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百虎出山

常宁回到太子府时，彭奉祖和萧三正在厅中和太子李肇谈笑风生。常宁忙上前拜见了师父和彭掌门。

萧三问道：“常宁，我让你时刻保护公主和太子的安全，你一个人跑哪去了？”李仙儿正脸色阴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常宁结巴道：“师父，没有，刚才我还和公主在一起，后来，公主就先走了。”

太子李肇开口道：“仙儿，常宁是个老实人，你是不是又在戏弄他？”

李仙儿冲口而出：“他表面上像个老实人，看到美女时，眼睛直直的盯着，一点也不老实。”

常宁急辩解道：“没有，我没有。”

彭奉祖哈哈笑道：“喔。我们明白了，年轻人，闹点矛盾而已。不碍大事。对了，仙儿，你再说说，当时那个紫衣少女的样子吗？”

李仙儿凝眉道：“也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常宁从怀中掏出一块红绸布，上前递给彭奉祖。

“彭教主，这是那两个紫衣少女使用的武器，是一条红绸带，被我削了一角下来。”

彭奉祖接过来，摸了摸，又递给萧三，萧三摆弄片刻，说道：“是梨花宫的传令双使。”

彭奉祖亦点头道：“不错，绝对是她们。”

李肇忧虑道：“梨花宫是个神秘组织，我和仙儿向来和她们无怨无仇，难道，她们也帮温北城对付我？”

萧三摇头道：“个中原因，尚不明朗，但梨花宫绝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怨，太子和公主还是小心为是。”

彭奉祖见李肇心事重重，打气道：“太子宽心，我儿彭家连已去南山联络虎连环堂主秦义虎，不日就会共同来皇城保护太子。自古邪不胜正，温北城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若能安保贵体，则是天下百姓之福。”

彭家连受父亲的嘱托，前往南山首府镇都，相请虎连环堂主秦义虎，共来皇城保护太子安危。他先回到彭城总教。向师弟殷啸空交待彭奉祖的叮咛。

殷啸空笑道：“师兄，叫师父不要多虑，我在此，可保总教无恙，你快去找秦义虎吧。”

彭家连也知殷啸空做事稳重，当晚在总教休憩，第二日一早，就快马直奔镇都。傍晚时分，已到度远。南山的十月，仍是昼长夜短，夕阳还在天边照耀。彭家连下马，找了处树荫，打开包裹，取了些干粮，嚼了起来。

才吃到一半，只见一队人群，惊慌失措，狂奔而来。彭家连忙拉住一人，大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前面有土匪？”

那人叫道：“卓荡天在前面大开杀戒了，快逃命吧，兄台。”说着，甩开彭家连，向前奔逃而去。

彭家连让过慌乱的人群，飞身向前奔去，赶出二里地。见一群悍匪正在一村庄里赶杀村民。彭家连二话不说，赶上前去，手曲成爪，早已将两个土匪抓起，扔向一匹马上正指挥赶杀村民的一个年轻汉子，那个汉子右手持一柄大刀，他见两条人影向自己砸来，提起左手一扫，那两个土匪像两根稻草，直撞到一座民房墙上，重重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很快，那个汉子提刀策马，向彭家连迫来，彭家连展开轻功，在村庄中游走开来，汉子骑马赶来赶去，连彭家连的毛也没碰着，彭家连在他露出疲态时，一跃上了一座房顶，脚尖在屋顶上一点，飞脚直踹那汉子，那汉子提刀不及，被彭家连一脚踹下马来。

在地上滚了几米。刚站起身，彭家连已到身旁，展开天鹰五十式，只见四处鹰爪突现，那汉子惊慌失措，哪里敢敌，撤了大刀，回头便跑。

彭家连在村庄中四处出击，将众匪赶尽。一个老村民上前道：“好心人，你虽赶走了卓荡天的前哨，然而，他后面定有大队人马赶来。你还是快走吧。我们也要逃离这里了。”

彭家连这几年都在皇城，然而，对卓荡天也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卓荡天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看着村民们携家带口，匆匆而走，彭家连正在叹惜间。

就见远处烟尘四起。彭家连暗叫不好，来不及逃走的村民一个个缩回屋中。等待命运的安排。彭家连侠义之心顿起，决心见识下卓荡天的真面目。

俄而，一大队人马赶到，约摸有百余人。打首的一个矮胖的年轻汉子，手仗一柄长枪，他旁边正是那个被彭家连打的灰头土脸的年轻汉子。那汉子望见彭家连，大叫道：“大哥，就是他。”

来人正是卓荡天的儿子，卓风啸，年轻汉子却是他结拜的二弟李正蒙，此人有一股蛮力。再往旁就是三弟欧效杰和四弟韩飙。

黑面韩飙大吼道：“狂妄之徒，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活的不耐烦了。”

彭家连指着他们骂道：“青天白日，抢劫无辜村民，你们也太猖狂了。”

正中的卓风啸哈哈大笑道：“老爷们就喜欢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你想充英雄，今天就让这里变成你的葬身之所。”

他右手挺枪一挥，一队弓箭兵列阵向前。彭家连武功虽高，也不敢拖大，脚步后撤，弓箭兵前队飞箭急出，一阵箭雨，往彭家连扑面而来。彭家连高高跃起，落在旁边一颗树的树枝上。弓箭兵后队调整准头，急射而来。彭家连呼的落回树下。卓风啸又一招手，两队兵士急奔而出，前面是一队大刀队，左手盾牌，右手大刀；后面是一排长枪兵。

彭家连见他们行进有序，不由的大吃一惊，这可不像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两手暴起，已经展开天鹰五十式，一时间，四周鹰爪纷纷，几个大刀手不及防护，被抓倒在地。彭家连突入匪群中，匪群倒也勇猛，长枪四面乱戳，大刀劈头急砍，彭家连已打番六七人，可匪群仍是不退。

彭家连暗惊，这伙土匪倒也强悍。正思索如何对付他们，外围突然一声虎啸，在晚风中格外响亮。

卓风啸在马上大叫道：“不好，是秦义虎。”

话音刚落，一群猛虎，从侧旁已经突入弓箭队，弓箭队七歪八斜，倒了一地。虎群散去，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汉子，立在晚风中。正是虎连环堂主秦义虎。

这边正和彭家连激战的大刀队，长枪兵后队也混乱起来，一个绿衫年轻汉子带着十数人，在匪群后方直管砍杀长枪兵。匪群阵势完全混乱。

彭家连两眼一睁，已使出苍鹰扑食，混乱的匪群不时有人被抓的头破血流，惨叫声此起彼伏。

卓风啸忙一声长啸，残余的匪兵慌忙退拢到他身旁。秦义虎走上前，指着卓风啸道：“卓风啸，我们是现在在此决战，还是改日再约。”

卓风啸皮笑肉不笑道：“秦堂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何必争一时呢？”他一招手，下面的匪群跟着他缓缓退走。

彭家连赶上道：“秦兄，这等害民土匪，为何不翦除之？”

秦义虎笑道：“彭兄，别急，此事还得从头说起。”又唤过绿衫年轻汉子，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弟，天猛虎。”

又道：“猛虎，快来拜过天鹰教的彭大侠。”

天猛虎上前拜道：“晚辈早就闻得彭大侠的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一揖到底。彭家连一手扶住。哈哈笑道：“秦兄，你这个徒弟，厉害，一开口就给我带了顶高帽。”

秦义虎亦爽笑道：“那不是很好？南山天气向来酷热，有一顶帽子带带，总算能得些许阴凉。”

两人哈哈大笑，于是，趁夜赶回镇都。秦义虎在总教备了一桌素菜，款待彭家连。虎连环是出了名的节俭门派，教中弟子，必须严守门规，粗布衣裤，清茶淡饭，一夫一妻，绝不许纵情声色犬马。

彭家连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但和秦义虎年来不见，没有好酒，怎么开怀畅饮？总算虎连环总堂还藏着十余坛好酒，于是，端上了，众人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彭家连旧事重提，询问秦义虎为何刚才不翦除卓风啸，为民除害。

秦义虎叹道：“彭兄，非是我不愿如此，但你也知道，卓荡天这股土匪，绝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手下悍将极多，他的儿子卓风啸，卓风啸的结义兄弟李正蒙，欧效杰，韩飙，特别是欧效杰，出身武将世家，但他的父亲被战守都统白文统诬陷，致使满门遭杀害。他被卓风啸救了，卓风啸见他谈吐不凡，就推荐给卓荡天，卓荡天用他训练土匪，把匪群练得攻防得体，在东边崖，官兵屡次围剿失利，还被卓荡天不断发展势力，现在估计有千把号人。”

秦义虎顿了一下道：“以虎连环现在的实力和卓荡天硬拼，双方死伤会很大；况且卓荡天虽说扰民，也杀贪官，如今世道混乱。镇都统领温北岭是温北城的弟弟，此人无恶不作，就等着我们互相撕杀，他好在其中渔利。”

彭家连听了，也叹道：“如今朝纲混乱，江湖邪派猖獗，我等虽高喊锄强扶弱，却畏首畏尾，实在名不副实。”

秦义虎摇头道：“彭兄，也不必说如此丧气话，天理昭昭，恶有恶报，此也是颠扑不灭之理。”

彭家连就道：“秦兄说的有理，此次，我奉父亲之命，正是想请秦兄北上皇城，共同保护太子殿下安危。”于是，将目前皇城的形势一一说与秦义虎听了。

秦义虎当即道：“此事我责无旁贷，既然事情急迫，我看，我们明日就启程。”

彭家连大喜，当下众人又是一番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