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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战守攻略

小说:雄晋 作者:陈焕然 更新时间:2010/5/23 9:57:10

无论石重贵如何不愿意,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看来老人渣冯道和老粪青景延广终于达成利益分脏协议,没有多少架好吵了,景延广背书一样当众宣布他的军事布置:

令朔方,定难,河东,义武,横海四军整军经武,筹备粮草,以备契丹;特调河东节度使加检校太师刘知远从太原出兵往雁门关,调平卢节度使杨光远进至冀州,两军为主力防辽。。。。。。。以贝州为粮草资重集中地,调右谏议大夫吴峦接替王令温知军事。。。。。。“

贝州?吴峦?石重贵心中一跳,想起了一段死鬼汉奸皇帝时代不同凡响的传奇历史,石敬塘做了皇帝后迫不及待地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耶律德光,当耶律德光这老畜生路过云州时大大咧咧地办接收,在云州的大同节度使沙彦珣也大大咧咧地跑出来迎谒然后马马虎虎地被扣住,云州军民都认为自已是汉人,不肯将土地交给契丹人,公推判官吴峦主州事,吴峦这半吊子领着云州军民一口气守了七天七夜,契丹人居然攻不下来,最后是该死的儿皇帝石敬塘求干爹把围兵调开,把这位伟大的忠臣义士接回中原,入朝为官。

石重贵想得兴奋,脱口道:“吴爱卿在吗?”

景延广正在得意洋洋地宣布数日苦想的御敌大计,突然被打断,不由大为生气,狠狠地瞪了石重贵一眼,如果对方不是皇帝,他就要饱以老拳了。

出乎石重贵意料,从文官群里闪出一个,捧芴叩头道:“启禀皇上,微臣吴峦在!”

石重贵道:“吴爱卿平身,抬起头来!”吴峦遵旨起身抬头,只见他面白微须,目如朗星,一派书生气度。

石重贵夸奖道:“吴爱卿之前一片赤心,拒守云州的事,朕是知道的,方今大晋正我汉裔名份,不再向北虏称臣,然化外野人之心难测,积怒之下,或有南侵之举,特在贝州聚集粮草,以为我军规复燕云之用,粮乃军中之胆,吴爱卿责任重大,可要多加自勉啊!“

众文官见一个从四品官儿居然让皇帝如此青睐,不禁都露出妒忌的神色。

吴峦是文官里头少数几个的主战派,又是外来户,在朝里没啥根基,受排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儿皇帝石敬塘虽然对他很尊敬,但也就给个闲职养着他,不让干正事,都快把他憋疯了.今天总算景延广把他给外放了,不料这新皇帝竟然记得自已的光辉历史,而且还吐出了“规复燕云”这样的豪言,不由大喜过望,跪下道:“皇上圣明,微臣出守贝州,不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对于战局,却还有些许陋见,想上达天听!“

石重贵一愣,道:“吴爱卿有何见解,但讲不妨!”

吴峦道:“方才微臣听景将军所言对辽方略,大致不错,但以河东,平卢两节度使为御虏主力,微臣以为不妥!”

此言一出,端的是石破天惊,不但景延广面色大变,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长乐老,老人渣冯道也睁开了双眼,精光乱闪,更不用说文官们由妒忌变为幸灾乐祸,武官们由欣赏变为脸色发黑。

吴峦也是一书呆子梗脾气,根本就不顾背后数百道能杀死人的目光,道:“河东节度使刘知远雄才大略,自霸一方,在高祖时就已心怀异志,多次听调不听宣,皇上登基,也不入朝恭贺,虽不能就此断定不稳,但万万不可授予御辽重任!晋阳乃我朝北方屏障,万一刘光远拥军自重,只守不攻,这北方屏障却也挡不住辽军铁骑直下中原.如果引狼入室,那中原更是唾手可得;青州杨光远,不但早有反意,还暗中沟通契丹,现不将他远远南调,反竟授予兵权重任,万一反覆,如何是好?!这两人万不可委以重任,宜将......“

“够了!“大殿中景延广舌绽春雷,打断了吴峦的喋喋不休,”吾自从高祖起,身经百战,立功无数,行军布阵,攻守议决,难道带比不上你一个小小的谏议大夫吗?!不要以为你守过几天云州便有自持之资,像你这样的书生,在我大晋多不胜数,平时就会鹦鹉学舌,妄议朝政,打起仗来屁用没有!来人啊!把他拖下去.......“

石重贵赶紧道:“慢!“止住了正在奔上大殿来的武士。这个吴峦,有骨气,有能力,可就是个倔书生,太也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他所说的藩镇跋扈,心怀异志是这个时代的通病啊,从冯道到景延广,谁不知道?心里知道就好了,千不该万不该把这堆屎挑开了,一下子臭不可闻,不但文官集团不鸟你,连带着还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武官集团.不管武官们忠心不忠心,手里的兵一定攥得死死的,钱包一定是把得牢牢的,明里你是指摘刘知远,杨光远,实际上却是把矛头对准了整个武官集团----你说的毛病全部武官们都有,这不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景延广吼道:“皇上!吴峦一介书生,信口雌黄,无端诽谤大臣,臣以为此风断不可长,请皇上下旨严惩!”

石重贵看着景延广如怒狮般的须发俱长的狰狞神情,一下子吓慌了,嚅嚅竟说不出话来。

“景将军且请息怒,”老人渣冯道开口了,很轻柔,但不失文官之首的威严,“此处乃是朝堂!“

一句话提醒了景延广,刚才他怒火万丈,一下子口不择言,竟对天子咄咄相逼,出口不逊,完全没人为人臣子的样子,虽然不惧这些迂腐书生的弹赅,但传出去被外头那些对自已虎视眈眈的节度使们听到了,不免有借口生事,这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武官之首,当了还没几天呢!

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当下跪伏谢罪:“臣赤心为国,一时激愤,口不择言,伏乞皇上恕罪!“

皇宫内外全是你的人,老子能不恕吗?今天忍你了!石重贵深深地长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已的话不带一丝烟火气:“景将军平身,朕方今刚登大宝,又临大敌,正当要倚重将军,将军是忠耿之人,朕早知道,些许气话,怎能当真?方才听了将军布署,当真是攻守有据,进退自如,想那诸葛武候再生,也不过如此罢了!朕心甚慰,我大晋得将军,哈哈,真是有如擎天白玉柱,渡海紫金梁啊!至于吴大夫当殿妄语,也不过是书生之见,朕和景将军一样,也是很不以为然呢!你说这打天下,可不还是要靠我们武将吗?他们书生,只好写写画画啦!“

石重贵一番温声软语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粪青景延广听得摇头晃脑,心花怒放,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狠狠地剜了吴峦一眼,小子,听清楚了,皇上是和我们武将一伙的,信的就是拳头刀枪快马,少拿你那些酸不拉叽的弯弯绕在老子面前添睹!

吴峦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石重贵叹一口气,这个人哪,就是个书生,历史上防守贝州时,本身倒是能力极强,防守滴水不漏,可就是误信奸细,被人家骗取信任,紧要关头偷偷打开了城门,以致城失兵败身死。

“朕准景将军所奏方略,吴卿可退下,明日便赴贝州去罢!”

景延广听石重贵语气是有意为吴峦开脱了,然则“吴爱卿“变成了”吴卿“,显有惩戒之意了,毕竟吴峦守贝州,也是自已在方略中举荐的,总不好现在反对,自已打自已的嘴巴子罢?于是道:”皇上圣明,臣以为,方略虽好,但兵马来自各地,恐号令不一,延误大事,伏乞皇上委一德高望重的大将,总揽全局,居中调度,以策万全!“

来了!来了!老粪青毫不客气地当众要兵权来了,文官们精神一振,老人渣冯道双眸中难得地精光连闪,武官们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脸红脖子粗.说是举国御虏,但就凭京师这十几万人马,根本挡不住契丹来去如风的十万铁骑,还得联合各地节度使的三四十万兵力,一齐压向边境,大搞人海战术,堆死契丹人!

虽说所有节度使都是名义上听朝廷调度,但朝廷也休想插手节度使的兵,财,政,一旦惹毛了他们,根本就不必顾忌没啥兵力财力优势的小皇帝,老子就反了你还怎地?这他妈都是老汉奸死鬼皇帝石敬塘给惯的!如果没有朝廷给予的一定名义,以景延广的资历,统御各个方镇还是相当的困难!

作为一个武将,景延广也算成功,功劳苦劳都有,否则石敬塘也不会让他领有亲军,但放在整个大晋来看,他也只算个中上,刘知远,高行周,杨光远这些**无论战功,谋略,势力都不是他可以比拟的,这也是石敬塘着意栽培他的重要原因,如果让**们领了亲军,哪一天老汉奸睡醒了天下不姓石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相形之下,还是景延广这些能力中等的后起之秀好掌控,当然,这世上最难掌控的,还是人心,石敬塘还是没想到,乱世中的人心,原就是风中飘萍,由不得别人,也由不得自已,尸骨未寒,孤儿寡母便被扔在一边,枪林箭雨打下,呕心沥血守住的江山,便宜了小石头。

作为一个武将,最高境界当然是做皇帝了,但是自已拥立了小石头,翻脸这么快好像有点不道义,那就退而求其次,要个天下兵马都部署过过瘾吧,也算是烧包了一回,也让刘知远,高行周,杨光远这些**听命于已,叫往东往东,叫往西往西----再往深处,就不敢想了,这些**要合兵起来,能把自已给生吞了。

石重贵见景延广双目精光灼灼,有如烈火,不禁心生惧意,只得道:“那......朕就命景将军为天下兵马都布署,全权负责防虏事宜罢了!”

这道任命一下,理论上所有节度使都要听命于景延广了,小石头......就是个摆摆样子的皇帝,景延广不但从实力上,而且从道义上都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本了,任何不服从其命令的诸候都可被打为叛逆,可以号召天下共诛之!节度使们并不怕单挑,但绝对怕群殴,这个世道,尔虞我诈,相互倾轧,谁钱多兵多谁就赢,谁钱多兵多谁就可以压倒,收买对方的兵将,甚至兵不血刃就能获得胜利!

淡而无味的早朝以景延广大获全胜而告终,当然,位高权重同时意味着责任重大,老粪青很敷衍地谢了恩,急匆匆地跑到兵部去搞部署弄粮草了。

傀儡石重贵早早下班,却没有心思到后宫与冯嫣白日作乐,而是由老人妖杨奇陪同来到外城的刘六军营。

冯峦这人实在太二了!石重贵越想越不放心,历史上就是因为贝州首先失陷,致使失去粮草的大军十分被动,既然早就知道这事,就要改变历史,但这事过于机密,只能找自已的亲信商议了。

刘六接着了石重贵,忙请进营中安座,并禀告乃兄刘五已伺候完死鬼皇帝下葬,正平平安安地护送李皇后母子和桑维翰往开封赶回来,“平平安安”,嘿嘿,也就是说,各路诸候没有异动,否则刘五带回来的,就是三具尸体了。

“有个密事我须与将军商议,今晨右谏议大夫吴峦被派往贝州知州事,而贝州乃是防辽我军的粮草聚集地,如若有失,大势十去其七!“石重贵眼瞥帐外,低声道。

“那位坚守云州的吴大夫?端的是条好汉!”刘六接道。

好汉?没老子想办法过不多久就是条死好汉了。

“但朕刚刚得到密报,有契丹奸细混进了贝州,意图里应外合,陷我州城!”石重贵阴侧侧道。

“哦?!”刘六双目圆睁,却还是稳坐不动,“皇上这消息可靠?”

嗯,小刘为人还是不错,够持重,坐得住,听到这样的消息不是先问是谁,反问老子消息的可靠性。

“绝对可靠!你帐下可有什么可靠的人?不多,两个就好,朕打算派他们去协助吴峦除奸!吴峦这人忠心耿耿,就是人太二。。。。。。喔,太直,这查细作的事,他怕是做不来!”

刘六略一思索,走出帐外,叫道:“来人!叫张许,王诚过来!”听得有两人大声应诺,奔到帐前,石重贵一看,不是生人,正是那天出营捉李老道的两名指挥使。

刘六领两个到石重贵跟前见礼,并加介绍,那面黑须虬,体形高大的叫张许,大红脸,又矮又壮的叫王诚,两人从军前都在晋阳做捕头,因为在小刘营中破了一起窃案,小刘见他们精明强干,便要了过来当亲军,到现在都积功当上了指挥使,各领了三百步军。

石重贵盘问了几句,见二人对答如流,精乖伶俐,又是做公的出身,侦察辑拿细作,最是合适不过,不由大为满意,当即升二人为副都指挥使,赏百贯,密密嘱咐一番,并手书一道密旨,令这二人率部随吴峦一齐出京赴任,到贝州后不受任何人节制,只管独立辑拿奸细,传递消息。

至于那奸细的姓名,隋唐五代十国史那么多大部头,石重贵实在是记不得了,只记得是被王令温责罚过的一名将领,在守贝州时因私怨放辽军入城,以致吴峦自杀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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