下腰来，借着树丛遮挡身子。

“随我来。”元仁蹑手蹑脚地带着元真，穿越一棵棵果树，一簇簇灌丛，来到元仁认为声音的发源处。

“要死了，你弄疼我了，你坏，你坏！”是一个女人娇滴滴有些肉麻的声音。

“宝贝！我就是要弄疼你。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记住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快活的事情。嘿嘿嘿！”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扒开草丛，元仁和元真看清楚了，一男一女，抱在一起——

“呀！”元仁和元真不由得喊出声来，急忙转过身子，用手捂上眼睛。

元仁和元真的叫声，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让那个男人听到了。

“有人？”那个男人警觉地说。

“这里有什么人？这个地方这么隐蔽，谁会到这里来呀！这个地方是我特意选好的。”女人正处在兴头上，岂容男人走开。

男人被拉回到现实——

元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低下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六师弟，你不是说饿了吗？快，换上这身衣服，去厨房拿些吃的来。记住，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日本武士了，要有日本武士的高傲，进了厨房，先发横，后拿东西，一定不要说话，否则，就会被中国厨师认出来，认出来，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你懂吗？”元仁帮元真换好日本武士的衣服，嘱咐他说。

“大师兄，那你呢？”元真似乎有些怀疑元仁是故意支走他，因为元真对那对男女的行动产生了好奇，想要多看几眼。

“我？留下来给你把风呗！记住，拿上吃的，快些回到这个园子里来，我估摸着，那两个狗男女已经觉察到有人了，你别让他们撞上。”元仁拍了一下元真的后背，说了声，“去吧！”

“狗男女？”元真突然转过头。

“你去不去？不去我去了！”元仁有些生气了。

“去。”元真有些恋恋不舍，真不想离开这个能看到好戏的地方。

元真一溜小跑，来到了厨房，一脚将门踹开，满脸怒气。厨房里正在做饭的中国厨师，见进来的这个日本武士这么凶，谁也不敢言语，大气不敢喘。元真见地上有一个洗手用的脸盆，一脚就将它踹出老远，撞在一个水缸上，吓得几个中国厨师，身子一哆嗦。

元真也不说话，从厨案上扯下一块笼布，将厨案上的烤鸭、馒头、蒸饺随便地拿些放在笼布，打成包，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几位中国厨师，看的目瞪口呆，谁也不敢阻拦。

元真快速回到了园子里，把那个笼布包递给元仁，自己则侧着身子向外望，还问着元仁：“大师兄，结束了吗？”

“结束你个鬼呀！你瞎惦记什么？快吃饭，要不，晚上打不动！”元仁从笼布里掏出那个烤鸭，一伸手，塞进元真的嘴里。

“对，先吃饱再说。”元真蹲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听，有人来了。”这回，元真先听到了声音。

两个人以树丛作掩护，向外张望。只见一个中国厨师向园子的方向走来，看样子，是上厕所。那名中国厨师迈进园子，就看到了刚才元仁和元真看到的一幕，一男一女正在草坪上互相抱着，正处在不被打搅的时刻。

那名中国厨师吓坏了，双膝瘫软,捂着双眼，背向跪卧，嘴里说着：“铃川馆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我该死！我该死！”说着，用手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一个中国厨师闯了进来，铃川也大吃一惊，他见是一个中国厨师，恼怒异常，冲着厨师喊道：“不长眼的东西，打搅我的好事，一会我再找你算账，还不快滚！”

“我滚，我滚。”那个厨师连滚带爬地跑了。

“宝贝，我的芳子。吓着了吧？那个中国猪，回去，我一定将他给阉了，让你解气。来我们继续！”铃川又抱住了那个日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