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畜生练胆

晚上，丁宅摆了好几座酒席，村里每家都派了代表来参加。荡寇突击队除站岗值勤的以外全部在座，国军工兵连的官兵也全部到场。

王华剑和樊冰冰、钟开平以及丁强、丁凝云等坐在首桌。等全部坐好以后王华剑首先站起来讲话：“乡亲们!弟兄们！姐妹们！”他以前根本就没在人多的场合讲过话，甚至话都很少说，一下面对这么多人，还没说话脸就有点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又不能不说，索性心一横不管了！想到哪说到哪就是。“今天我们摆这顿酒有两个目的。这一，是我们荡寇突击队在国军小分队的配合下，今天打了个胜仗，而且让人高兴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牺牲，可以说是完胜！所以，我们摆的是庆功酒！现在我提议，大家端起这碗酒一起干了！”说着率先端起酒碗。

“干！干！”

“干！”

王华剑接着道：“这第二嘛，就是今天到达这里的国军小分队决定不走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打鬼子，那么这也是欢迎宴，让我们把酒再端起来，欢迎他们的加入！干！”

“干！”

酒碗“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充满了笑声，34名幸存的国军士兵很多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之情在痛饮。

王华剑和桌上的几个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挥了挥手：“大家静一下，下面请钟排长给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说着带头鼓掌。

钟开平忙站起谦虚的道：“王队长太客气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一句话，一心一意打鬼子，没二话！”看来钟开平也是个直爽的人，说完就坐下了。

即便是知道这所谓的荡寇突击队是村民自己组织的杂牌队伍，钟开平也没有半点瞧不起的意思，暂且不说自己是这些人救得，就是她们的队长王华剑，自己就绝不敢小瞧，通过自己和他短暂的接触发现，不管是理论上还是真功夫自己都不是对手，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来，以前是干什么的，反正让他感到高深莫测，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说的准呢！他只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王华剑也很会做人，有了缴获也没忘给自己五百大洋，当然，没给自己几条枪心里有点不痛快，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比起小命来自己还是掂量得出轻重的！

“好！喝酒，不醉不归！”王华剑配合着大声吆喝。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很多人都哭了，有女人，有男人！

第二天早饭后，樊冰冰带着突击队员们正在村口训练，王华剑手里拿着那把鬼子军官的指挥刀和村长丁强、丁凝云带着人把两个鬼子用马车拉了过来，两个鬼子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看起来一时还死不了。

“集合！”樊冰冰见他来了把队伍聚拢。

“姐妹们！经过这场战斗，你们已成为了一名坚定的抗日战士，我为你们感到高兴！”王华剑目光从两排队员脸上扫过：“我知道你们对小鬼子都有深仇大恨，那是因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和子女被鬼子残忍地杀害了。但是，你们谁知道为啥会这样？为什么这些畜生能够到这来随意地残杀我们的亲人？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块土地上，我们与人为善、与世无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因为日本人口多而国土面积狭小，他们要想生存要想发展就必须抢占别国的领土和资源，这种思想从小就在他们的脑海里生根，是每一个日本人为之奋斗的目标。所以从老人到孩子，不论男女老少都热切地希望侵占他人的利益，他们以杀人为乐，以抢占为荣！这是一个残暴无耻国家，一个穷凶极恶的民族！很不幸，我们成了他们的目标！许多年以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国家积弱太久，加上政府**，军阀混战、人民贫穷落后。小日本趁此机会对我国进行侵略，他们抢占我们的国土，霸占我们的财产，杀害我们的人民，侮辱我们的姐妹！你们知道吗？这不是哪一个人仇恨，这是国家仇民族恨！我要求你们牢牢记住这仇恨，自己的、民族的、国家的！我们不能再退缩，不能再胆怯！小小的日本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不怕牺牲，就一定可以打败他们，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那天你们用锄头、棍棒把几个鬼子捣成了肉泥，当时肯定有人紧张有人害怕，但你们没人退宿，因为你们怀着满腔的仇恨！这样就对了！我们就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血债要用血来偿！今天……”王华剑回头指着被绑在树上的两个鬼子说：“这是两个受伤的日本鬼子，他们是长着两条腿的畜生，不要把他们当人看！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们，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让他们用自己的血偿还他们所犯下的罪恶！”

“全体都有，立正！”王华剑上前几把扯下两个鬼子的衣服喊道：“你们面前的是杀害你们亲人的日本畜生，由樊队长开始，丁强、丁凝云，然后是所有人，按顺序一个个来，对着鬼子，杀！”

王华剑的目的就是拿这些畜生帮队员们练胆，虽然她们在战斗中长了些见识，但远远不够，要成为铁血战士就要用敌人的血来浇灌！

樊冰冰端起上好刺刀的三八步枪走到鬼子面前，看着挣扎的小鬼子，眼前闪过女儿被小鬼子刺刀高高挑起鲜血淋淋的惨景，咬着牙上前大吼一声“杀！”对着鬼子胸前狠狠刺了下去，血水飞溅。

“啊！……八嘎！”鬼子张开血嘴含糊不清地骂道。

“上！”王华剑冷声道。

“杀！……”丁强是村长，平时训练不多，今天王华剑把他也叫过来了。丁强家里只有自己和老婆了，几个子女全部被鬼子杀害了。他流着泪哆嗦着把刺刀捅进另一个鬼子的肚子。

“杀！”丁凝云把眼泪擦干紧紧攥住步枪，上前一个突刺，使劲往后一拉，鬼子的血溅出来腥臭无比，几滴血溅到丁凝云的脸上，丁凝云“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继续！”王华剑看都没看丁凝云，冲着下一个喊道。

杀声中夹杂着小鬼子的惨叫声！

……

二十几个人轮流上阵，两个鬼子彻底没气了，胸前稀烂一片，血水淤积在脚下慢慢渗透到土里。

有人在喘，有人在吐，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丁香牙咬的紧紧地眼里火星烁烁，看着滴血的刺刀，表情更加坚毅。

王华剑大喊一声：“立正！”

“杀日本鬼子不要手软，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们是野兽，是恶魔！不要把他们当人看！我们的目标就是杀尽所有日本人！”

他走到两个鬼子尸体前挥起刀利落地砍下他们的头，两颗头带着弧线滚落在草地上。

望着眼前这些不再胆怯心悸、渐露狼性的女人们，王华剑的心在滴血。他也不想这样，她们都是善良的老百姓，都是柔弱的女人，他不想让她们成为冷血的杀人机器，但是，面对日本强盗，软弱就等于自杀！有可能温柔贤淑从此不再属于她们,冷酷嗜杀也许渐渐成为她们的本能，但他不后悔。

黄河大堤决口后，黄泛区不仅让日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而且阻止了日军南犯武汉的脚步。残暴的鬼子便将怒火倾泻到普通百姓的身上，在豫东、皖北、鲁东南等广大区域内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抢劫**，无恶不作。鬼子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许多村庄都被抢净杀绝，使该区域一段时间内成了真空地带。

自古豫东皖北等地民风彪悍、胆壮心齐，鬼子的暴行激起了民众极大的愤慨和抗日热情。为了自保，各地纷纷组成各种名目的武装团体，游击队、看家队、自卫团、红学会等相继成立，村村联防、镇镇结盟，队长、司令更是多如牛毛。

等到战局基本稳定，日军便急忙调动军队沿长江向武汉推进，在日军看来，这一地区没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和战略目标，因此只是象征性地留了少量守备部队。除几个大城市外，各县仅有几十人的守备部队及伪军。

由于兵员不足，鬼子不可能涉足所有的村镇，所以没有对青堌集产生什么的影响，反而这段难得的时间倒是成全了王华剑，也该他得意！别看工兵们打仗不行，但修工事，挖洞那是绝对的专业。有了工兵们的加入，有了王华剑提供的图纸，通过几个月的努力，青堌集的地道修建的是又快又好，基本达到了王华剑的要求。可惜的是由于地处黄河沿岸，地表水较浅，原本想挖双层及复杂多用途地道的想法没能实现，好在工兵们凭过硬的技术对地道进行了全面的扩容、加固和伪装，使得地道的隐秘性、实用性和抗打击能力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也算是弥补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