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烟火艺人

烟火艺人

这一次偷袭十三行的行动,广东添弟会在整个天地会的帮会中是风光无限,可以说这样巨大的胜利自从郑成功攻克台湾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其他的几个帮会虽然在联合议会以后也很努力的做了很多的工作,但是和偷袭广东十三行比较起来就显的要小的多了。当然张清不会这样看，他依然非常的重视他们做的工作，其中最重视的就是福建红钱会的从福建运送过来了大批的“技术人员”。

萧路尘就是其中之一，萧路尘的祖先原来是明朝的匠户，在明朝灭亡以后就依靠手上的一点手艺成为了福建的一个烟花手艺人，这一次新汉要求福建红钱会尽可能的在清朝搜刮反清人士到吕宋以壮大实力，还特别的提到有“手艺”的人要优先考虑， 萧路尘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手艺人，平时做点农活，在节日的时候购买上一点材料，再加上自己找的一些材料制造一些烟花、鞭炮到街上换上一点油烟钱，为了能节约上一点钱，他们多数都是在城门口摆摊销售的（进城要交进城费，所以在清朝每一个城市的城门外都有一个非常热闹的集市，在赶集的时候其繁荣的程度甚至比城市里面还要热闹。

当然收税的人员是不会忘记他们也应该交税的。）作为一个工匠兼农户总会遇到一些小势力的欺负，就这样他也加入了福建红钱会，他只是一个外围人员，不过做生意的时候如果有谁要欺负到自己，自己也可以打几个手势说上几句江湖黑话，一般的人怎么也会给个面子不再欺负自己了，谁知道这一次红钱会竟然要自己举家到一个叫什么“吕宋”的地方去，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好在红钱会的人安排的非常周到，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上船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大船，船非常的平稳，一点也不晃荡！直到等够了人，船开动起来才发现什么样的船在海上都是要命的，全家人吐了个半死，好在大家都还没有吐死，就到达了“吕宋”。

新汉非常的厚道，一下船就给了他们一家四口20两银子的安家费，经过半个月时间的休整，现在他和儿子都被安排到了新汉的火棉制造厂，很快他就发现这里生产的“火棉”“胶棉”都是非常好的“火药”，特别是“火棉”比以前使用的火药威力要大的多，如果用火棉制造一些鞭炮，那可就响的多了，做高升也会飞的更高，他也留心了这样的火棉的生产工艺，想偷偷的把手艺学到手里，但是很快的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虽然工艺很简单只有三道：第一道脱脂，把棉花用药水浸泡、晾干。第二道生产胶棉，把脱脂棉均匀的放在一个大池子里，放入药水浸泡，然后排干药水，然后晾干。第三道和第二道工序一样，只是要用清水清洗干净(脱酸)以后才晾干。

池子是在大清国定做的上好的瓷器，萧路尘甚至还看清楚了有景德镇的落款。不用说秘密就在那三样药水之中，三种药水很明显是不一样的，而且这三种药水都是非常的厉害，特别是最后两种。只要有一点掉在地上，青石地面马上就会被“烧”的冒烟，连工人的生牛皮防护衣，只要给溅上一滴，如果没有发现很快就会给“烧”出一个洞。虽然大家都非常的小心，还是有人受伤。按照厂里培训时候的要求，马上用干布搽干净，再用清石灰水清洗，这样才能保的住溅上药水的地方不被药水烧坏。

厂里对生产出来的东西管理的非常的严格，他曾经想搞上一点出来，制造一点烟花，看看和以前的火药做的有什么不一样都不可能，直到厂里宣布告示（一般的工人都不认识字），新汉要找能够会制造二踢脚和钻天猴的手艺人，儿子偷偷的去报了名，只要能够被选中就能够成为新建的火箭工厂的“技师”，一个月能够拿到3两银子的薪俸（当时清朝正九品官的岁俸也只有35两银子），这样的收入是非常的高的。萧路尘开始还很生气，但是儿子萧安丰和他解释一后，萧路尘也心动了。

新汉对他们这些内地来的手艺人非常的看中，特别优秀的手艺人还被新汉邀请到“工部研究院”做官，按照大清国的标准最少也是“进士及第”的待遇了，只要是能留在工部研究院的匠人，岁俸达到120两银子，每月10两！相当于一个清朝四品文官的岁俸（清朝四品文官的岁俸为105两白银）。萧安丰还对萧路尘说：“爸！在这新汉国和大清可是完全的不一样，在大清我们都是下九流的人，在新汉我们虽然不是什么人上人，可也是能挺着胸脯做人的，这火箭厂是军部新建的，要是我能够被聘为火箭厂的技师，就能拿到军功，只要再通过学堂的文化考试就能够入仕，也就是官人了！我问过别人了，这学堂的文化考试比大清国考童生还要容易，没有理由我考不过去！”

萧路尘一头雾水：“胡说些个什么？不用科考也能成为官人？”萧安丰小时候曾经读过私塾，但是没有获得功名。不过文化水平还是有的，所以来到新汉很快的就了解到新汉的一系列新的章程，特别是关于匠人的，在新汉的匠人分为工人和技师，待遇远高于清朝，属于上九流的人员，拥有“选举权”，也就是可以对官员评价其好坏。其他的不说，就这一点就让萧安丰兴奋不已。萧安丰连忙对老爸说：“新汉国和大清国远远不同，在这里汉人是第一，再没有什么人能欺负咱们汉人。而且匠人不再是下九流，就是普通的匠人也能对乡长、县长和**做出评价，评价好的官可以再当，不好的官就不能再当了，5年一换。科考以后也不是就能当官的，要到军队里面服两年兵役得到24点基础军功，回到地方才能当官。现在新汉的军队没有打过败战，都是每战必胜，死伤的将士也非常的少，我去凌烟阁去看过了，建立新汉到现在，战死的将士全部加起来也就只有300多人。”

萧路尘连忙打断儿子的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再说兵凶战危的，现在是胜了没死多少人，要是败了那就要死成千上万的人了！咱靠手艺吃饭，谁胜谁败咱都不怕！绝对不去当什么兵！”

萧安丰知道父亲对当兵非常的反感，就没在接着这个话题说，而是转了一下：“爸！您老放心我不去当兵，在新汉我们匠人分成两种，没有手艺的学徒叫工人，有手艺的师傅叫技师，如果能够成为技师的话，不用去打战就可以获得军功，如果能够制造出什么特别的东西，被新汉选中的话，甚至一样可以得到军队里才能得到的勋章，一样可以去换钱或者是购买功勋田！一样可以做官！”

中国人的官文化对萧路尘的影响是巨大的，能够做官对他的诱惑也是无可抗拒的：“你是说，不用当兵，不用科考也能当官发财？”

萧安丰看到老爸这样问，知道他也赶兴趣了，就说：“是啊！开始我也不太相信，后来我看通告才知道，现在工部的很多官员都是原来的匠人，比如这城里原来的铁匠师傅现在就在工部里做官，管理的就是铁器的生产。还有原来这里修理皮鞋的匠人，现在也是工部的管理皮革生产的官了，和我们一起来的泉洲城里的刘大裁缝，现在也进了工部当官了！”

“什么？刘大裁缝现在也是官人了？他肯把自己的手艺交出来？看他以后靠什么吃饭？”萧路尘大惊之后狠狠的诅咒了刘大裁缝一句。萧安丰接着说：“那怎么会！人家现在是工部的官员，还怕没有饭吃？再说了新汉对于特别工艺制造的手艺还有专门的保护，就比如这次广州来了几个洋钟的手艺人，用他们的办法制造一台洋钟他们可以拿到一两银子的手艺使用费一直可以拿50年！制造的洋种越多他们得到的银子就越多，他们什么都不用动，就可以白拿钱！”

萧路尘一愣，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又想了一下：“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你就去火箭厂报考一下那个什么技师好了，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些洋钟师傅的手艺啊，要是有倒真是件好事情！嘿嘿！不用动手也能拿银子！”

萧安丰说：“爸！咱家不是有哪个百虎齐奔的手艺吗？反正也不能制造出来买卖，还不如交到工部，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手艺使用费之类的，您说是不是啊？”

萧路尘说：“不行啊！这样手艺是老太祖爷爷传下来的！谁也不能外传！再说了这东西是凶器！新汉也不会要的。”萧安丰说：“一代一代的传到您手里，您也就在和爷爷学手艺的时候做过那么一次，这几十年的时间就再也没有做过了，您还记得是怎么做的吗？”萧路尘自信的一笑：“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怎么会忘记呢？当然都还记得了！还记得我教你做的钻天猴是怎么做的吗？其实就是从百虎齐奔里变化出来的一种！”

萧安风见挖不什么好东西出来，就说：“爸！这一次我去报了考火箭厂的技师的名，他们的考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要制造几个钻天猴，按照飞的高度，飞的距离和火箭大小重量计算分数，越高、越远、越重就得分越高，所用的材料可以写好清单交给考官，如果能够考上的话，我就是技师了，爸！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萧路尘问：“到底是怎么计算分数的？”“高度最高30分，距离最高30分，重量最高40分，总分最高前三人可以成为工部官员，岁俸120两银子，其次3人可以成为火箭厂技师。考试只取前6人。”

萧路尘想了一下：“儿子，这个容易，只要清单里写上我们工厂里生产的那种火棉100斤，我保证你考试的时候能够拿到第一！”萧路尘还是决定帮儿子的这一个忙，在考试的那一天，萧安丰制造的三枚火箭，在距离上、高度上和重量上都拿到了第一，其他几个烟花匠人，因为使用的都是黑火药，他们制造的火箭就要差了一级。

萧安丰和两个烟花匠人就一举成为“工部研究院”的院士，拿到的第一个任务是：研究制造一个直径两寸（60毫米）10联装火箭发射器和相匹配的火箭，要求最大射程能够达到5里以上，火箭弹头装药重量达到20斤，火箭全重在60斤以下；第二个任务是口径3寸重量25斤左右的巨型铁壳“二踢脚”，同时提供他们研究的还有几台没有定型的“二踢脚发射器”；两个任务随便他们挑选研究，在一年时间以内完成任何一个项目的研究都可以拿到战功500点铜制勇士勋章。